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慌慌(1 / 2)

張東的腦子一陣發暈,心中感到無限忐忑,這感覺很難形容,就像小時候做了錯事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一樣,這種心神不安的慌張張東已經很久沒體會過,甚至可以用翻江倒海來形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林燕。

三樓的閘門敞開著,張東一上來就聽見一陣女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抱怨,還帶著些許著急。

張東感覺腦子嗡嗡作響,看著那敞開的門,深吸了一口大氣,才慢慢走過去。

房內,知性少婦正坐在沙發上玩平板電腦,看起來倒是顯得很平靜溫和。

面目可憎的老女人也在,她顯得很不耐煩,嘴里一直在叨念著什么。

昨天張東看到的那個圓得像球的李姐則坐在一旁玩手機,邊玩邊說:「我說林燕,你就別省這幾個小錢,機器壞了,還是找店里的人來修一下吧。」

「沒事、沒事,以前修過的,小毛病而已。」

聽見林燕柔媚的聲音時,張東渾身一顫,心跳更是快得幾乎要控制不住,脫好鞋往里面走的時候,腦子一陣僵硬,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這個昨天才被自己醉奸的女人。

林燕一頭波浪長發披散著,紫色連身裙襯托得身材更加婀娜曼妙,雪白的大腿顯得誘人。

林燕似乎沒察覺到張東走進來,一邊在工具箱里翻著螺絲起子,一邊歉意地說:「馬上就好了。」

「實在不行就換個新的吧,這玩意老是三天兩頭壞掉。」面目可憎的老女人不耐煩地說道。

「就是啊。抽那么多水錢干什么?整天對著這破機器真討厭。」李姐故作嬌嗲地說道,可那惡心的模樣,差點讓人把滿月酒都吐個干凈。

倒是知性少婦什么都沒說,一看張東走進來,稍微點了點頭,就繼續玩平板電腦,模樣很認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什么問題?」張東心慌意亂,硬著頭皮問道。

「你來了。」林燕拿著螺絲起子的手頓時僵住,回頭看著張東,美眸里有哀怨、有憤怒,但不知道為什么,也有幾分隱忍。

「嗯,因為吃飯耽誤了點時間。」張東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人家手里還拿著家伙,盡管知道這種事不可能在這么多人面前說,但說不定林燕心一狠,給自己來一下,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不知道,卡牌了。」林燕俏臉微紅,不知道是惱怒還是不好意思,總之顯得有幾分尷尬,猛的將螺絲起子拍在桌上,毫不客氣地說:「你來修吧,一定是卡帶出了什么問題。」

「好。」張東尷尬地笑道,低著頭走上前。

「忙得滿頭大汗,老娘先去洗個澡。被你們拖起來,老娘連牙都沒刷呢!」林燕沉吟道,似乎不太願意面對張東,突然轉身走出房間,看樣子居然是要去張東的房間里洗澡。

「喂,你洗什么澡啊!修好了就三缺一了!」李姐立刻不滿地喊道。

「沒關系,這位客人能湊局,別理她。」知性少婦少見的開口了,目光卻饒有深意地在張東身上掃視著。

「沒看人家脖子上一顆一顆的草莓嗎?昨晚老陳種的吧?」老女人淫笑道:「估計起了床還沒洗澡,別等等坐著坐著什么味道都出來了,撩你們這些老騷貨春心盪漾。」

「小兄弟,請你修快點!」李姐倒是不客氣,馬上催促道。

張東聽著她們的話,尷尬了一下,心想:那不是老陳干的,是老張我干的!估計林燕也是沒發覺才穿那件睡裙,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她脖子上一塊塊吻痕,媽的!真被老陳看到的話,老子還有命活嗎?

張東嘆了一口氣,只能埋頭修著機器。

麻將桌的結構不算復雜,里面的零件簡單得沒多少可研究,不過是幾顆螺絲松了,張東將螺絲旋緊,開了電源試了試,就沒問題了。

「你看,我就說老陳得去學修機器,不然要他這個大男人干什么!」李姐已經蠢蠢欲動了,立刻站到麻將桌前喊道:「來、來,快就位!」

知性少婦放下平板電腦,推了推鼻子上那副黑眶眼鏡,走了過來。

面目可憎的老女人走過來的時候,懷里還抱著好幾瓶飲料。

「你們等林燕吧?」張東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心里有事,實在沒心思打麻將。

「少啰嗦!昨天贏那么多,今天想跑?門都沒有!」老女人頓時眼睛一瞪,半開玩笑地笑罵道:「你就先頂著,林燕洗完後想打,你讓出來就好。」

「就是啊!難道要我們三個在這里干等?」李姐也不滿地道。

知性少婦已經選好位置,朱唇一啟,說:「先頂一下吧,不然我們也沒事做。」

「好吧。」知性少婦一開口,張東反而不好意思再拒絕,否則就是嬌情。

眾人就坐後,搖了骰子,按東西南北起了第一手牌。

牌一翻開,張東頓時傻了眼,心想:不是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嗎?昨晚老子才搞了那么極品的少婦,現在牌運怎么還變好了?

