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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先生,醒醒。」

他耳邊傳來這蒼老的聲音,頓時一陣無助的絕望,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這該死的夢里。他費力地睜開眼,頭上的頭盔已經被瑞利爾特教授摘了下來,額頭上殘留的紅印還在隱隱作痛。

「為什么……為什么我又回來了?」他氣惱的揮著拳頭,但同時也有了一種奇怪的安心感,至少在這個世界,他那些黑暗的欲望和壓抑不住的沖動可以合理的宣泄。

瑞爾利特教授靜靜地看著他,帶著沉思的表情,「巴特先生,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真的是在兩個世界中穿梭,而你堅持認為另一邊並不是你的夢境,那你至少要承認,夢,是你回到那邊的唯一方法。」

他皺了皺眉,接著看向那邊的時鍾,電子數字顯示他不過才睡了十分鍾,僅僅十分鍾,他有些混亂,托著自己的額頭,「你的意思是我如果要從夢里醒來,唯一的辦法是再次做夢?」

教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帶著一些猶豫回答:「可以這么說,不管哪邊是真正的夢,你往來的通道,就是睡眠,深度的睡眠。」

「這又如何?這樣能幫助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么?」他叫著,癱坐在沙發上,遠遠的看見蝶兒正撫摸著蕾雅光潔的脊背,擔心地看著他。

「有。」教授有力而短促地說,「只要你在這里永遠的沉睡,就像我對你提過的,利用我的機器進行永久的深度睡眠,那么你就再也不會回到這個世界。」

他有些勉強的微笑了一下,看著教授認真的眼睛,顫聲說:「永久的深度睡眠?我……再也不會醒來?」

「不錯。」教授點了點頭,「以你的財力,完全可以維持這樣一台機器。尊夫人很有能力,相信你不用擔心集團的運作問題。」

他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這對他明明是個很大的誘惑,他可以安心的活在自己的現實里,不用再為了這個不明所以的夢勞心勞神。

但不知為什么,他就是說不出同意的字句,眼前不斷的閃過一些畫面,蕾雅嬌軟的蹭著他的大腿,蝶兒縮著嬌小的身子蜷在她懷中睡著,妝兒寂寞的躺在床上等待著他,一幅幅畫面閃的他一陣頭痛。

「巴特先生,你可以考慮一陣。決定之後,你隨時可以找我。如果你改變主意打算從那邊的夢里醒來,我也可以幫你找方法。」

「我……」他沉默下來,半晌才低啞地說,「我再聯系你。」

教授將要出門的時候,突然回頭說了一句,「對了,巴特先生,沉睡中我的儀器在你的腦波中反復檢測到一本很古老的書的名字,不知道對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

「什么?什么名字?」

教授思考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么翻譯成現在的語言。

「嗯,是《洛麗塔》。」

送走了教授,他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他當然知道《洛麗塔》這本書。但是,他不知道,這書名對他來說有什么意義。

算了,他放棄的躺倒在沙發上,現在他需要安靜的休息,那該死的儀器讓他現在腦海還有一些麻痹。

蝶兒過來坐到了他的身邊,輕輕地替他揉著額頭,「主人,你……不喜歡這里么?」

他隨口回答:「當然了,我又不是這里的人,我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

「主人……蝶兒惹你討厭了么?」軟軟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蝶兒以前就經常聽到主人說很討厭現在的生活,可是……可是蝶兒知道主人明明是喜歡大家的啊……」

他驚訝的睜開眼,看著蝶兒流著眼淚的臉,這里的機器人也是會哭的么,心底涌出難以掩飾的痛楚,他輕輕地說:「好了,我這不是沒有消失么。我的頭很難受,快幫我揉揉。」

蝶兒點了點頭,認真地替他按摩起來。

蝶兒的小手十分靈巧,在那愜意的舒適中,他很快陷入了夢鄉。

這次他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熟悉的卧室,他看到的,是仍然在他身邊替他揉著額頭的蝶兒,和抱著手臂靜靜的坐在他身邊的妝兒。

「你醒了?身體好些了么?」妝兒看起來很疲倦,和他之前見到的每一次一樣,集團繁重的公事在摧殘著她本就並不強壯的身體,但她此刻還是在關心地問著他。

他有些愧疚的側過頭,在心里安慰自己,這是巴特的錯和自己無關,「嗯,頭好多了。」

妝兒有些歉意地俯下身,在他唇上輕輕一吻,「對不起,那個教授我以為能幫到你,結果那個儀器反而讓你這么不舒服,真是很抱歉。」

他笑了笑,起身坐了起來,「不是你的錯。是我一直混亂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地說,「妝兒,我希望你明白,我真的很想回到我的世界去。」

她的眼中明顯的閃過一絲痛楚,有些顫抖地說:「我知道。你……你不喜歡這個世界,你不喜歡你的生活,你……也不喜歡我……」

他連忙搖手,「不不不……我……我很喜歡你,如果……如果這個夢里沒有你,沒有蝶兒,我……我可能已經瘋掉了。」

她苦笑著,「巴特,我很榮幸。希望有那一天,你能告訴我,你已經不再做夢了,而我,是你現實里的妻子。」

他緊鎖著眉頭,溫柔的擁住了她柔軟的身子,「對不起,我不再說那些了。我會好好的陪著你的。」

接下來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夢里的妝兒,那個年輕的弗萊太太,露出了他記憶中最美麗的笑容,溫柔動人。

既然兩個世界彼此並不沖突,那么……就這樣平行的生活下去吧。他有些欣慰地想,至於那些被夢境影響到的性癖,相信自己可以慢慢克服的,就算不能克服,那邊至少還有個小妝兒,可以滿足自己不正常的欲望。

他這樣打定了主意,心緒也平和了許多,和妝兒一起吃了晚飯,度過了來這里之後最像是夫妻的一晚。盡管晚上兩人做愛的時候,最終還是用上了繩子,但妝兒和他都已經沒有任何排斥的感覺,那捆著妝兒優美裸體的繩子在他的眼里,已經變成了跳蛋一樣的情趣用品。

吃早餐的時候,他和妝兒認真地交談了一次,他已經不打算再提回到另一個世界之類的話,至少不在她面前提,他知道自己總會有機會回去,就像自己知道回去之後也遲早會回來一樣。

他簡單地了解了一下兩人過往的生活,就像自己真的是失憶了的巴特一樣。

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愧疚,之前的巴特,真的就像他從視頻中了解的那樣,好色而粗暴,是個簡單的遵循自己的欲望的男人,因為不懂得如何去愛惜自己的妻子,他硬是把一個溫柔純潔的少女調教成了一個沒有繩子捆綁就無法高潮的性變態。

他想了解得更多,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他還並不知道,但心中卻又對未知的那個部分充滿恐懼。妝兒依然不願意多談,她只是說,她不知道他在那間屋子的其它房間里都在做什么。她也不干涉他那時候的生活。

畢竟,他才是這間大宅的主人,即使他再怎么無能,他也能輕易的剝奪這間宅子里任何生命所擁有的一切。

經過早餐的長談,妝兒已經能和他開一些和以前有關的玩笑,上班的時候他送她出門,她還指著門口那個笑起來有兩個可愛酒窩的女仆說:「看到了她么,她剛來的那晚你就強奸到她大出血,讓我見識了男人禽獸起來的上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