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變幻了時空,我改變了歷史(2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843 字 2022-11-11

「啊?啊,是,是,好,好!」

慈安連連點頭,慈禧的腦海中,卻一連轉過了好幾個念頭。

這個「龍鳳呈祥」,一定還有花樣的,不過,到底是什么花樣,一時之間,她還無法確定。

不過,一定不是壞事兒——別的不說,龍、鳳,總比龜、鶴的「檔次」要高吧?乾清宮還是「天子正寢」、皇極殿還是「太上皇正殿」呢!

在這兒,獅子替關卓凡啰嗦幾句。

「原時空」,仁壽殿前的銅龍、銅鳳,是鳳在中間,龍在兩邊,原因呢,並不難想:慈禧以為,她這只「鳳」,該凌駕於德宗那條「龍」上頭的。

還要,前頭提到的銅麒麟,「原時空」,仁壽殿前,只有一只。

銅麒麟是一九三七年才從長春園移過頤和園的,彼時,兩只銅麒麟,只剩下一只了,還是跛了腳的——另一只,已毀於辛丑之亂了。

原時空的辛丑之亂,絕不可能現於本時空,這兩只銅麒麟,必會無災無病的留諸後世,這,就是歷史的改變吧!

還有一個小小的改變,也要提一下:

原時空,銅龍、銅鳳,以及殿前儲水用的銅缸上面,都鑄有「天地一家春」字樣;本時空,這個字樣,欠奉了。

「天地一家春」是圓明園「九洲清宴」的一組殿閣,慈禧就是在「天地一家春」幸於文宗的,打那兒以後,便開啟了「上升模式」,因此,她視「天地一家春」為她的「福地」,終生念念不忘。

本時空嘛,嘿嘿。

此時,仁壽殿的大門,是洞開的,從外頭看進去,丹陛之上,擺著特制的寶座——較之一般的寶座,要更長一些,適合兩宮皇太後並坐受禮。

寶座上頭,懸著「壽協仁符」的匾額。

「這四個字兒好!」慈安說道,「意思好,也扣住了『仁壽』的殿名。」

「是!」

關卓凡應了一聲,正要說了下去,慈禧開口了,閑閑的,「這殿門的上頭,要不要也掛一塊匾額呢?」

御姐問這個話,真的是「閑閑的」,並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可是,關卓凡心中「咯噔」一下:難道,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

目下,仁壽殿殿門上是沒有匾額的,不過,原時空的仁壽殿殿門上,有一塊慈禧手書的「大圓寶鏡」的匾額——當然,所謂「手書」,其實也是翰林或「女清客」代筆,然後蓋上一方「慈禧皇太後之寶」罷了。

誰的手書,不是重點,重點是,正殿——不管它是「天子正殿」還是「皇太後正殿」——殿門上頭,懸「大圓寶鏡」,根本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謂嘛!——哎,這兒是什么地方?難道是尼姑庵、和尚廟不成?

唯一的解釋,是「辟邪」——這四個字,相當於一塊「照妖鏡」。

可是,為什么要辟邪?又是避誰的邪?

時人、後人的大多數解釋,都指向珍妃,可是,如果「大圓寶鏡」的匾額是在辛丑之亂兩宮西狩前就掛上去了,這個解釋,就說不通了。

那么,避德宗的邪?

嘿,也說不定。

反正,晚年的慈禧,有許多事情,確實是在亂來了。

「回太後,」關卓凡說道,「殿門上頭,這個匾額,可以掛,也可以不掛,並無一定之規,如果太後以為該掛,就請錫賜宸翰,臣著人辦理。」

倒要看一看,您會不會整一個「大圓寶鏡」出來?

慈禧還沒有答話,慈安先「嗐」了一聲,笑道,「什么『宸翰』不『宸翰』的,我們姐兒倆的字兒,哪里拿得出手?匾額什么的,更加是不懂的——你看著辦吧!」

慈禧本來並沒有什么「錫賜宸翰」的意思,給關卓凡一說,反倒有點兒躍躍欲試了——她在天津一年,跟著楠本稻,是很練了點兒字兒的,此時的聖母皇太後的法書,較之去天津生產之前,已頗不一樣了。

可是,給慈安這么一說,只好打消了念頭,「姐姐說的是——你看著辦吧!」

關卓凡還未答話,慈安又搶在里頭了,「哎,你看這樣子好不好?叫皇帝來寫吧!這些日子,皇帝的功課,頗有進益,這幾個字兒,應該寫的來的吧?」

啊?

皇帝頗出意外,不敢就接口,遲疑了一下,看向關卓凡。

「關老師,」慈安微笑說道,「你看怎么樣啊?——女兒替娘寫幾個字兒,也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吧?」

「是!」關卓凡趕緊俯一俯身,「皇上雖然聖學未成,不過……頤和園本為孝養兩宮皇太後而建,皇上題匾,狀其況,志其事,既為兩宮皇太後壽,又剴切宣諭本朝『以孝治天下』之至意,嗯,確實是十分合適的。」

慈禧眼中波光一閃,不過,沒有說什么。

「喲,」慈安笑道,「你的道理真大!那好,就這么說定了!」

說罷,用慈愛的目光看著皇帝,「我們兩個皇額娘,可就等著你的字兒嘍?」

皇帝欠一欠身,輕聲說道:「是,女兒謹遵懿訓。」

「那——」慈安說道,「咱們現在進殿?」

關卓凡剛要說話,又被慈禧搶了先,「姐姐,咱們最好看著點兒鍾點兒——這么細細的逛下去,到了傳午膳的時候,只怕,連你的玉瀾堂也看不完呢!」

慈安一怔,想一想也是,點點頭,「那好,先過玉瀾堂、樂壽堂那邊兒,得空了,再回仁壽殿這邊兒——行嗎?」

最後一句,是對著關卓凡說的。

「沒有問題——」關卓凡說道,「一切都照兩位皇太後的吩咐。」

不過,慈禧暫時不欲進仁壽殿,真正的原因,並非怕耽擱了傳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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