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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皓然為氣勢所奪，身體都有些顫抖起來，猶豫著爭辯，「可……不管怎么樣，沒有昆侖沒有何起，我們荷音派就沒了。」

這樣說似乎也有道理，當時何起的出現，的確改變了整個局勢。

「不會沒有的。」

此時，一直漠然不動的周舒突然開口了，從聽到徐烈死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就再沒有變過。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思緒涌動，但面色卻很是平靜，他知道現在最該做的是什么，趙月如的想法和他一樣，必須支持。

「你一個築基境弟子，這里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章皓然面對趙月如時表現得很不堪，但看著周舒，頓時又生出了幾分氣勢，高聲喝道。

周舒看了他一眼，眼神淡然，也不理會，只自顧自的說下去。

「當時那種情況，如果何起不出現，章元就會順利的把傀儡和丁原帶走，然後離開，雲間派少了最大的依仗，士氣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這時候即使荷音派沒有大陣，依靠垂雲峰和天柱峰上的陣法，也可以堅持，而如果把引爆殷雷珠和摧毀洞天資源等當作威脅手段，就能維持更長的時間。」

章皓然面色一愕，「你憑什么說我們能堅持？我們可是死了三成的修者！」

「因為雲間派不敢逼得太死，他們把百年來的積蓄都花在了丁原和傀儡身上，現在突然沒了，肯定想要在荷音派里找回來，如果引爆了殷雷珠，而荷音派資源也毀掉了，他們就是白來一趟，這是他們接受不了的結果。而雲間派失去傀儡這樣的致勝手段和威懾力之後，就算實力占優，強攻損失也很大，多半會留下一座山峰圍而不攻。談判或是勸降，尋找別的機會，而荷音派也至少能堅持幾個月甚至幾年，從而得到轉機。」

周舒神色鄭重。「殷雷珠才是關鍵，荷音派若是衰亡，最大的原因是何起，而不是雲間派。」

他看向章皓然，搖了搖頭。「這樣的人，你居然把他看成恩人。」

章皓然愕了一愕，半天沒有說話，都顧不得再計較周舒的修為。

細想之下，似乎周舒說的也有道理，當時他們都被那摧枯拉朽的傀儡擊潰了心防，戰意也喪失了許多，心生畏意，只覺得能不打就不打，但如果沒有傀儡。只是修者對戰，結果就好得多，雖然人數差別不少，但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但昆侖的何起是問題關鍵？他絕不這么想。

在他眼里，昆侖做什么都是對的。

趙月如看了眼周舒，默然的點了下頭，隨即看向章皓然，「一個峰主，還沒有弟子的見識高。」

章皓然臉色發漲，想辯解。又不知如何說起。

「好了，章峰主，你先退下吧。」

沈文嘆了口氣，轉向周舒道。「你說的不錯，如果雲間派沒有傀儡和丁原，即使沒有大陣，我們荷音派也不會輕易就被滅，他們最多就是把我們困在天柱峰，不能出去。」

他眼中帶著幾分悔意。他很清楚，那不懼法訣法寶的傀儡才是大害，無視了陣法，攻擊手段也沒用，這讓所有修者不知所措，連他自己都是第一次看到，也有些不冷靜，失去主張犯了幾次錯誤，而一旦沒有了傀儡，他就能召集起修者，在天柱峰上重新布上幾個陣法，組織起有效的對抗。

但有傀儡在，不管什么陣法都是無效，只能等著被擊破。

一直沒說話的許榕跟著點頭，「只要能堅持十天，原長老就回來了，那時沈長老守住殷雷珠，而原長老四處突擊，危難自然解除，再用幾年恢復大陣，一切又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