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如是,」阿爾諾沉吟說道,「鄭功和對中國政府懷有二心,就不算什么太過奇怪的事情了。」
「是,」阮景祥說道,「別的不說,單是鄭功和的名字,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頓一頓,「『功』、『和』二字,皆取自明朝的兩位著名的鄭姓人士——『功』,『鄭成功』之『功』;『和』,『鄭和』之『和』。」
國姓爺在泰西的名氣很大,鄭成功是哪一位,大伙兒都是曉得的,不過——
「鄭和?」
「他是皇帝的近侍和親信,」阮景祥說道,「明朝初年之時,率領一支龐大的艦隊——兩百多條船,兩萬七千多人——遠航至東非海岸。」
不止一個人睜大了眼睛。
阿爾諾:「明朝初年?那是什么時候?」
阮景祥想了一下,「大致是公元一四零幾年到一四三幾年的事兒吧——鄭和的遠航,先後七次,中國人稱之為『七下西洋』。」
什么?四百幾十年前?中國人就遠航至東非海岸了?還先後七次?
而且——兩百多條船,兩萬七千多人?
那個時候——
不說哥倫布、麥哲倫了,就是達伽馬——
我操,達伽馬還沒有出生呢!
這個……真的假的啊?
別是中國人吹牛吧?
嚴重懷疑!
諸將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見沒有人有更多的問題了,阮景祥繼續往下說:
「還有,中國人來到山西之後,鄭功和同中國人的相處,很不愉快——這在相當程度上,也加重了他對中國的不滿和離心。」
頓一頓,「在防務上,一切都是中國人說了算,他這個『地主』,幾乎沒有任何的話語權;非但如此,他還受到過中國人的軍法處分。」
哦?
阿爾諾以下,諸將皆大感興味,「因為什么事情啊?」
阮景祥淡淡一笑,「無非是克扣軍餉、騷擾地方、侮辱婦女一類的事情——鄭功和自己不干凈,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頭的污糟事兒,就更多了!」
頓一頓,「鄭功和差一點兒就被中國人拿去打軍棍了,最後,雖然有人替他求情,逃過一劫,可這個面子,落得太狠了!」
再一頓,「這是他向法蘭西帝國投誠的第三個原因。」
至此,這個鄭功和「投誠」的動機,似乎已經很充分了,不過嘛——
阿爾諾:「他有沒有提什么要求?」
「有,」阮景祥點了點頭,「而且,還不少!」
頓一頓,「第一,他要求,法蘭西帝國占領北圻之後,由他來出任整個北圻地區的行政長官。」
啊?
胃口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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