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雷米朗聲答道:「是!」
莫雷爾心中,不由酸意大盛:
他娘的!這一回,混合步兵團兵不血刃,就可以立功,太便宜熱雷米這個混蛋了!
當然,這個功勞,跟熱雷米原先的那個方案——真正的「突襲」——是不好比的。
「嗯,」阮景祥躊躇了一下,「還有一件事情——」
頓一頓,左右環顧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為難的微笑,「只是,此事同鄭功和的投誠,並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只好算是題外話,不曉得,當講不當講?」
「當然,」阿爾諾略覺奇怪,「盡請直言。」
「將軍閣下,」阮景祥說道,「我建議,如果可能的話,您最好另擇一地,作為『遠東第一軍』的指揮部,這座『白馬將軍廟』,呃,對於法蘭西帝國軍隊來說,不算特別的吉利。」
「不吉利?」阿爾諾微愕,「這座廟宇供奉的,自然是異教的神祗——你說的『不吉利』,指的是這個嗎?」
頓一頓,「這個異教的問題嘛——我本人倒不是很介意。」
「不,您誤會了,」阮景祥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呃,這位『白馬將軍』,其實,呃,是一位……中國人。」
啊?
「而且,」阮景祥繼續說道,「某種意義上,對於越南來說,他還是一個征服者。」
什么?!
指揮部里的法國人,一起愕然,接著,目光一起投向了香案後那尊小小的雕像——一位頂盔摜甲的將軍,騎在一匹白馬之上。
阿爾諾:「他是……中國人?!」
「是的,」阮景祥說道,「這位『白馬將軍』,名叫馬援,他的封號是『伏波將軍』,因此,這座廟的正式的名稱,其實應該是『伏波將軍廟』——」
頓一頓,「民間傳說,『伏波將軍』指揮作戰的時候,一向騎一匹白馬,此馬非但神駿之極,日行千里,鳧水渡河,如履平地,而且,極通靈性,因此,供奉『伏波將軍』的時候,就連這匹白馬也一起供奉了,而『伏波將軍廟』也就俗稱為『白馬將軍廟』或『白馬大王廟』了。」
「伏波」?
這個名字……咋介么熟悉涅?
「『升龍事變』一役,」阿爾諾慢吞吞的說道,「中國人的主力軍艦,就叫做什么『伏波號』吧?」
「是的!」阮景祥說道,「彼『伏波』即此『伏波』!——『伏波號』之『伏波』,就是『伏波將軍』之『伏波』!」
頓一頓,「事實上,我認為,『伏波號』之所以得名,就是為了紀念這位一千八百年前的『伏波將軍』馬援!」
嗯?
嘿!好嘛!
「一千八百年前?」
「是的!」
「你方才說,」阿爾諾皺著眉頭,「這位馬將軍,『某種意義上,對於越南來說,還是一個征服者』?」
「是的!」
「太奇怪了!」阿爾諾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越南人怎么會將一個侵略……呃,征服自己國家的外人奉為神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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