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壹的手漸漸下滑, 撫在春夏背上, 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蠢蠢欲動,蠢蠢又欲動。
但他不敢動。
她今天像是硬糖變成了軟糖, 整個人都軟乎乎的,很好親。
陸壹欲罷不能,好幾次理智告訴他夠了該停住了, 手卻不服從軍令, 擅作主張按著她的腰將她更緊地貼向自己。
怎么親也親不夠, 還勾起了身體更多的反應, 小六一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一展雄風了。
陸壹在大腦即將被獸性控制的前一秒, 放開了春夏。
時間尚不算晚, 太陽剛剛落山, 靜謐的空間里,他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交相輝映。
屋子里有些暗,春夏還能看清眼前的人, 尤其是那雙幽幽發亮的眼睛。
「姐姐, 你還欠我一個生日禮物。」
陸壹想要平復下來, 小六一卻格外精神。他把目光投向地板,不去看近在咫尺的春夏。
「雖然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但禮物要補送的。」
春夏嗯了一聲,仍然是軟軟糯糯的。
剛移開幾秒鍾的視線便不聽話地轉了回來, 陸壹望著她:「那你什么時候給呀?」
春夏沒有回答, 只是起身從他身側經過, 進了房間。
陸壹坐在地上,心里瞎琢磨,她還記得和他的約定嗎?回房間是做准備,還是真的要給他拿禮物?她應該還記得的吧。
今天會不會太倉促了?要去搬畫架嗎?他待會兒應該沒有心思畫畫了吧,要是又當場硬了豈不是很丟人?
他拽了拽有些勒的□□。
爭點氣鴨!
等他完成這些心理活動,起身,卧室的門便打開了,春夏走出來。
陸壹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傻了似的立在那兒,半晌不動。
春夏赤腳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向客廳走來。
陸壹驟然回過神,幾乎是驚慌失措地沖到陽台的推拉門前,唰地一下拉上窗簾。
屋子里頓時更黑了。
著了力的腳腕一陣疼,陸壹緩緩吐出一口氣,才轉過身。
眼前一片昏暗,仍能辨別沙發、桌椅的輪廓,以及春夏影影綽綽的身影。
他覺得不用搬畫架了。
他現在可能連筆都握不住。
第一次在那間畫室看到春夏的身體,只是覺得美。
今天依然覺得美。但除了美之外,還有一腔奔涌沸騰的血液。
心口是熱的,掌心也是熱的,陸壹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是熱的,房間里的氣溫仿佛突然飆升到了五十度,熱得他神思不屬腳步虛浮。
——他走向春夏的時候沒注意腳下,差點踩到地毯上安然靜躺的咪咪。
萬幸他在這時候反應依然夠快,腳底剛碰到柔軟的皮毛,便及時撤回了力道,才沒將咪咪曾經受過傷的右腿再踩成和他一樣的傷殘。
但咪咪還是被嚇到了,慘叫一聲竄起來,撲到他腳上便是一陣瘋狂的啃咬。
陸壹傷殘的右腳撐不起他身體的重量,猛地一下劇痛之後,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轟然朝下倒去。
他不知道是春夏上前來想要扶他,還是自己向她撲了上去,反正他倒下時發現自己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陸壹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能量,在那0.1秒鍾的時間里迅速翻轉一個角度,倒在地上時,將自己墊在了她下方。
盡管鋪著地毯,他還是被摔得悶哼了一聲,尾椎骨都快斷了。
可身體的疼痛一點都不重要了,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皮膚的感受器如此敏感,隔著t恤的布料,還能感受到一種柔軟的溫度。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乎乎,好像要醉了。
雖然一口酒都沒有喝。
春夏的手撐著地,從他身上起來。
剛離開一點點距離,陸壹忽然抱著她一翻身,身體罩在了她上方。他用膝蓋撐在她身體兩側,沒有壓到她。
春夏安靜地躺在他身下,看著他。
「姐姐,」陸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啞,「我……」
他從未過這般畏首畏尾的時刻,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不敢碰她,但也不能離遠。
一厘米都不行。
他一定是被粘住了。
春夏望著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嗯?」
要瘋了。
陸壹閉上眼睛,深呼吸,片刻後睜開,輕聲問:「我可以碰你嗎?」
靜默了片刻,春夏才回答:「可以。」
陸壹發燙的掌心慢慢放在了她肩膀上,滑過肩頭,一寸一寸地向下,最後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右手貼上春夏的腰,皮膚平滑,肌肉柔韌。
春夏的身體立刻綳緊了,被他握著的手指下意識蜷了蜷。
那個反射性的瑟縮陸壹察覺到了,他停下動作,觀察春夏的表情,格外紳士地問:「不舒服嗎?」
春夏搖了搖頭。
陸壹停了幾秒鍾,手心輕緩地從她腹部撫過,像把玩什么藝術品,愛不釋手。
悄然無聲的房子里,只能聽到他刻意壓著的,小心翼翼的呼吸聲。
春夏仍然綳得很緊,但沒有出聲,更沒有抗拒。只是當陸壹的手指觸碰到胸部時,她又猛地瑟縮了一下,身體僵硬得厲害。
無與倫比的柔軟感覺一觸即逝,陸壹留戀不已,卻忍住了那份煎熬,再次很有耐心地問:「是不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