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哥帶著橫財來(1 / 2)

張勇充滿著男人味,站姿無比挺拔,一看就是部隊里的人,動作一板一眼,即使穿著西裝,但依舊遮掩不了他那讓人敬畏的氣勢,隱隱不怒自威。

「哥,你從哪里死出來的?」張東看著左右,心想:明明我一直守在接機口,怎么大哥就像鬼一樣從後面出現?

「遇到幾個朋友,聊了一下。」張勇收拾了一下心情,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在這間機場當書記,我下了飛機就被他攔住,在他辦公室喝了幾杯茶、敘了一下舊才放我走。」

「算了,害我白等,走吧。」張東翻了翻白眼,懶得說什么,心想:大哥現在說話還真夠官腔,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不過,以前大哥說話也是這種不冷不熱的腔調。

「嗯,先回老屋。」張勇松了松領帶。

近鄉情怯,張勇感覺渾身不自在,這套昂貴的西裝怎么穿怎么別扭,這時他完全沒半點衣錦還鄉的快感,有的全是一個不孝子滿心的愧疚和懺悔。

兄弟倆上了車,在路上,張東和張勇聊了一些在小里鎮的見聞,也大概交代他坑徐立新一筆錢的事。

張勇面無表情地點著頭,不知道是因為習慣這調調,或者是成家立業的關系,他不像以前那樣隨意笑罵,沉穩得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路上,張勇的手機響個不停,接起來都只講幾分鍾,卻是一通接著一通,讓張東兄弟倆都沒找到可以好好說話的機會。

進了市區後,當車子停在老屋樓下時,張勇還在講電話,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明顯他的心情不太好,很嚴厲的訓斥幾句,這才和張東一起上樓。

破舊的老鎖、滿是舊家具的老屋,門一開,似乎也打開兒時的回憶。

張勇熟練地開燈後,感到一陣久違的溫馨,自然的一笑後,或許是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表情又有些黯然,道:「東子,去泡茶來喝吧。」

「嗯。」張東知道張勇觸景生情,所以沒再嬉鬧,乖乖跑去燒水、洗茶具,讓他一個人靜一下。

茶具是上等的紫砂壺,茶是極品的凍頂烏崬單叢,張東父親雖然吝嗇,不過在喝茶這方面從沒小氣過。

水蒸氣彌漫開來,散發著茶水的苦澀,張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即放下茶杯,很舒服得哼了一聲,仿佛是在回味陪著父親喝茶時的閑情逸致。

「哥,你要不要先去躺一下?」見張勇進屋後精神狀態不太好,張東關切地問道。

「不用了。你車先借我。」張勇喝了幾口茶,把行李一放後站起來,啞著聲音說道:「老爹走的時候沒辦法陪在他身邊,現在回來也該去看看他,希望他能原諒我這個不孝子。」

「我陪你去吧。」

張東心里一時很不是滋味,但張勇是孝子,那么長時間回不來絕對有苦衷,他既然不說,張東也不便追問。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和老爹說說話。」張勇有些頹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晚上回市區我再打電話給你。我約了阿龍他爹和陳叔他們,有些事得和他們先談清楚。」

「嗯。」張東應了一聲,沒多問什么,掏出車鑰匙遞給張勇。

在悲傷的氣氛中喝了幾杯茶後,張東兄弟倆一起下樓。

隨後,張勇開著車去祭奠父親,而張東沒什么事,就先回酒店休息。

和陳玉純兩女說笑了一陣子,因為心情有些壓抑,張東始終睡不著,但開了近五個小時的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萎靡。

當張勇打電話來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雖然語氣已經平靜,但從略略的顫音中,不難聽出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哭過。

在電話中,張勇只說有正事要談,暫時別帶陳楠過來,等事情忙完,他再找機會見她。

張東趕緊幫陳玉純和陳楠叫晚飯,然後按照張勇的吩咐,趕到阿龍家的酒樓。當張東來到酒樓包廂,推開門的時候,里面已經全是人,眾人圍著實木大茶桌坐著。

張勇面沉如水地品著茶,臉上已經看不出在父親墳前哭過的痕跡,他身邊有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正在埋頭寫著什么,不時請示他,顯然這年輕人是他帶來的人。

