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險絕!僻絕!(2 / 2)

亂清 青玉獅子 1327 字 2022-11-11

再一頓,「可是,每一次,居然都給他走通了!」

西鄉從道習慣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囁嚅了一下,沒說出啥來。

「還不止以上這些——」

頓一頓,大久保利通說道,「還有,聖母皇太後出居天津,回來的時候,穆宗駕崩了!兩宮撤簾了!洪緒皇帝踐祚了!——太詭異了!」

再一頓,「這期間,不曉得發生了多少驚心動魄、永不為外人所知之事?」

說到這兒,透一口長氣,「一句話——險絕!僻絕!」

一向膽大包天的西鄉從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大久保君,你說的,怪滲人的……」

「照我看來,」大久保利通說道,「這些險絕、僻絕的路都走通了,總有些僥天之幸在的,關逸軒如果總是如此行事,總有失足跌下懸崖的一天——」

頓一頓,「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目下,他既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種行事的方式,你如何確保,他不會鋌而走險,『南向』的同時『東向』呢?」

「這……」

西鄉從道滯了滯,咬了咬牙,「說不定,這一回,他就沒那么幸運了——就要跌下懸崖了!」

「即便如此,」大久保利通說道,「便宜的,也只是法國一家啊!」

頓一頓,「也許……還有幕府。」

就是說,中國、薩摩兩敗俱傷,法國漁翁得利——這不必說了;而在薩摩為中國所阻的情況下,幕府亦說不定能夠保的住。

也就是說,中國可能為同時「南向」、「東向」付出慘重代價,但是,只要中國「東向」,薩摩就討不了好去。

娘的,仔細想一想,還真是這這么回事兒!

郁悶啊!

「那……」西鄉從道悶悶的問道,「咱們該何去何從呢?」

大久保利通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過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說道,「讓我再好好兒想一想——或者,看看形勢發展,再說吧!」

如此說來,大村的「緩兵之計」,不還是得逞了?

西鄉從道很不甘心的盯了那份電報一眼,想起個事兒來,說道:

「大久保君,大村最後那兩段話,你又怎么看呢?」

「大村最後那兩段話」,大致是這么說的:

目下的幕府,確實是暮氣沉沉,也確有改革的必要,事實上,俺們也一直在通過不同的渠道,督促幕府,加快改革的步伐。

可是,「加快」固然應該,但像長州藩和薩摩藩的那種快法兒,行之長、薩一隅、一藩則可,行之日本全國,就太快了!——快到日本無法承受!

日本大小兩百多個藩國,彼此的差異很大,有的差異,用「天懸地隔」來形容,亦不為過,這就像一支行進中的隊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身強力壯的,有體弱多病的,突然間,要求所有人都按照身體最強壯的兩個成年男子的最大速度狂奔起來——請老兄想一想,會發生什么?」

如是,以俺之見,這支隊伍——日本,必然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老兄亟亟之「新日本」,並不會出現;幕府倒台之後,出現的,只會是「新戰國」!

則戰亂連年,伊於胡底?

愚以為,日本的改革,須在承受范圍之內,循序漸進,萬萬不敢貪快啊!

若有人一定要揠苗助長,為了日本的根本利益,只好——「芝蘭當道,不得不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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