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原罪 江小媚 2165 字 2020-12-25

當愛情第一次以巨大的沖擊,開啟了周惠稚嫩不安的心靈時,相伴相隨而來的,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迷失與恐懼。

周惠變得令人心動起來,穿那種讓身體凹凸的緊身衫裙,步態輕盈,偶爾對著那些男生笑一笑。家里的人耳朵里,充滿了周惠一聲高,一聲低喜悅清脆的笑聲。

她的哥哥周軍不明白妹妹為什麽這樣愛笑,以前周惠笑起來最多抿抿嘴,從來沒有笑得這樣爽朗,妹妹心里一定非常快樂,周軍心里想著。

每年的暑假,總是這麽炎熱而且漫長,大人上班的時候不僅每個家,整條街巷都顯得安靜,高高的屋檐在太陽底下動彈不得。

玻璃窗被一顆小石子輕輕彈了一下,「咯」地一聲,然後又來了第二記第三記。周惠從篾席上一骨碌起來了,昏昏沉沉的腦袋剛從午睡的夢中飄游回來。

周惠卷起蘋果綠的百葉窗,把玻璃窗推得更大一些,果然看見嘉偉頂著中午大大的太陽,立在她家小樓的底下。他的邊是一簇開得正紅火的金鳳花,紅通通的花朵,匯聚成一片火焰輝映著他的臉。他年輕的皮膚已經曬得黑里透紅,上面浮著層亮晶晶的汗珠。

周惠揉了揉眼睛,迅速地對他做了個手勢,嘉偉打了個呼哨就跑開了。

周惠出了門拐過小巷,嘉偉正坐在路旁的水泥墩上等她。見了周惠他便緊牽住她的手,周惠手一甩,說:「喂,男女有別,你少動手動腳地好不好。」

她這句話,把嘉偉說得臉通紅的:「我我——讓你不要走得那麽快呃。」

周惠見真嚇住他了,哈哈大笑。

嘉偉見周惠笑,自己也笑,嘴里嘀咕著:「搞得不得了,不要嚇唬人好不好?」

「你本來就給我嚇住了。」周惠十分得意地說,還是把手送給了他。

嘉偉只覺得她的手掌肥厚軟綿柔若無骨,低下頭一看,卻發現手指尖長白皙,不禁緊緊地攥住了。兩人頂著太陽從柏油路往山下走,周惠的塑膠拖鞋叭叭哢哢地擦過地面,她的手心漸漸變濕了,嘉偉的手心也流著汗。偶爾有人經過,周惠想扔開他的手,嘉偉卻把手握得更緊,他說你的小手真綿軟。

夏天里,最大的享受是到街上拐角的那個冰室買冰棒,運氣好的話還能遇到那里有赤豆刨冰。他們要了兩根赤豆冰棒,周惠叭嗒叭嗒像小狗似的舔著,嘉偉還是緊拉她的手,繼續走在林蔭里。

太陽在他們的頭頂上灼燒,周惠卻有涼意從她的腳底升起,在這個漫長的夏季,有種莫名的欣悅暗暗擊中了她的心。她的手心里體味著另一只手心里潮乎乎熱騰騰的意義,還有他的堅實有力。

剛走回到一半,周惠手中的冰棒已吃完了,她讓嘉偉再回去買。她就在街心公園小道旁的草地上等他,嘉偉帶回來了兩根冰棒,自己也不吃,看著周惠舔食了幾口。

周惠見嘉偉喜滋滋地對著她,便把手中的冰棒遞到了嘉偉的嘴里,他用牙尖很小心地的咬下一小塊,這是夏天里最完美的夢魘時分,無休無止的渴望地帶。

周軍騎著自行車從柏油路經過,看見街心公園樹蔭下有一對男女席地而坐,那女孩身上的紅裙子極為熟悉。他扔下車攀著小道上去,果然周惠跟一男孩緊偎在那兒。她身上是件無袖及膝的紅裙,裙子的腹部緊緊綳著。她的側面正對著他。

她屈起腿,膝蓋並攏著,裙裾往上收縮,露出了兩截雪白的大腿,她把手中的冰棒遞送到了嘉偉的嘴里,而嘴巴卻吮吸著嘉偉送過來的冰棒,她已吃完了,正伸卷著粉紅色的舌頭,舔弄著冰棒棍子。她的席地而坐的姿勢,將身體形成幾個曲度,渾圓的臀部特別地突出了。

因為她穿的裙子太短,里面的三角短褲衩開的又太大,完全是無意之中,女孩的最神秘之處徹底暴露在他面前。

嘉偉感受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沖擊,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下流,注意力剛移開,又情不自禁把目光轉過去。

女孩的那地方飽滿隆突,鮮嫩的兩瓣微啟欲滴,更有些稀疏的毛零落地覆在那上面。她的形態,以及當時的情景,帶有著一股逼人的很是色情的氣息,他從這氣息里,感受到猥褻的性質,他忽然感到極其的沖動。

「周惠,你們在干什麽。」

周軍大聲地叫嚷,把兩個沉浸在歡樂中的人都驚醒了。

周惠迅速地站立起來,並手忙腳亂的拉扯了裙子。

「哥,你怎鬼鬼祟祟的,把人嚇了一跳。」周惠埋怨著,臉上一片潮紅。

周軍奔過去擰著嘉偉的耳朵:「你這小子,竟敢占我妹妹的便宜!」

「周軍,你放開手!」周惠猛撲上去,硬生生地從周軍手中奪過嘉偉。

周軍站在遠處:「那來的野小子?」

「我是周惠的同學,叫傅嘉偉。」嘉偉望著高出他一頭的周軍怯生生地回答。

周軍朝他揮著手:「滾回去!告訴你今後不准來騷擾我妹妹。」

嘉偉捂著被擰疼了的耳朵落荒而逃。

從此以後,嘉偉遇到周軍就如同老鼠遇見了貓,遠遠看到周軍的身影,他也會繞著走,而且走得急,仿佛有人拿著鞭子追趕著他。別說上他們家找周惠。對周惠他也是能避就避、能逃就逃。

嘉偉已經好幾天沒有來找周惠了,周惠隱隱覺得讓周軍收拾了一頓的嘉偉對她的冷漠。周惠有點急,就像自己鑄成了什麽大錯似的,而且這錯誤的前因後果她一時還想不到。

周惠已經登台亮相了,盡管只是眾丫環中其中的一個,盡管只是踏著碎步繞場一周的台步,但周惠還是嚴絲不苟投入熱情。

周惠在台上流露出了過於刻苦、過於賣命的跡象,自然地引來了諸多的不滿,有人說她太突出了,那身段那臉蛋,喧賓奪主地把其他的角色都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