另外一邊是老色狼軍團的中堅力量,以龍爹和陳叔為首的五個老頭子,全是以前喜歡和張東父親混在一起的人,這時他們都面露欣慰的笑意,一看張東進來,全投來羨慕的目光。

「發什么愣?沒禮貌。」張勇哼了一聲,嚴厲地瞪了張東一眼。「各位叔叔伯伯好。」被這陣勢弄得發愣的張東回過神來,趕緊如孫子一樣打起招呼,畢竟都是父親的狐朋狗友,又是看著他長大的老街坊。

阿龍還因為香火問題躺在醫院,而龍爹這當人父親的還有心情在這里喝茶,看來阿龍的傷不嚴重。

打完招呼後,張東老實地坐在一旁,心想:大哥這搞的是什么架勢?還有龍爹也真是的,他兒子差點死在女人肚皮上,現在還躺在醫院,怎么這老不修的還召集起這幫牛鬼蛇神?莫非是他們想為兒子復仇,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和那騷娘兒們約個多p ?以這幫家伙寶刀未老的威風,如果是一起上或許報得了仇,不過單打獨斗的話,他們的老骨頭肯定搞不定那騷娘兒們,到時候說不定出師未捷身先死。

張勇客氣地招呼龍爹等人喝茶,態度很是沉穩。

龍爹等人也表現得很恭謹,畢竟現在的張勇在他們眼里已經不再是那個穿著開襠褲、到處玩泥巴的小孩,張勇這分隱隱的威嚴,讓彼此之間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陌生感。

張勇帶來的年輕人和龍爹等人逐一交談著,又繼續抄寫著,好一陣子才把五份合約拿出來,笑眯眯地說道:「各位老板,關於股份轉讓的合約已經擬好了,每一條我都仔細斟酌過,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各位請看一下。」張勇二將合約遞過去。

龍爹五人立刻掏出老花眼鏡仔細看著合約,雖然他們看不懂條文,不過這種簡便的合約還是能看得懂。

張東被張勇等人當成空氣,郁悶地在一旁抽著煙,心想:這是哪一出?那年輕人問的話也很官腔,看起來就是公務員,說了半天的屁話,還是沒聽出他們到底在聊什么。

龍爹五人都顯得很是謹慎,把合約看了兩、三遍後,這才摘下老花眼鏡,在合約上簽了名遞給張勇,龍爹還忍不住贊賞道:「阿勇啊,都說長兄如父,真是不假。你有這分胸襟,老張泉下有知肯定會安息的。」

「他要是有出息點,我就不用這么操心了。」

張勇嘆息一聲,隨即瞪了張東一眼,道:「發什么愣?在合約上簽字,把你的銀行帳號也填上去。」

「什么情況?」張東直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不過心里清楚張勇不會坑他,索性拿過合約,看都不看就在空白處簽名,又把最常用的銀行帳號填上去。

「還有這個,也簽了。」

這時,張勇使了一個眼色,在一旁的年輕人立刻從文件夾里掏出一份合約給張東。

「操,什么亂七八糟的!」張東忍不住罵了一聲,心想:合約那么多,不知道老子寫字很難看嗎?

那年輕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很斯文,笑眯眯地遞給張東一張名片,解釋道:「是這樣的,張先生,我受勇哥的委托,為你們處理老爺子過世後的遺產分配問題。這份合約是經過公證的,具有絕對的法律效果,到時候這五位也會當你們的見證人。至於具體的處理方式,您可以自己看清楚。說真的,分家產的事我處理多了,還真沒見過像勇哥這么好的大哥。」

張東接過名片一看,上面一大堆頭銜還滿能唬人的,後面是他的電話,這年輕人原來是律師。

看完了名片,張東也沒看合約,而是朝張勇投去疑惑的目光。

張勇點了一根煙,笑罵道:「看什么看?難不成我會害你嗎?那點錢我還看不上。」

「操!不怕你坑錢,怕你欺騙感情。」張東笑罵一聲,看都不看合約就直接簽名。

張東心想:或許我真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大哥的為人,是不可能為了錢坑害我的。只怪看到林燕和陳大山鬧得不可開交,難免受到了影響。說到錢,大哥還真沒缺過,我有必要擔這個心嗎?而且這律師的態度和那五個老頭的態度無疑是保障。

