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陸市長下手這么果斷。」
掛了粵城二五八無線電廠王先波的電話,熊白洲對陶與善說道。
陶與善也是剛知道馬雲水和李衛國居然直接被立案調查了,想想這兩人昨天在愛聲電子廠的會議室里開會。
「電纜廠和工業電子工業發展總公司也算是從歷史上除名了,陸崇秀都沒有給他們重組的機會,說明他實在是忍夠了吧。」熊白洲搖搖頭說道。
陶與善心里有點沉悶,他畢業後就來到粵城工作,親眼目睹當年粵城電纜廠的繁華昌盛,甚至還和里面的許多技術員彼此認識,現在卻一眨煙的功夫整個工廠都坍塌了。
滄海桑田,也不過如此吧。
「那些工人怎么辦,陸市長准備怎么安排」陶與善問道。
熊白洲想了想:「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估計還是以買斷為主吧。」
粵城的財政收入很豐厚,但是陸崇秀一定不會拿出來養著這些工人到老,最多給一筆工齡買斷費用然後讓他們zi zhu zé yè。
這對政府來說這是最省事的做法,也是當下時代最常見的做法。
熊白洲看陶與善臉色有點悲戚,心想陶與善在粵城的電子行業里浮沉多年,說不定還在這兩個廠里做過實驗,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心里難免不舒服的。
「老陶,這是時代的大勢,我們是阻擋不了的,計劃經濟和雙軌制體質被取消後,避免會有陣痛出現。」熊白洲拍了拍陶與善的肩膀安慰道。
其實這還只是初期,粵東又是在市場最發達地區,即使失業也不愁找工作,等到1998到2000年那段時間國企大規模改制破產後,非沿海城市許多下崗職工上吊zi shā。
陶與善以前當過國企副廠長,現在又是愛聲電子這種新興電子行業的管理負責人,見識和眼觀自然都是不錯的,心里清楚長期負債的國企改革破產是趨勢所在,只不過這兩家和自己淵源頗深罷了。
「你之前不是說愛聲的vcd生產線擴張後,工人已經不夠了嗎」熊白洲突然說道。
陶與善反應很快:「您是說在電纜廠和電子發展總公司里那些失業工人里招聘」
熊白洲「嗯」了一聲:「技術工程師也可以接納,但也只能在流水線上當個安裝工人,電纜廠和電子工業發展總公司那種低標准的科研環境,離愛聲研究所的尺度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准備招多少人」
陶與善心里很高興,這樣至少能夠給心里一種交代。
熊白洲卻不回答:「你是負責生產管理的廠長,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