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斯威格酒店里踏出來的那一刻,溫雲美急匆匆的戴上巨大的墨鏡遮住了自己的半張俏臉。
這段日子莫焰對她的信任與日俱增,因此給她的自由也是一點一點的多了起來。從每天可以外出購物兩個小時,到有了半天自由閑逛的時間。算起來這男人還算慷慨,只顧著盯著她不要亂來,還真舍得讓她這樣花錢。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溫雲美又豈是那籠中之鳥,當然會將這份自由好好的利用起來。所以,也就是在這段時間里,她表面上是帶著他那張金卡到處去刷,實際上卻是從蘇菲手里接了一些速戰速決的「工作」來滿足自己回歸往日生活的欲望。
「真的要這樣做嗎?做我們這一行的其實有個金主包養你比較好哦。」
她還記得在咖啡廳里,蘇菲在給她客人信息之前皺著眉對她說出的這句話。那嚴肅的態度里除了包涵中介對自己手下姑娘的警告之外更多的卻還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你寧願天天在不同層次的男人床上爬都不願意被一個各方面都不錯的男人包養嗎?」
顯然,在對方眼中自己的這種行為是非常難以理解的。
「放心吧,我不會被發現的。」
然而她給蘇菲的回答卻只是一個坦然的微笑。從容的喝了一口焦糖瑪奇朵,里面的溫熱甜膩讓她安心。
「你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
看見她冷靜的過分,蘇菲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但是那明亮的眼眸里卻蒙上了一層陰郁。
她真的很為這個姑娘擔心啊──
說實話,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是心甘情願的想要做這一行的?但是溫雲美就喜歡,特別的喜歡,浸淫其中樂此不疲。簡直就到了如痴如醉的境界。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究竟是她生病了還是整個天下都瘋狂了?
「名單啦。」
見蘇菲一臉的擔心她卻仍然優雅從容的伸出手去拿那張會讓自己快樂的東西。
好啦。
現在好了。
一個上午就接了三個客人,看來現如今男人的體力可是大不如前了。低調的背著自己的包包溫雲美從街角處拐進胡同里,打算走遠一些再打車回莫焰給她買的公寓。
然而,就在走出那狹窄逼仄的弄堂之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卻是一輛拉風的銀灰色跑車以及一個抱著雙臂瀟灑的倚靠在車門上似乎正在等什麽人的高大男人。
嗯……?
這人怎麽這麽眼熟?
透過墨鏡看人,讓溫雲美覺得有些恍惚。情不自禁的摘下那深暗色澤的光片,她微微甩動了一下頭頂的碎發,輕微的抽著氣將現實收入眼簾。
「雷、梟──」
這一看不要緊,在她看清那理著干凈利落頭頂發絲略長還被造型產品弄得根根直立的貝克漢姆頭的男人之後,腳下本能的反映就是立刻後退幾步。
居然是他?!
一字一句的念出他的名字,光是震動聲帶吐出這兩個字就足夠令她膽怯。
哇塞,他頭發長的倒是挺快的。
「喲,我說雲美妹妹,真沒想到你還記得哥哥我啊。這可真不容易。」
痞笑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雷梟伸手拽了拽領口歪歪扭扭的領帶,長腿向前邁了幾步硬要與她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其實他拽領帶也沒用,這根長長的絲綢一看就是裝飾用的。他身上未著正經八百兒的西服,就一件白襯衣,一個黑色坎肩配一條黑色長褲。看上去普通的裝扮被他穿在身上意外的好看。也許是因為他鼻梁太挺,嘴唇太薄,目光太邪惡的緣故。
這個男人身上處處散發的都是迷人且危險的氣息。
不過這個時候溫雲美可沒有功夫去看這個對自己圍追堵截的男人究竟有多麽多麽的酷,心里想的全是他這麽一有「戀屍癖」的爛人又找上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