張東連看都沒看合約就簽名是一種信任,讓張勇贊許的點了點頭,臉上不覺浮現出溫馨的笑意。

等張東簽完名後,那年輕律師將所有合約都收起來,笑眯眯的朝張東點了點頭,解釋道:「張先生,身為律師,我有責任把內容口頭告知你一遍。你和令兄的遺產分配合約上已經標明,令尊過世後所有的遺產,除了一間屬於張勇名下的房子外,全都過戶到你的名下。這里包括所有的地契、房子還有令尊名下的倉庫和店面,還有一些股票基金和存款。合約一式三分,都是之前就公證過的。之前五位老板作為見證人,在上面簽了名,勇哥也簽了名,現在你簽完,這份合約就正式生效。到時候一式三份,其中兩份由你們兄弟倆一人一份,另一份則封存在公證處。」

「大哥,爽快啊!」

張東愣了愣,倒不是因為張勇的決定驚訝,這事之前他就說過,讓張東驚訝的是,父親的財產居然那么豐厚,以前只知道他整天收著租,無所事事的,沒想到他那么有錢。

張東父親整天穿雙破拖鞋,煙是抽五元一包的散煙,住的老房子連空調都舍不得裝,這副窮酸樣,連當兒子的張東都被他唬了。

以前張東父親對張東可謂吝嗇到極點,不僅深諳財不露白的道理,而且還整天擺出窮酸樣,叫張東自生自滅,誰能猜得來他有千萬身家?

以前分配的那些房子、倉庫和店面什么的,都是張東母親用命換來的,這些地方雖老舊,但在如今寸土寸金的省城可是一大筆財富。

「當然,還有令尊投資的一些生意。」年輕律師咳了一聲,說道:「這些生意目前都已經上了軌道,令尊身為投資者,占的股份很大,以後這些股份都會轉到你名下,分紅的錢每半年清算一次,會直接匯到你的帳戶。」

張東父親有不少錢,不過從不露白,只是這群老兄弟做生意缺錢的時候,他都會投一份合伙,美其名是投資,實際上是雪中送炭,幫他們度過難關。雖然有一些虧得血本無歸,不過他也沒找人追討,因為大多數的付出都得到豐厚的回報,帶給他的回報可說連他自己都想不到。

這些事別說張東一直被蒙在鼓里,就連張勇也是在不久之前接到龍爹的電話時才知道這些事,他也沒想到父親那么仗義,出於幫忙而投資那么多生意,而且大多是錢一拿就做起甩手掌櫃,懶惰得令人發指,現在這些生意都順風順水的上了軌道,或許是最大的回報。

張東想不到,光龍爹開這間酒樓的時候,父親那吝嗇的老頭子就一下子拿出兩百萬元現金,現在他占的股份居然是最大的,可以說他才是這間酒樓的大老板,其他的投資比較復雜,諸如車行、菜市場投標和一些批發業的股份也不少。

在座的五位,都是在創業或擴大規模的時候得到張東父親支持的老兄弟,從張東父親一過世,就開始盤算要怎么處理股份的問題。

龍爹五人倒沒有侵吞股份的想法,不過畢竟張東父親有兩個兒子,他們不好貿然的把股份交給其中一人,事關重大,他們也不想落人口舌。

張東父親在這五人的買賣中投資最多,利滾利之下,過了這么多年,如果變現,當初的五百萬變成近五千萬,而且還有不少規模較小的產業,這些產業還不太正規,所以要清算價值的話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那些買賣只能等過一段時間再處理,到時張東父親當初投資的錢是變現還是繼續放著,就留給張東決定。

至於龍爹五人的買賣,張勇已經拍板定案,錢繼續放在他們這里升值,畢竟每年有按時的分紅比把股份賣掉劃算。

而這些年的分紅早就連本帶利地拿回來,現在別說這些買賣的日進斗金,就是當年買下的地皮和樓房,都有升值,張勇事前就把這些都調查清楚,堅決認為把錢繼續放著參股,比拿去放高利貸還劃算。