賭錢有各地不同的迷信,有的講究,有的不講究,張東自認是不講究的那一類,百無禁忌,打牌的時候同桌不發煙、什么不搭肩膀之類的,並不在意。

但有個邪門的說法,賭錢近女色的話不好,如果是白虎的話更完蛋,甚至就算八字硬也不一定壓得住,可能得破財消災,總之就是白虎女人不吉利,而賭徒是很忌諱這個的。

這一起手就是五對牌,一進就可做七小對,碰了又是對對胡,牌好得有些出奇,張東只感覺腦子嗡嗡作響,點了根煙定了定神,雖然心亂,但打都是錢,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鈔票變成老怪物的飼料費。

三個雜牌,東風、二萬、三條,三摸一的牌。這時張東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第一圈的時候,拿起牌一摸,頓時手僵了一下,心想:不是吧,這么邪門,第一個摸上來的就是東風,七對聽牌了?

張東一時沒反應過來,頓時呆住,因為這樣好的牌運實在太邪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要是往常的話,有這種運勢,肯定是意氣風發的大殺四方,但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牌一好,張東的心里卻更加忐忑。

看張東摸了牌一副傻了的模樣,老女人立刻不耐煩地催促道:「磨蹭什么?快出牌吧!」

「好!」張東有些呆滯地應了一聲,選牌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心想:單吊三條吧,想胡三條並不容易。

說實話,張東不願意胡第一把。

張東隨手把二萬打出去,心想:要靠三條自摸不太可能,要胡別人的估計也沒那么容易。

上手牌這么好,讓張東有些不安,覺得這牌好得有點撞邪了。

「碰!」坐上家的是知性少婦,她立刻碰了二萬,隨手打出一個大牌。

「摸牌啊,別那么慢。」老女人依舊坐張東的下家,她的性子有點急,一看張東磨磨蹭蹭的立刻嘮叨。

「嗯,好!」張東心亂如麻,不過看著老女人的面目可憎,心里冷笑一聲:別的不多,話真多,看今天老子磨死你!這把自摸都不要了,老子就是要胡你。

說話的工夫,張東的手已經伸出去,漫不經心地摸了一下,頓時愣住,冷汗都流下來,心想:媽的!沒邪門到這種地步吧,那觸感、那一橫橫的排列……三條什么時候那么好摸了?

張東腦子一片空白,再摸了一下,確定是三條時,不由得瞠目結舌,手僵硬在半空中,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心想:竟邪門到這地步!剛才心里還暗暗發誓,現在真的自摸了,太他媽的匪夷所思了。

「磨蹭什么啊?快打啊!」不只是老女人,就連坐在張東對面的李姐也不耐煩地開口道。

知性少婦看了過來,她倒是沒開口,不過也納悶張東今天怎么打牌一愣一愣的,心想:難不成撞邪了?

不行,舉頭三尺有神靈,老子說話算話,今天就是不胡這個三條。張東狠著心,面對著金錢的誘惑,煩躁得要命,手抖了一下,把自摸的三條打了出去。

到了第二圈摸了個五萬,張東心里窩火:現在吊五萬還能自摸不成?老子的八字可沒好到這程度!吃胡,有人打,不管誰都胡了吧!心念至此,張東立刻把另一個三條也打出去。

「牌那么好啊?拆一對三條,做混一色啊?筒子還是萬子啊?」

老女人和李姐嘰嘰喳喳的,倒是知性少婦低頭沉吟著,有些開玩笑地問道:「怎么了?第一把牌就那么漂亮,那我們還要不要打?」「撞牌、撞牌。」張東趕緊禮貌地笑道。

張東對這知性少婦的印象很好,起碼她文文靜靜的,一說話又溫柔得很,讓人特別舒服。

「耐心點打就不會了。」知性少婦柔媚地一笑,善意地說道,或許真的以為張東撞牌了。

才摸沒兩圈,面目可憎的老女人已經三台落地,看樣子還是萬子的大胡,她很囂張的把牌一蓋,得意地笑道:「都給老娘小心點,別放炮了,老娘第一把可是要自摸站庄的。」

看那牌面確實滿嚇人的,李姐黑著臉罵罵咧咧的,牌是摸一張打一張根本沒進過牌。

而從桌面上來看,張東這個早早聽大胡的似乎和李姐一樣倒霉,這對家的兩人怎么看都沒競爭的本錢。

知性少婦碰了兩次後,一直是摸什么打什么,似乎是聽牌了,但被老女人這么一說也不以為然,搖頭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摸了幾圈後,李姐卻棄胡了,拆牌跟章打保平安。

