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老友來電(1 / 2)

我剛沖完涼,一絲不掛地躺在出租屋的涼席上,准備迎接一場酣戰--馨兒已經洗完澡,正在客廳里吹頭發,她那條卷毛大黃狗正躺在客廳的沙發前面呼呼地睡覺。我那話兒早已昂首以待,等到的卻是馬彪的一個電話,高考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直到大學畢業我也沒有接到過他的電話,這讓我很是激動,正如我勃起的下體。

「嘿,兄弟,在那邊混得怎么樣?」馬彪用他慣有的調謔的口吻向我問候,他的聲音薄薄地有點娘娘腔,一點也沒改變,一聲「兄弟」那么親切有力地掀開了那些歲月的面紗。

馨兒「吱呀」一聲推開房間門又反手「啪」地掩上,看著我赤裸的身子似笑非笑地解開腰上的束帶,薄如蟬翼的浴衣從完美的肩頭飄落,向下一路拂過白玉玲瓏的胴體,輕盈而乖巧地跌落在她的腳跟。

「呃……」我沉吟了一下,馨兒蓮步輕移,附著身夠著了涼席,在遠處射來的迷離搖曳的燈光之中,緩慢而優美的向我這邊爬過來,像一只發現了老鼠正在躡足潛行的貓。

「還行!」我裝著自信滿滿地回答,我不想告訴他我彼時正在一個叫「可比基」的快餐店打工,干著給那些被殺死的凍雞上面粉的粗活,一個月有一千塊左右的工資。

我的貓抓住了我那只心不在焉的老鼠,因為它也在聽著電話放松了戒備,就在一不留神的那一剎那,就被我那貓的柔軟溫熱的爪子給抓住了,等到它被纖纖細細的爪子攔腰握著脫不了身的時候,才知道次此刻命運已經掌握在他人之手。

「啊……」我忍不住輕聲哼叫出來,表示對我那粗心的老鼠感到失望地輕輕嘆息。如果房東的那欲求不滿的豐滿妻子聽聞這聲音,她會錯誤地認為這是快感的呻吟。

「你在哪里?」我把語氣放輕松後問馬彪。我給他家里打過電話,他媽媽說他大約還在吉林,也就是說也不太清楚。

「侯馬,知道不?」他說得像「侯馬」必須是盡人皆知樣子,好像每個人必須得知道那地兒才像話,馨兒正無聲無息地握住那里輕柔地套弄,包皮細膩而有節奏地刮過龜頭的肉--我可憐的老鼠啊!它正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僵直了身體想要從狡猾的貓的手中溜走,在從窗玻璃處射進來的微光中滿頭大汗,閃閃發亮。

「什么侯馬?噢……」我的呼吸有點不均勻,馨兒的手就像被施了魔法的軟肉,若即若離粘著我那里,可憐的老鼠絕望地掙扎著,顯得可笑而無力,可是它畢竟還在繼續掙扎,繼續漲大……這倔強的老鼠啊!

「沒聽過,你就說是哪個省吧?」我流暢快速地說出這句話來,好讓馬彪覺得我在認真聽他說話,我從來就有點聽不慣他的語氣--那至始至終誇誇其談的語氣,我還不至於是井底之蛙,我不知道的地方當然是不出名的鳥地方了。

「山西,虧你還自誇精通歷史呢,侯馬市新田廣場,晉國都城所在地!」馬彪這樣一邊介紹侯馬一邊揶揄我,高中那會兒我的文科確實比他好很多,而他呢經常無法完整地寫出一段話來,即便是寫出來了,就像小學生寫作文那樣幼稚可笑而又不知所雲--可是這「晉國的都城」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呢?半點關系也沒有,我的都城不在那里,我的「都城」在馨兒的小腹下面,兩腿之間,在那溫柔旖旎的軟毛之中,建在魔鬼的沼澤地里--全是溫香軟玉壘疊而成,我的手掌的腳步正沿著光滑潔白的曲線步道跑向那里。

「別扯了,你在哪里干什么呢?」我連忙打斷他,怕他滔滔不絕地說個不住,影響我的手掌及時順利地到達我的「都城」。

「在侯馬國際海運上班,搞采購。」他回答說,一聽到「國際」這兩個字,我心里不免有些嫉妒,心里涌起了一陣騷動,也可能是因為馨兒放開了我的欲望的神經--那條老鼠,直起身來取下手腕上的橡膠套,把一頭散發著洗發露清香的黑發攏到腦後扎上。

「那真好啊!」我由衷地恭喜他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哪像我只能靠打雜過日子,投出去的簡歷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杳無音信。

「咳……」看到兩腿之間那團三角形的小小「都城」黑乎乎的,就在我粗壯的陽具上方,我不由得咽了口水,輕咳了一聲--胸腔里有團火苗「撲撲」地就要跳出喉嚨眼來了。

「還多虧了老李哩!要不是他,我到現在還在漂著的。」老馬不無僥幸地說,老馬是吉林大學電子物理材料學畢業的本科生。

「啊喲!都……」我的指尖抵達了「都城」的城門,那里的正在顫抖著流著熱乎乎的激動的「淚水」,把門邊的羅列的荊棘渲染得濕噠噠黏糊糊的,彷佛在這座空空的「都城」正在等著它的王歸來。

「老李!」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提高音量蓋過馨兒的呻吟聲--她正挺起臀部迎接前來探路的「哨兵」,給他最親切的問候,訴說著對王的思念,懇請這最盡職的「哨兵」把赤裸裸的思戀轉達到王的神經里面--老李和老馬是好朋友,我和老馬是好朋友,而我和老李只是點頭之交,老李並不老,也沒有胡須(也許他總是把胡須刮得溜溜光),個子也不大,毛乎乎的丑陋的臉上一副老成持重的神情,走路背著手駝著背就像一個小老頭一樣--故名「老李」,其實他的真名叫李卓友,這是小易給他取的多個外號中較為貼切的一個。

「他也在那里?」我聽說老李是我們幾個之中混得最好的一個,南開大學化學專業畢業的本科高材生,在上海有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我對他的消息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