「現在功德圓滿了。」龍爹率先表態,笑眯眯地說道:「你就等著半年分一次紅就行了。以前老張拿的錢可是雪中送炭,我也算對得起他。你別小看我這酒樓,一年賺個幾百萬元不是什么問題。你可別輕易賣股份,當年的兩百萬元現在可是翻了值,快兩千萬元了,你一年就是翹著腳在家等,最少也能分個兩、三百萬元。」

「沒錯。」陳叔笑眯眯地說道:「九年前我和老張一人八十萬元標下的那個市場,現在還有三十年的承包權。去年有人出八百萬元我們都沒賣,你現在屁股下坐著一堆金子。光拿分紅,老張早就賺得荷包滿滿,所以你也可以學學你家老頭子,就靠收租過日子,下半輩子就算不用做生意,照樣能過上好日子。」

其他人相繼笑著,雖然他們生意的規模沒龍爹大,但經營得當,沒辜負死去的老友。張東父親當年的投資在他們手里最少的也翻了五倍,而且每一個人每年盈利的分紅幾乎比張東父親當年的投資還多。

年輕律師沒有打擾眾人閑聊,過一會兒就起身告辭,臨走時說會聯系張東,盡快辦好這些產業過戶的正式手續,交到張東手上。

律師一走,龍爹五人也有些坐不住,屁股如螞蟻咬般磨蹭一陣子,然後紛紛起身告辭。

龍爹臨走的時候留下幾只袋子,饒有深意地說道:「這是你爹一直托我保管的東西。老張主要是不想讓你過飯來張口的生活,雖然他有這能力,不過還是希望你能自己養活自己。東子,你千萬別多想,知道嗎?」

張東心想:多想什么?老爹活著的時候,有錢也對自己吝嗇。感謝老爹這樣做,我才沒那些亂七八糟的壞習慣。想來老爹的教育方式很不錯,最起碼以前我雖是混日子,不過全都是靠我自己的能力,從十幾歲輟學開始,我還真沒和老爹拿過一分錢。

「放心吧,我什么都沒多想過。」張東接過袋子,入手時感覺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是要去醫院照顧阿龍還是有新姘頭,龍爹走得特別急。

等龍爹一走,張東兄弟倆才好奇地打開袋子。

一看之下,張勇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視若無睹地按熄煙頭,站起身,道:「走,找地方吃飯。」

這袋子里是一些花稍的衣服和金玉首飾,全都是適合暴發戶的款式,金項鏈粗得像狗煉,金戒指上鑲嵌的翡翠戒面如鳥蛋般大小,光這樣的戒指就有十多枚,十根手指頭一起戴都戴不完,其他諸如瑪瑙、沉香之類的手釧也不少,可想而知,這是張東父親積累多年的東西。

張東父親沒有投資眼光,更沒把玩這些沉香、翡翠之類的閑情,會藏這些東西的原因,張東兄弟倆頓時心如明鏡,明顯是龍爹他們泡妞的裝備,而且看來以前張東父親沒少用它們,不知道用它們晃瞎多少女人,讓她們甘願的躺在胯下。可以說,這里的每一樣東西不知道見證多少段可歌可泣的奸情。

張東一看,心里惡寒:果然,老頭子和他們一樣是一丘之貉,在家里裝得那么寒酸,但沒這套行頭也無法泡妞。

張東心里多年來的疑團算是解開,原來張東父親泡妞的行頭一直寄放在龍爹t 「t 」「i 一痱里。

畢竟張東父親要是穿得像收破爛的,別說是勾搭良家婦女,就是那些賣肉的女人都不會給好臉色看。

而張東父親為了保持在兒子面前的正經形象,所以把這套行頭寄在龍爹那里,估計只有泡妞的時候才會穿,回家後依舊短褲、背心的邋遢樣。

張東父親為了讓兒子不當混吃等死的混混,確實是煞費苦心,不過為老不尊也是不爭的事實,這包遺物算是解開張東兄弟倆心里多年的困惑,畢竟那時候父親穿得像收破爛的,卻風流事一大堆,怎么想都不可思議。

張東父親畢竟還是有當父親的一面,至少懂得維護為人父的形象。不過這虛偽的行為也是在見證他和龍爹之間的感情,那么多年來,他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表兄弟。由此不難看出他們之間過命的交情,和那分連妻兒都比不上的信任。

