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我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熱吻(1 / 2)

與狼共舞 奴家 2141 字 2020-12-25

在市內的小巷迂回曲折的繞了幾轉,就開上了快速公路。我發現他走錯路,不然是我搭錯車了。我大聲的叫,告訴他走錯路,逆風,又罩著頭盔,他沒法聽到我的話。他只是一手伸手到後面來,搭著我露出來的大腿安撫我。

他遇車超車,像花門蝴蝶,在快速行駛的車子之門左穿右插,而且愛在大型貨車擦身而過。一個小時之後,他駛進一個荒廢了的礦場。礦場內齊集了大群身穿皮夾克的男男女女,在左方的一群,見到我們來了,就拍掌歡呼:

「比利小子來了!比利小子加油!」

塵頭起處,數十部摩托車一列排開,正要進行賽車。我剛開口質問究竟,他已把我從摩托車上橫抱起來,放在地上,對我說:

「媽,我今天參加賽車,你看見嗎?我多威風。你是我的幸運女郎,和幸運女郎做過愛,就會行好運。所以,今天我一定會贏。來,給我一個吻,祝福我奪魁而回。」

「你瘋了吧!他把我當做幸運女郎。」

就算在家里,我也不情願和他接吻。現在要我在這些不明來歷的人面前,和他接吻。根本沒可能。

「媽,你不合作,就是和他們過不去。乖乖的給我一個熱吻。」

我無端端的給推上舞台,千百只眼睛集中在我身上,期待好戲上演。他們要我和兒子合演一場未經排練的荒誕劇──當眾親熱。

「你又在玩什么把戲。我要回去,我要上班去。」我急如熱鍋上的蜢蟻,瞪著眼睛,向他怒視,表示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只想你給我一個香吻,我就會充滿信心,賽車快開始了,我嬴定了。完了後一定帶你回去,然後再和你做個愛來慶祝!」他直望著我的眼,期待我自願送上香吻。

他向周圍的人笑一笑,就摟著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顧忌的吻我。事到如今,沒有必要讓兒子下不了台,就閉上眼睛由他吻吧。觀眾看見了,以為精采,再次拍掌歡呼,推波助瀾。詢眾要求,他擁抱著我,面向著觀眾,再來一個,讓他們清楚看見我們表演的「法國式濕吻」。他吻得很陶醉、很纏綿。

我和他合作,是為了免生枝節,裝作投入的樣子,把大腿插在他兩條大腿之間,互相廝磨。他受到鼓勵,更以誇張的動作,撫摸我的胸和屁股,喝采聲更響亮。

「媽,吻得好!謝謝你!我一定會嬴!」他在我耳畔輕輕的說,在我的屁股捏一把,表示嘉獎,便轉身向群眾作揖致謝。

我想拉住他,不讓他參加這場非法賽車,但已來不及。他飛身上車,一催油門,揚起塵土,像一枝箭開到起點。

假戲真做,這一吻,我從來沒有和人像這樣接過吻,溫熱,濕得不能再濕。他剛在狂亂的心跳,仍在我乳房上敲擊。下意識用手背揩嘴揩臉,卻不願抹去那個吻。

他排在一列各種牌子的摩托車之中,有人向天開了一槍。只聽到震耳欲聾的引擎響聲,雷動的喝采打氣聲,賽事開始了。賽道上的車手,大部份都穿著黑色皮夾克,我分不出誰是誰。

在場的男男女女中,都投入賽車中,各人擁護不同的車手。我穿的是端庄的上班套裙,高跟鞋,和這里的皮夾克、牛仔褲和皮靴的次文化對照之下,我好像是個火星人,顯然格格不入。

人頭簇擁中,其中一副太陽鏡後,有一雙銳利的目光盯著我,帶著點妒意猜疑。是個金發女郎,黑色皮夾克下的粉紅色襯衣綳緊得連鈕扣也扣不上。里面真空,沉甸甸的乳房,搖搖晃晃,好需要有一雙手替她捧住。一雙長腿,從短得不能再短、窄不能再窄的紅色熱褲的褲管露出來。穿著一對高得不能再高的高跟黑皮靴,穿著一對黑蕾絲邊絲襪,有幾個破洞。

我最討厭那些穿破絲襪的人,覺得她們都不檢點,甚至邋遢。自己手袋里常帶著一對新的備用,預防不小心弄破了,立刻替換。

她嘴里嚼著香口糖,挨近我身邊,作自我介紹:「嗨!我叫瑪當娜,和你一樣,都是比利小子的妞兒。」她要和我拉拉手。

我很勉強的伸出手來,和她握手。

「比利選了你做他的幸運女神,他很有眼光。」這句話還沒說完,又向著賽車場揮手,大叫:「比利加油!比利加油!」

他的車子在我們面前經過後,金發女郎繼續說:「比利常常提起你,我不介意。」她顯然以比利的女友身份自居,向我先確立她的地位。

其實他們哪里相襯?這個女人扮做豪放活潑,骨子里世故老練。她比較像是比利的姊姊。我沒打算和這里任何人打交道,心里盼望能盡快離開。我對她頗為冷淡,沒答話,但她似乎不在乎我有沒有反應,繼續說她要說的話。

「他真有天份,出道不久,就成為我們『地獄天使』的主力。很多女孩子迷上他,他卻一個也看不上眼。」

她定然是把我當做假想的情敵了,表面上是熱情善意的招呼我,暗里藏著機心。從她眉稍眼角,盪漾著的春意,看出她其實想要告訴我,比利是她的男人,別的女人休想爭鋒。女人看女人,一看就看得出她的心眼兒,何況我是過來人,人生閱驗比她更豐富。起初,我不喜歡她,現在改變主意,想從她的口里,了解一下他在外頭搞什么鬼,所以對她的說的話留心起來。

「他一個禮拜上你幾次?」他沒頭沒腦的問。

和一個初相識的女人公開討論她與自己男友的性生活的細節。這一點,我及不上她。她毫不尷尬的說『上』這個字,英語是『fuck』,(她說的是英語),這一個字對我好像是火柴頭給擦著,燃燒了一會兒。我的臉莫名其妙的燙起來,真不知道我的臉為什么會紅起來。

「做愛,你們常常做愛嗎?」她見我不懂反應,換了個字眼。她以為已占了先手了。我比她年長,又不是沒性經驗,卻像個小女孩,難為情得不懂得回答。

「我……」

「嘻嘻,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不會呷醋的。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他的性欲很強,那話兒又夠勁兒,弄得人家很舒服。他沒分白天夜里,在什么地方,早上又要,晚上又要,一天要幾次,弄得人家好像是部做愛機器。你會不會覺得他很難應付?我指性事上。噢……對不起,你們怎樣怎樣,我只是瞎猜。他對女人有一手,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愛人。」

說到這里,她在我耳邊輕聲的說,我以為是什么機密,原來只是問:「你們做愛的時候,他有沒有用……用避孕套?」

用不用避孕套有什么關系?她其實不關心答案,還沒給我回應的機會,就繼續說:「他呀,別看他吊兒郎當的。算他有心肝,每次和我做愛都肯戴套子。他呀,有時要我親手替他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