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她要避嫌?!(2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586 字 2022-07-12

想一想,唉,真是替他為難!

這不是「吾居爐火上」?

所以,嘿嘿,心情如何能好?

也有人覺得奇怪:恭王的苦心,「上頭」沒有理由不曉得——就算「上頭」笨一點,自個兒念不及此,軒親王也沒有理由不說給她知曉吧——你可別跟我說,軒親王不曉得恭親王的用意!

既如此,為什么還是派了恭王這個差使?

鍾粹宮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呢?

或者說,朝內北小街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呢?

還有,這個差使,恭王沒有辭嗎?還是辭是辭了,不過,「上頭」不准?

大伙兒想象不到養心殿西暖閣當時的尷尬情形:母後皇太後交代過了,就支撐不住了,接下來就是傳太醫、請脈、起駕鍾粹宮,根本沒給恭王再說多一個字的機會。

就是說,辭都沒機會辭,也就談不上「准」還是「不准」了。

「各位都是與國同戚的人,」關卓凡說道,「有什么就說什么,無須任何顧忌,請吧!」

話音剛落,便聽醇王大聲說道:「好,我先來說兩句!」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醇王身上了。

「我以為,就是軒親王方才說的那句話——『國不可一日無君』!咱們不能在這兒干等天津的信兒,人既然到齊了,『議立嗣皇帝』的題目,就應該馬上開議了!」

醇王的話,並不令人意外,不過,他的語氣,卻叫人覺得奇怪:聽上去,怎么好像……吃了槍葯似的?

大伙兒不知道,醇王現在正憋著一肚子的火兒呢。

他本來以為,奉旨主持「議立嗣皇帝」會議的,一定會是他醇郡王。

「議立嗣皇帝」,是親貴的事情,更確切些說,是近支親貴的事情,關卓凡是「當家人」,奉旨主持這個會議,是應當的,可是,除了他,就該輪到我了呀——目下,「台面上」的近支親貴,自當以我為首,怎么會是六哥?——六哥已經「退歸藩邸」了呀!

而且,「議立嗣皇帝」,是我首倡發端的,這個,朝野上下,誰不曉得?主持相關會議,難道不應該順理成章的,就派了我的差使嗎?

「上頭」如此安排,是因為「哀毀過逾」,昏了頭,還是……哼,因為我跟她吵了一架,故意打壓我,給我穿小鞋?

不過,醇王自然是不曉得,別人是怎么看他「首倡議立嗣皇帝」之舉的。

大多數人,都覺得醇王當初的舉動,純屬杞人憂天,甚至無事生非——看吧,「大事」一出,「上頭」立即就把這個題目交代了下來,一刻鍾也沒有耽擱,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了,「上頭」從來就沒有過「延宕繼統」的意思!

當然,也有少數人——包括醇王自己——以為,「上頭」之所以如此干脆,正是因為當初他首倡其議,擇善固執,犯顏直諫,甚至演出了「鬧殿」的戲碼,給「上頭」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因此,才不得不行的。

醇王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接自己的話頭,心里的火兒,往外一拱一拱的,聲音愈發的高亢了:「再者說了,聖母皇太後目下的情形,也不適合出面主持議立嗣皇帝!因此,不能等,不必等!」

這話是什么意思?

關卓凡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聖母皇太後還在為文宗顯皇帝祈福之中,本來確是不宜過問朝政的,可是,議立嗣皇帝,不是普通的朝政,其緊要之處,毋庸諱言,是過於為文宗顯皇帝祈福的,禮有經,亦有權……

嗯,大行皇帝既然已經「大行」了,咱們喊咸豐皇帝,就不能再稱之為「先帝」啦。

醇王打斷了關卓凡的話:「逸軒,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

大伙兒一齊看著醇王。

「大行皇帝之崩,」醇王漲紅了臉,大聲說道,「到底是因為沾染了什么『邪毒』,還弄不清楚!聖母皇太後要不要負什么責任,也還是未知之數!因此,她要……避嫌!因此,不能由她來主持……呃,不能……等她來主持議立嗣皇帝!」

什么?!

「轟」的一聲,軍機處內,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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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謝謝vk﹖:.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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