張東兄弟倆不約而同保持沉默,不提這件事,打算裝作不知道,就當是給父親一點面子,畢竟大家都是男人,所以都能理解,而且他的風流史已經隨著他一起入土,沒必要再八卦了。

張勇只要一枚戒指當紀念,其他東西都給張東,不過他嚴聲囑咐張東,這些東西要保存好,千萬不能變賣,畢竟這些都是父親的遺物,即使不知道升值到什么地步。

不過張東並沒有變賣的想法,立刻給張勇一根中指以示抗議。

隨後,張東兄弟倆喝了一點海鮮粥,因為張勇晚上想回去老屋睡,而且約了朋友相聚,張東只好打消帶陳玉純和陳楠見張勇的想法,粥一喝完就回酒店。

「等我電話。」

張勇走的時候很瀟灑,一下就處理完父親的遺產。這分豁達,著實讓人信服。

車子則被張勇開走。

這時,張東腦子有些發暈,父親留下的遺產絕對是——筆正常人不敢想象的橫財,照龍爹的說法,光他們生意中的股份就價值五千萬元,再加上那些房產,簡直是一筆張東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而面對這些遺產,張勇能那么豁達,也讓張東有些驚訝,畢竟父親全部身家一旦變賣絕對過億元,張勇卻表現得一點都不在意。房產那些是母親拿命換來的,張勇不爭,張東倒是能了解,但面對其他資產也是一點都不動心,張勇的錢到底多到了什么地步,還是說他現在對於錢沒興趣了?

張東感到百思不解,突然發現過了這么多年,張勇的生活似乎越來越神秘,連他都不清楚張勇到底在做什么的,心想:為什么他一出面,這些老頭都老老實實的,沒人敢私吞這些股份?難道大哥的身份讓他們很忌諱?

想來想去張東都毫無頭緒,心想:看來前幾年我混得有些過分,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結果對這個唯一的大哥都不太了解,實在挺渾帳的。

奔波了一天,張東感覺疲憊,尤其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來回跑,體力確實吃不消,敲房門的時候都有些有氣無力,甚至在想那么快回酒店做什么,這時去按摩之類的多好,渾身一放松肯定很舒服。

不過身心疲憊之下,張東也不願再折騰,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的休息一下、睡一覺。

門嘎吱一聲開了,陳玉純一開門就一臉心疼地說道:「東哥,你是不是很累?」「沒有啊。」張東敷衍道,心想:我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

事實上,張東的臉色有些發黃,而且帶著一層油膩,眼圈發黑,一看就十分萎靡。

開那么久的車確實很累,不過對於張東這精力最為旺盛的年紀來說,應該不成問題,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父親留下的遺產之多,讓張東震驚了一把,再加上心里對張勇的疑惑和感激,心靈上的大起大落讓他感覺到幾乎虛脫的疲憊。

陳玉純聞言,不由分說將張東拉進房內。

陳楠正吃著零食、看著電視,看張東一臉疲憊,嚇了一跳,心想:出去的時候整個人生龍活虎的,怎么才一天就被折騰成這樣?

陳楠趕緊起身幫張東倒了一杯水,心疼地說道:「東哥,你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喝口水?張東邪惡的想著,嘴角頓時掛起淫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後,松了一口氣,說出張勇不能來的事。

兩個少女明顯准備許久,如今一聽,松了一口氣之余也有些失望,因為要見張勇,她們打扮得很可愛,希望能給他留下好印象。

「什么聲音?」張東剛點煙,就聽到奇怪的聲音,嘩嘩作響,有點像哪里漏水,聲音輕微又斷斷續續的,聽起來很奇怪。

兩個少女不好意思地互視一眼,陳楠羞怯地低下頭,還是陳玉純跪下來一邊幫張東換著拖鞋,一邊柔聲說道:「東哥,你在外面累了一天,你泡個澡快點睡一覺吧。」

「泡操?」張東微微一愣,目光卻不由自主聚集到一片雪白之上。

陳玉純這一蹲,領口大開,渾圓飽滿的美乳擠出一道無比深邃的乳溝,黑漆漆的一條,讓人恨不得身陷其中窒息而死。

美麗的嫩乳總是吸引人的,不過讓張東精神一振的,是陳玉純和陳楠悄悄擠眉弄眼的一瞬間。

陳玉純帶著幾分心疼朝陳楠使著眼色,陳楠雖然有些扭捏,不過還是羞?地點了點頭,咬著下唇,和陳玉純達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約定。

「色狼!」陳玉純嬌嗲地嗔道,然後輕拍一下張東的腳,柔聲說道:「我們房里的浴室很大,而且浴缸有按摩功能,可惜我和楠楠都不會用,怕弄壞了,不敢亂來。」

「有這種事?」張東有些詫異,心想:我那邊的洗手間破得像小旅館,怎么她們房間里的設施那么好?

