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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卓凡的腦洞,急速的旋轉起來:
不過,自個兒擠不出來,盟友那兒,未必也擠不出來吧?
盟友?不是說美國人已經「刀兵入庫,馬放南山」什么的了嗎——
這個盟友,不是美國。
不是美國?難道是普魯士?
想哪兒去啦?普魯士正不錯眼的盯著法蘭西,時刻准備著拿出全副身家來賭國運呢,哪兒有精力「東顧」啊?
再者說了,普魯士只是陸軍強大,他那點兒海軍,哼哼,擺在自個兒家門口,都不大夠瞧的,萬里迢迢的跑到東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更加難有什么作為了,這個事兒,哪兒能指望普魯士人?
那——中國還有什么正經的盟友?而且,海軍方面,還得有足夠的能力?總不成是——英國人吧?
bingo!
啊?英國人?呃……好像,英國人和薩摩藩的關系,也很不壞吧?薩摩藩的海軍,不就是請的英國的教習嗎?找英國人幫忙,那不是,呃——
請他自個兒左手打右手嗎?
非也,非也!
第一,談不上一個「打」字。
我只是請英國人幫忙「護衛」運兵船,不是請英國人去打薩摩藩,只要沒有人攻擊我的運兵船,英國人就由始至終,一炮也不必開。
想來,有英國人在,薩摩藩也不會來打我的運兵船、更不會去打「護衛艦」吧?
既如此——我也不打,你也不打,他也不打——則何「打」之有呢?
第二,對於英國人來說,中國和薩摩藩,不是「左手」和「右手」的關系——請看一看地圖,哪兒有大小差距如斯之大的「左右手」呢?
世事無兩全,孰輕孰重,總要有個取舍。
如果一定要在中國和薩摩藩之間二擇其一,您說,這道單選題,英國人到底何取何舍呢?
再者說了,即便「取中國」,也不意味著「舍薩摩」——我是說,即便英國人在中、薩之爭中支持中國,他在薩摩藩的利益,也未必會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影響。
呃,這個……
好吧,這個暫且按下不表,先往下看,先往下看!——反正,俺找的到「相當的海軍力量相輔」就是了!
好吧,先往下看。
「脅之以威」說過了,說「誘之以利」。
大浦慶說,以小女子之見,對於薩摩藩和島津氏來說,最大的誘惑,依舊是「二次長州征伐」之前王爺的那條奇思妙計——「薩摩封建」。
大久保利通當然是堅決反對「薩摩封建」的,可是,薩摩藩內,對「薩摩封建」動心者,也不在少數。
首先,島津久光本人,對自立為王,是頗有些心盪神搖的。
其次,他的兩個最親信的心腹家臣,一個小松帶刀,一個大隈重信——
家老小松帶刀首鼠兩端,沒對「薩摩封建」明確表過態,不過,據大隈重信說,小松家老本性謹慎平和,對於這種天翻地覆的大改變,有本能的畏縮,他的躊躇,只是因為拿不出大主意來,而不是真的反對「薩摩封建」。
對於「薩摩封建」,小松帶刀的立場,大致可算是中立——不能指望他主動出力推動「薩摩封建」,可也絕不會從中作梗。
大隈重信則是「薩摩封建」的堅定支持者。
大浦慶說,大隈重信並不諱言,他支持「薩摩封建」的重要原因之一是——這件事情,大久保利通和藩主唱反調,而小松帶刀毫無主意,如果「薩摩封建」成事了,他大隈重信就可越過小松帶刀和大久保利通,做「薩摩王國」的宰相了。
關卓凡的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
還有,日本人喝多了之後,在美女面前,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
不由就想起了「二次長州征伐」明治天皇「北狩」路線的另一個情報來源——本電報作者大浦慶,以及她的小情人伊東祐亨。
伊東祐亨酒後失言,將白石正一郎領導「庄屋同盟」謀刺關卓凡的消息,說給了大浦慶聽,大浦慶立即易裝潛行馬關,向關卓凡告密,不僅救了關貝子一命,還引發了徹底摧毀長州藩經濟支柱的「長州滅商事件」。
大浦慶的馬關之行極其秘密,回到長崎之後,沒有任何人把她和「長州滅商事件」聯系起來,包括伊東祐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