太子進了書房,將腰帶解下狠狠的摔在地上。
福清忙關上門,也不敢去撿:「殿下,陛下說什么了?是不是知道這次的事?」
太子道:「素娥已經死了,還有,陛下今晚話里話外都在敲敲打打。」將皇帝的話復述給福清聽。
福清聽了,道:「宮里的事還是瞞不過陛下,不過正如我們先前所料,陛下知道殿下和陳丹朱有仇,所以此舉也不算什么大事,陛下還表明把六皇子和陳丹朱送出京城,看來的確不喜歡六皇子和陳丹朱,殿下不用擔心。」
太子冷笑:「不喜歡?真要是不喜歡他們,就該把六皇子像五弟那樣在京城關起來,把陳丹朱殺掉,結果呢?還要讓他們兩人結親,讓他們一起回西京逍遙自在!」
他神情陰冷看向門外的夜色。
「六弟這么多年避居宮外,父皇說起他的時候,語氣態度很熟稔,還如此的維護他,福清,盯著六皇子府,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福清低頭應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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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深夜了,雖然今日的大宴讓人疲累,但很多人注定無眠。
齊王府里,楚修容看著周玄有些無奈:「雖然我現在開府,不再受困皇城,但你不也能這樣隨意的上門啊,你可是一位掌管著軍權的侯爺。」
周玄渾不在意:「我出來沒有人發現,進王爺你的家門,你也能保證不會讓人發現,我做事你放心,你做事我也放心,有什么好擔心的。」他凝著眉頭,「到底怎么回事?六皇子又是怎么冒出來的?」
齊王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不過,陳丹朱好像對他很熟悉。
陳丹朱跟六皇子來往,的確比皇子們還要多。
陳丹朱為了六皇子大鬧了少府監,然後還跟著金瑤公主去六皇子府探望。
他們這些皇兄都沒有去過呢。
那種熟悉也遠遠不像只打過兩次交道,楚修容想著今日御花園中所見,自從六皇子出現後,陳丹朱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是怎么回事。」周玄道,「我去六皇子府見一見就知道了。」
楚修容被打斷思緒,忙伸手拉住他:「不要胡鬧!這件事跟他無關。」
周玄惱怒:「陛下都讓他跟陳丹朱成親了,還叫什么無關!他能搞個五福袋,我就不能?他快死了,陛下給他一個妻子,我爹死了,陛下就不能給我一個妻子?」
年輕人急了,楚修容同情一笑,道:「你別急,這件事的關鍵不是成親,是太子。」
周玄深吸一口氣,更不高興:「都已經提醒你了,怎么還讓太子的陰謀得逞了?」
其實太子的陰謀並沒有得逞,因為太子要算計的是他,陳丹朱替他擋住了——
「阿玄,你知不知道,丹朱她——」楚修容突然說,開口又停下。
周玄聽到丹朱二字盯著他:「她怎么了?」
楚修容又搖頭:「沒什么,事情已經這樣了,先不說了,總之,太子一次又一次動手,膽子也越來越大,我們不能再等了。」
周玄哼了聲:「我早就說過,可以動手了,你就是想的太多。」
小曲從外邊進來,低聲提醒「侯爺,你該走了,青鋒來找你了。」
周玄對楚修容告辭:「安排好了告訴我。」
楚修容也沒有留他,讓小曲送出去,自己慢慢走到內室,屏退了要上前伺候更衣的侍女,看著銅鏡里的人微微一笑,將先前沒說完的話說出來。
「——你知不知道,丹朱小姐她當時跟母妃說不知娘娘信不信,她希望齊王殿下能過的好。」
今天母妃跟他說了好多陳丹朱說的話,怎么裝瘋賣傻裝可憐,怎么討價還價,但他只聽到記住了這一句話。
適才不知怎么了,他突然特別想告訴別人陳丹朱說的這個話,但話出口,看著周玄又不想說了,這是屬於他自己的,不想跟別人分享。
楚修容按住心口,太子的陰謀沒有傷害到他,但卻比傷害他更可恨。
「小曲。」他喚道。
送完周玄的小曲剛從外邊回來,忙應聲是進來。
「請張院判來一趟吧。」楚魚容道,「可能是太累了,我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