張東的精神已經被陳玉純和陳楠撩撥起來,別的不說,光是准許他進入她們的房間泡澡,已經是一個極大的暗示,不好好把握機會的話絕對是豬投胎,即使她們沒有那方面的暗示,但身為一個男人就得主動,這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色狼必不可缺的本能。

張東滿懷好奇在陳玉純的引導下進入她們的房間,或許是她們待在酒店的時候太閑,房內的兩張床被她們並在一起,床上的被褥很凌亂,絕對經過一場香艷的枕頭大戰。

張東看了床一眼,頓時色笑一下,腦海中不禁浮想起那一夜在觀景房間的漣漪。

陳玉純和陳楠同時紅了臉,做賊心虛的她們沒好氣地催促張東進入浴室,而且不准他看凌亂的大床。

門一開,張東心里一陣暗罵:敢情這套房也分主房和客房,我睡的那間客房簡單得有些過分,而這間主房就像套房一樣豪華,光這浴室的面積都快比我睡的那間房間大了。看來這絕對是適合主管帶司機出差的房間。主管可以帶妞在這邊隨便玩,而那間房是給司機或助理准備的,難怪設計得那么簡單。

巨大的浴室足足二十平方公尺,除了洗手台和浴缸外,還有供淋浴用的專用座位,各式各樣的洗浴設施,可說不比任何桑拿浴差,地方寬敞不說,還特別干凈,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角落里有一個五平方公尺的浴缸,圓形的設計一看就是一體成形的高級設備。

浴缸四周有四個過濾性的水龍頭,現在全都開到最大,注著熱水,不過浴缸體積太大,水還沒一半滿。靠牆的兩個角落有比較寬敞的空地,一邊擺著沐浴用品,一邊是用玻璃隔開的一排按扭,想來她們說的按摩功能的操作按鍵就在那里。

「不錯啊!」張東算是開了眼,心想:這何止能鴛鴦戲水,就是趕一群鴨子下去游泳都夠了,兩間房間的設施真是天差地別,光這間浴室來折騰的話就夠人精盡人亡,在這里鴛鴦戲水的話,來幾對都不成問題。看來酒店這樣設計也有其目的,這大城市里真不缺乏愛好換妻或多p 的畜牲。

「東哥,你換洗的衣服放哪里?」陳楠跟在張東後面,不過杵在門口,怯生生地說道:「你把衣服換一下吧,我等等幫你洗。」「不用,今天洗完直接光屁股睡。」

張東嘿嘿一笑,回頭看著嬌美可人的陳玉純和陳楠,忍不住色欲滿滿地說道:「晚上我賴在你們房間睡了,不准趕我走。」

「嗯。」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靦腆的陳楠臉紅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跑了出去,讓張東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時,陳玉純把手伸到張東的肋下輕輕掐了一下,一臉醋味地哼道:「滿意了吧!楠楠也被你騙了。這丫頭今天和我說了一天東哥,都快把我念暈了。」

「那你呢?」

張東無視陳玉純的醋意,一把抱住她,吻了一下她滑嫩的小臉,深情地注視著她那雙哀怨又滿是愛意的眼眸。

「我……我一直在說你壞話。」

陳玉純口不應心,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享受著張東的懷抱。

陳玉純狡黠的笑了笑,陳楠會答應得這么爽快,她也下了不少工夫。為了心愛的男人有了第一次,陳玉純就不排斥第二次,這種思維似乎有些荒唐,但在她看來,這樣做能鞏固自己在張東心里的地位。

陳玉純沒有其他奢求,只希望張東以後對她好一點,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在陳玉純倔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缺乏安全感的心,即使做出這樣的決定很荒唐,但在她看來,這是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即使這分愛並不是她曾經渴望幻想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