知性少婦肯定聽牌了,從她打出的牌來看,聽的牌不錯。

張東依舊吊那個五萬,心想:老子本來就不想胡這第一把,如果真摸上危險的牌,老子也拆開對子棄胡,讓你一個人折騰。

打了兩圈,老女人明杠一個西風,收完杠錢後,她很誇張地做出一個拜拜的舉動,一邊搓牌,一邊喊道:「杠上開花、杠上開花,老娘大大胡贏死你們!」

看來摸到的是萬字,老女人先是眼睛一亮,眾人心里格登一下,隨後她滿是皺紋的眉頭又皺起來,一邊把牌丟出來,一邊罵道:「他奶奶的,怎么摸了這個玩意!」

或許是老女人覺得其他人都棄胡了,所以也怕被別人杠開,丟牌丟得一點都不謹慎。

張東眯著眼,還沒等看清楚牌時,知性少婦卻是眼睛一亮,猛的把牌推下來,咯咯笑道:「胡了,對對碰,杠後大大胡。」

「什么?」老女頓時傻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麻將。

知性少婦的牌是三個八筒、一對五萬和一對四條,本就是碰碰胡的大胡,此時是杠開的,那就是封頂的大大胡。

張東這才看清老女人打出來的是五萬,馬上擺了擺手,笑呵呵地說:「等等,老子也胡了。」

「我操!杠開的一炮雙響啊!」李姐驚訝地說道,同時難掩幾分幸災樂禍。「好巧啊,我也是大大胡!」張東笑呵呵地說道,完全不理會老女人已經發紫的臉。

「七小對啊,這把邪門了。」李姐誇張地喊道,不過這樣的奇牌確實難得一見。

「撞什么邪了,今天犯小人了不成?」老女人狠狠的啐了幾口,猛的把她的牌一翻開,罵道:「老娘的牌那么漂亮有辦法嗎?這八萬就是不來,卻來個五萬啊,還來個絕章,讓老娘大大胡雙響!」

老女人的牌是八萬和九萬各一對,倒也算漂亮,確實留不住那五萬。

知性少婦看著張東的牌,笑道:「滿厲害的嘛,居然吊五萬,你要換牌的話,可就放大胡炮了。」

「呵呵,萬子不敢沖啊。」張東謙虛地說道,心想:你開心就好,要是第二圈老子就自摸三條的話,到時有得你哭的。

老女人氣瘋了,把牌摔了一下,但還是被人催促著拿了碼。

事實證明老女人今天倒霉到極點,把碼一翻起來時,臉上的肥肉都在抽搐,甚至可以清晰看見滿臉的皺紋都在痙攣著。

「多少碼啊?翻開給別人看呀!」李姐催促道。

「媽的,邪到這地步,這麻將還打個屁!」老女人黑著臉把碼一推,一邊拿著錢,一邊罵道:「什么鬼牌!老娘打那么久的麻將,還沒放過大大胡的雙響。操,夠倒霉的。」

罵歸罵,錢一點都不能少,老女人真是印堂發黑,楣運當頭。

按這里的規矩,雙響的是買自己的碼賠份子,她一家的碼好買,二十個碼居然中了十三個。

張東見狀,憋著笑不敢笑出聲。

知性少婦胡了這一把似乎很高興,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淺笑。

老女人罵罵咧咧的拆開一捆一萬,算了算一家是八百四十元,這第一把炮就賠了一千多元,讓她根本停不下抱怨的絮叨。

李姐在旁邊說著風涼話,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氣得老女人直翻白眼,道:「少他媽的得意,老娘這錢就是高利貸,放出去是要收利息的。」

「好,多放點給我,我樂意!」李姐也不客氣了,立刻和老女人斗上嘴。張東和知性少婦相視一笑。

兩個贏了錢的人不開口,輸錢的倒和看熱鬧的人吵起來了。

隨後,眾人推牌重洗。

有了這第一把邪牌,不知道為何,張東的心安穩許多,或者賭博總是很容易讓人變得專注而麻木,如今心思雖然還有點亂,但起碼沒有剛才那么忐忑。

不過,張東還是控制不住地恍惚起來,想著昨晚的銷魂蝕骨、想著今天林燕身上清晰的吻痕,只感覺心中一陣躁熱,血液也控制不住地沸騰。

只是單純的意淫,張東的海綿體竟開始有了充血的跡象。

打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張東和知性少婦都沒多少出入,自摸的都是小胡,也沒出過幾把妖牌,李姐倒是贏最多,一邊笑,一邊還不忘張嘴損人,別說是一輸三的老女人臉色更黑,就連張東都有種想撕爛她嘴的沖動,這女人的嘴太賤了。

這段時間打下來,張東和知性少婦都有出有入,贏的錢維持在一千左右,而老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春葯,一路自摸小胡,有近三千元的進帳。

時間一點點流逝,張東感覺自己的牌越來越不好,且心里一直在忐忑林燕離開那么久到底是去干什么,心想:這娘兒們不會讓她們三個拖住我,然後借口洗澡,卻跑去報警了吧?

張東的心里亂得一團糟,越來越慌張,心想:只是洗澡而已,一個多小時未免太久了,把人丟水里都泡腫了,她到底打算要干嘛!

思緒一亂,心思已經不在牌上,張東手忙腳亂之間連出幾把小炮,有一把更是被小胡雙響。

張東這些放炮的牌都是亂打的,按牌理的話根本不會放炮,但張東已經慌了神,哪里還有心思算計這些?

連輸了幾把,別說是贏的錢,張東還倒貼幾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