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那個人(2 / 2)

不是顧臨淵不想說,只是有些事情,如同沉灼槐冷漠的雙眸般令她心驚膽戰。

「我是被車給撞來的。」她訕訕地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的模樣,「實在是,有點痛。」

江繁錦憐憫地望著她,那種慈母的氣質終於戰勝了她之前所表現的閑散,顧臨淵一時有幾分心虛,只得裝作難過地低下頭。她知道面前的人雖然是穿越者,卻和她並非同類,如果再多談,也許她會穿幫。

「神明的原話:這個世界里你是唯一一個穿越者。」

神明?是林滄海吧。

沉灼槐碧綠色的眼眸冷冷的,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她面對江繁錦的熱情。顧臨淵的唇張了又合,最終只是扯開一個笑容:「能見到同類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江繁錦應該會很開心吧

最後還是沒有推脫得了江繁錦的熱情,五個人一起圍著衛景任自己做的圓桌一起吃了頓飯,不得不說衛景任的手藝真的很好,燒雞內酥里嫩,黃燜魚湯鮮魚活。蔚卿毫不顧形象大快朵頤,一邊被江繁錦寵溺地敲腦袋;秦夜來保持著大家閨秀的禮儀細嚼慢咽,而顧臨淵老老實實扮演一個沒受過教育的山里孩子,明明氣氛被蔚卿搞得很活躍,她卻總覺得衛景任的表情不太對勁。

還是一如見面時那般笑眯眯的模樣,畢竟是先帝,以他算計人的手段和能力,能夠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也很正常。

一頓晚飯很快結束了,按照秦夜來的安排,接下來她的未婚夫會來接她上符騰峰,順便她也能把顧臨淵安置到峰主府去,而蔚卿則回到他師父那里去。鞋已經踏上門檻,顧臨淵默默松了一口氣,看來是她想

「小顧,且慢。」

完蛋。

「任叔,什么事呀?」顧臨淵僵硬地轉過頭去,依然保持著壓嗓子壓出來的少年音。她這一聲出,秦夜來、蔚卿和江繁錦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站在里屋中央笑盈盈的衛景任。

「你這孩子我看著挺苦的,這樣,任叔有幾句話想跟你推心置腹,希望你不要嫌棄叔多嘴。」伸手不打笑臉人,顧臨淵也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點點頭,見她如此表態,衛景任便指了指院子的某個角,「去那兒說吧,屋里太悶了。」

「那」秦夜來性子單純,也沒多想,猶豫片刻便沖顧臨淵揮了揮手,「我先去迎客峰下看看接我們的人來了沒。」

蔚卿站在門口,面龐在夜色的籠罩下似乎沒有白日里那種嬉皮笑臉的氣息,他望著衛景任挺拔的身影,踟躕不前,「任叔,你看我也不是外人嘛,不如」

下一秒,江繁錦就拎起他的耳朵,佯怒地捏著他的臉蛋,「走啦,賴在這里想過夜嗎?你放心,你任叔不是什么死變態,跟你這傻逼沒得比!」

見人都走遠了,衛景任這才轉過身來面向顧臨淵,直接鎩了她個措手不及:「我知道你,小鞘手底下的齷齪事你也有參與,他喜歡你。」

壓迫感。和衛鞘相似的壓迫感,顧臨淵只覺得久違,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衛景任笑了笑,「我沒有問罪的意思,你也不必探尋我為什么知道這些,如果你對小鞘做了什么,你已經死了。」

「那么您想要說什么推心置腹的話呢?」顧臨淵想強行用眼神將氣勢推回去,可當她與他對視時,才自覺自不量力,居然想跟一個做了幾十年皇帝的人比氣勢。

「小鞘鎩了一個人,而且是他得罪不起的那種人。」衛景任平靜地抿了一口妻子為他泡的花果茶,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去管那個兒子的事了,所有的權謀都不應該出現在他的面前,「那個人似乎用了我們凡人沒辦法涉及的法術動了他的記憶,卻不料我這個糟老頭子早已離京,所以沒有受到法術的侵蝕…我想你也許知道這些情況。」

他鎩了伏湛,而伏湛是衛鞘得罪不起的人?還有那些法術目前的情況看來很可能他說的是真的,畢竟衛鞘如果不記得這一切,確實不太可能來找她麻煩。

「小鞘不成器,他一心想要去接觸那些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去沾染的東西,但我不希望小卿出事。」衛景任銳利的眸子懸在茶杯之上,直直地刺過來,「我知道你想要辯解什么朕只是說鎩,並未說死。」

伏湛沒死?!

顧臨淵大吃一驚,而她的驚訝似乎也在衛景任的意料之中,他的笑容終於逐漸冷卻下來,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砸在顧臨淵心上。「小鞘是天生的帝王,曾經我們都誤解這孩子,直到他把被我們暫時接回來的小卿推進井里。」

「之後我們找到了一個人,她幫助我們消除了兩人關於這件事的記憶,此後衛卿就真正死去了,那個人許諾不會將此事暴露給任何人,作為代價,我們給予了她自由出入皇宮的五次權利…我們本以為小鞘可以就此走他的帝王路,只是不曾想這種法術再一次降臨在他的身上。」

「那個人」顧臨淵和他幾乎是異口同聲。

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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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精↑彩↓收║藏: (w 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