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這幾天,周舒把急雨劍訣的前三式都推演出來了,但第三式由於靈力不足無法修習,有些心癢。
周舒緩緩道,「我教你一點,只一點。」
「好啊,好啊!太好了!」
那弟子有些失態,急匆匆的跑過來,抓了周舒的木桶直搖,「師兄教我。」
周舒愕了一愕,這也太飢.渴了,眼前這家伙對劍的熱愛只怕不下於李傲劍,可偏偏是青荷峰的人,也真是古怪。
「首先,你不能用樹枝。」
周舒把木劍遞給他,「用這個。」
「謝謝師兄!」
那弟子接過木劍,盯著看了好半天,都舍不得放手。
「可憐的,這只是木劍啊,你真是內門弟子么……」周舒有點無語。
周舒把自己推演出來的劍訣,按照自己的想法教給了他一點,只是第三式,東風化雨。
那弟子思索了好一會,隨即就拿起木劍揮舞起來,一板一眼,倒也頗具氣勢。
「就這么點,沒了。你就再這練吧,走的時候把木劍放下,我等下還要來打水的。」
周舒駐足看了一會,和識海中推演的劍訣結合起來,頗有所悟,隨即拿起木桶走了。
而那弟子沉浸在劍訣中,似乎聽都沒聽到周舒的話。
周舒再來的時候,那弟子已經走了,木劍端正的放在靈泉邊上,邊上的泥土上刻著整齊的一排小字,「謝謝師兄教我,我明日還來,請師兄再借劍,呂七留。」
呂七,古怪的名字,和人一樣。
周舒搖了搖頭,收起木劍,繼續打水澆田。
如此持續了數日,周舒和呂七漸漸熟悉起來。
和大多數人一樣,年幼的呂七抱著成為劍俠劍仙的夢來荷音派求道,結果經過資質檢查,他卻被認為是百年難遇的煉丹奇才,被強行收進了青荷峰。
他的志向是劍修,奈何青荷峰的師父每天只許他看華庭內玉經和丹方,其他什么也不讓他碰,他也只能修習丹道。
偶爾心癢,提起修劍,就會被師父打罵,嚴加訓斥。
但呂七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想法,反而多了些逆反心理。
最近他師父有事沒空管他,他偷偷跑下來到這里練劍,在青荷峰是練不了劍的,就算拿樹枝胡亂比劃,也要被那些師姐說是不務正業然後大家一起斥責。
「師兄,就再教我一式嘛。」
呂七拽著周舒的木桶,不停的哀求。
在青荷峰到處都是女修,他年紀又小,一說話就紅臉,和誰都說不上幾句話,倒是遇見周舒後,頗為相合,話才多起來。
周舒只搖頭,「不行,再教你就真成了不務正業了。你本來就是煉丹奇才,為什么不專心煉丹呢,將來的成就不一定比劍修差。」
呂七固執的搖頭,「什么煉丹奇才,還是劍修好,我喜歡劍,不喜歡葯材。」
周舒頗顯沉吟,「修仙資質很重要,資質決定將來,個人的想法有時候反而會阻礙你的成長。」
既然知道呂七是煉丹奇才,周舒就不會再去教他劍訣,那樣真的不太好,哪怕他有些想用呂七來實驗自己推演的劍訣——呂七對劍訣也算是有天賦,他稍加指引,呂七就能夠很清楚的使用出他用不了的劍訣,他再從旁感悟,幫助不小。
而且呂七的師父認定呂七是煉丹奇才,他卻去教呂七劍訣,到時候呂七的師父怪責下來,他負擔不起責任。
呂七站起身,神情頗顯沮喪,「師兄,我知道了……」
他放下木劍,慢慢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