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末路驚風雨,千里霜雪來(1 / 2)

大時代1994 柳岸花又明 1310 字 2020-12-25

車陂旁邊的一個酒店的套間,住著楊榮的一家三口。

與其說是三口之家,但在楊榮眼里這個瘦弱的緬南女人只是發泄欲望的工具,所以她身上經常有著受虐的痕跡,不過這兩天楊榮的態度突然好了很多。

「如果我死了,你就帶著兒子回緬南吧。」楊榮在窗邊抽著煙,突然用緬語緩緩的說道。

這個女人剛把兒子哄睡著,抬起頭不解的看著楊榮。

楊榮的眼神出現罕見的溫和:「我在緬南銀行存了一點錢,密碼是兒子的生日,記得要教他讀書,當然你也可以繼續找別的男人。」

說到這里,楊榮表情又突然凶狠起來:「如果以後你對我兒子不好,我從地獄里爬出來撕裂你們。」

緬南女人這才明白楊榮居然在交代後事,她連忙走到楊榮身邊,用緬語咿咿呀呀的問起來。

看到緬南女人的眼淚,楊榮突然又有點不耐煩:「哭,哭,哭,就知道哭。」

緬南女人今晚的膽子也大了點,居然敢小聲的多說幾句話。

「走不掉的,有幾輛車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停在酒店外面,這幫撲街真是有耐性。」

「再說我也不想走,老子手上不止一條人命,多弄死一個就是賺的。」楊榮眼角閃著凶光,從包里慢慢的取出一支雙管獵槍。

槍身黑黝黝的,沉甸甸的,但握在手里楊榮突然覺得很踏實。

粵東地處南疆,就算1月份也不用穿棉襖,但此時冀北就不同了,寒風凜冽,還夾雜著漫天的飛雪,溫度也到了零下。

「媽的,這里比老家還冷。」盛元青使勁的跺跺腳,張嘴吐出幾口白氣。

粵東到冀北將近1800多公里,熊白洲從19號晚上開始,星夜兼程,看著車窗外的環境不斷的變化,一直到21號下午才一頭撞進正在下雪的冀北地界。

熊白洲也下了車在抽煙,這時陳慶雲拿著地圖走過來:「熊哥,我問過了,方向是對的,最多還有3個小時就到了。」

熊白洲沉默的點點頭,不時有雪花悄悄的落在他的衣服上,化成冰水,浸濕了衣衫。

帶著火星的煙頭落在雪里,發出「嗤嗤」的聲響,熊白洲長呼一口氣又走進車里:

「出發。」

秦滿今年26歲,冀北人。

冀北那邊自古就愛出身材魁梧的猛將,秦滿的身材也比較高大,他的經歷和熊白洲差不多,也是早早的離家去南方打工。

不過,他在經濟發達的南方被燈紅酒綠所吸引,打架、賭博、盜竊有了幾次前科,但也有了一點小小的名氣。

粵城的大佬耿彪看秦滿車技不錯,又是北方老鄉,體格也比較強壯,就招他在身邊當個司機。

秦滿跟著耿彪,生活質量有了進步,眼界也在不斷的提高,耿彪的生意都是做「沒本的買賣」,資金來源大多數是收保護費和放貸。

面對弱勢的商家檔口主,秦滿自然是作為強勢的一方征收這些費用的,時間長了,秦滿心氣也逐漸的高昂,好像覺得粵城沒有自己不能做的事。

這就是沒有沉淀,沒有積累,在塵世中不斷迷失方向的一種表現。

不過秦滿的心氣在芳村的那個夜晚,被熊白洲一刀劈沒了。

秦滿親眼目睹了熊白洲斬斷陳六金雙手的血腥行為,他經常不由自主回想起在汽車大燈的映襯下,熊白洲高舉朴刀的場景。

「這種人是瘋的,他就不考慮後果的嗎」秦滿有時候也在反問。

不過,砍在別人身上的那一刀,終究趕不上熊白洲斬向自己的那一刀,雖然只是劃破了衣服,但冷冷的刀尖貼著肚皮滑下去的感覺,秦滿一輩子都忘不。

從此以後,他對熊白洲充滿著恐懼。

所以,在幫楊榮帶路去阻擊宋世豪後,秦滿很聽話的回到了冀北農村老家避風頭。

「娘,晚飯好了沒有。」秦滿躺在熱騰騰的炕上,大聲的叫嚷。

「現在才下午4點,哪里是吃飯的時候。」秦滿的母親歲數很大,顫巍巍的回道。

「老東西做飯都不積極,怎么不去死。」秦滿不滿的嘟囔一句,他對父母沒有什么感情,在南方十幾年都難得回家幾次,更不要談寄錢了。

「哎。」秦滿看了看外面的飛雪,忍不住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