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偷窺(1 / 2)

一品亂譚系列 gubaman 2205 字 2020-12-25

父親去世的那一年,曾亮聲剛好十四歲。他記得很清楚,父親臨死前神智清醒,躺在床上找他要了一張白紙、一支鉛筆,顫抖著枯干的手指在白紙上寫了兩行字:寧存淡泊心,不可媚塵俗。父親生怕他不理解,又使盡最後一點氣力說,做人要有骨氣,活要活得有價值。當時,曾亮聲跪在地上,向他的父親發誓,永遠不會忘了父親的遺囑。

那一天,老家來了好多人,祖父和大伯都來了。祖父撕心裂肺的哭喊使曾亮聲感到了親情與血脈的緊密相連,那種不舍和痛楚是旁人難以感受的,特別是在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時刻。

送喪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了,祖父因為過於傷心,心神交瘁下竟昏倒了。大伯原本想當天就趕回去的,也只好留下來照料他。房間不夠,母親木蘭讓曾亮聲把房子給祖父養病,然後在自己房里用板凳支了張床給他睡。

那晚,夜色黯淡,下起了零星小雨。曾亮聲從自己房里搬出一些課本到父親的書桌上,過幾天就要半期考,他想,准備充足一點,好歹要考出個名堂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木蘭從廚房里打了些熱水,「阿聲,你也洗一洗吧,今天也夠累的了。」

她的聲音干澀,喉音略顯沙啞,少了平日的幾分明快,多了幾分的疲憊。

「媽,你先洗吧。我看一下書,過會兒我到廚房洗就好了。」

曾亮聲抬眼看了下木蘭,原本流麗輕靈的眼睛失去了生氣,臉部的輪廓在昏黃的燈光下模糊一片。聰明的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成為了一個寡婦。

「唉。你別轉身喲,媽要洗澡。」

木蘭關上房門。

失去丈夫的陰影在她的眼里迅速擴散,雖然有燈光,屋子仍像是陰暗的。眼前,兒子稍顯削瘦的身子恍若丈夫初戀時的背影,真實而有希望,這或許是我最後的慰藉吧,她想。身上的喪服早已褪下,但軀體並沒有得到放松,她仍感覺到胸中的緊迫和壓抑,淚早已哭干,可生活還得繼續。

木蘭是美的。纖瘦的肉體在夜的燈下朦朧若水,披著一層輕紗般的霧。她轉過身,盡管兒子是背對她,她仍感到有些羞澀和拘謹。屁股像兩顆渾圓的皮球,在拼擠下,呈現兩個膨脹的半圓,並且微微上翹,就像胸部的乳房一樣聳立,飽滿的形狀寥落著一些萎頓和倦怠。

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下身那叢烏黑的陰毛,整齊纖細,莽莽蒼蒼地生長在潔白的陰阜上。中指在瓣開的褶皺處撩撥數下,快意連連,她竟感到了掌心的火焰在燃燒著枯黃的陰牝,她急忙握指成拳,羞愧地想,怎么這般不要臉,在自己的兒子身邊?

她抬眼,兒子正坐在平日里他父親常坐的那張老椅子上,認真的復習功課,嘴里喃喃地念著。她感到欣慰,這是她最後的依靠了!

曾亮聲喃喃地咒罵著自己,怎么可以這樣?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行!鏡子中的母親柔美清麗,澄澈如水,皎潔若月,就連蹲下的姿式也是如此的優美諧和。木蘭正蹲在臉盆上,用手掬著水往陰牝上澆,輕輕地用手指澆洗著半開的肉片,殷紅潔白,就像田間蓮荷的花瓣。

曾亮聲的下體膨脹了,雄性的激素刺激著他的剛強,他想象母親雪白的玉手握著自己的陽莖,幸福而溫馨。桌子上的《桃花源記》生動地告訴他,什么是夾岸的桃花落英繽紛,自己什么時候成為武陵漁人,步入那桃源深處?

木蘭站了起來,毛巾在臉盆里淘洗數下,擰干了,然後細細地在身上擦拭。她並沒有察覺出兒子的異樣,支開著大腿,用毛巾搓揉著陰牝,然後沿著大腿向腿彎里擦。就在她彎腰時,曾亮聲猛然轉過頭來,看見了母親的臀部中間,那夾雜毛發的陰牝,細細長長,像幽深的隧道,又像狹長的小巷,窄且有味。

他的頭就要炸了似的,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歡愉,凄涼,幸福亦或是痛苦。欲望像山洪爆發,川流不息地在體內奔涌。他回過頭來,鏡子中的母親彌漫著恬靜之美,神態優雅靜穆,是一幅美麗的圖騰。

木蘭的堅強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丈夫的離去並沒有人們所料想的那樣將她擊垮。甚至於在喪禮上,她也沒有在人前放肆地嚎啕過,然而,也沒有任何人懷疑過她與丈夫的情感。

傷心是難免的。但木蘭還是迅速地接受了這樣殘酷的現實,或許自己將孤單而凄涼地度過人生漫長而寂寞的四季,雖然有一個兒子相伴,但總歸,也僅僅是個兒子。

她抬眼望著木格窗外的天,像年久褪色的水墨畫,蒙蒙的雨幕里隱藏著多少不可知的未來?她的心底不免生了些怯意,這人生的道路呀……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媽,你怎么了?」

曾亮聲聽見了母親的嘆息,還有毛巾掉落臉盆時水花激濺的聲音,他真想回過頭來。

「哦,沒……沒什么……你,你讀書吧。我過去看看你爺爺。」

木蘭恍過神來,粉壁剝落的牆上掛著丈夫的黑色鏡框,戴著眼鏡的他目光慈祥,充滿憐意地看著木蘭窈窕白晰的胴體。最後,在穿好褲子後,她慢慢地在乳罩外套上一件灰色短袖襯衫,掩蓋了她翹挺的雙峰。

曾亮聲注意到,鏡子中的母親穿著的底褲是碎花系帶的,寬敞松弛,是白天他從屋後晾衣架上收回來的那條。他想,晚上母親可能就要穿這條內褲睡覺吧,頓時腎上腺急劇分泌,一股濃冽的快意從下體勃發,呈沛然之勢。

「爸,要不明天我先回家。你這病也不是三天兩天就會好的,我放心不下家里頭。」

大伯幫父親穿好衣服,順手把臉盆水往窗外一潑,見木蘭正好推開廚房的門,走了出來。

「也好,根旺。最近咱們村里也不太平靜,你夜里沒睡得太死了。」

「嗯。我明兒就回去,爸,你休息吧。」

大伯點點頭,把一堆換洗衣服拿在手上,順手關上房門,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從廚房到房間里必然要經過一條短且窄的巷道,燈泡壞了,在下雨的夜里更是伸手不見五指。木蘭手里拿著丈夫生前所穿的衣服,心想,大伯跟丈夫身材相當,也湊合著能穿。

走到半途,猛然撞到一個人,豐滿的胸部正好被碰了個正著,她痛得不禁唉呀一聲,叫了出來:「誰?是誰?」

「是我,木蘭。」

聽聲音好熟,正是大伯曾根旺。

「啊,嚇了我一跳。原來是根旺哥。」

木蘭長長地吁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剛才她確實嚇了一跳,只是巷道幽黑,根旺看不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