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劍一上前一步,眼神灼然,「師兄,你是不是還在記恨當年洪元的事情?我知道洪元和周舒……」
「不要再說了。」
沈文用力的揮了一下手,眼中微微閃出一絲寒意,「洪元已經死了,這些話不用再說,走罷。」
洪元是他的親傳弟子,他極為重視,即使洪元叛出宗門,也沒有去尋找追責。
然而在某一天里,洪元留下的血脈牌突然破碎,他知道洪元死了,很是難受了一段時間。
作為親傳弟子,宗門會讓弟子留下一絲精血在宗門里,用它制成血脈牌,從而確認弟子的生死。當然,這只是小宗門的做法,大宗門另有本命魂燈之類高端手段。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心里卻不自覺把很大一部分責任算到了周舒頭上,這也是他後來發生改變的原因之一。
「若沒有周舒,沒有發現秘境,洪元便不會死,那些天才也不會四散離開,甚至荷音派也不會有事,這些禍事很多都是因為周舒而起的……」
這樣的想法雖然無理,也只是偶爾想想,但慢慢的積累起來,竟然變成了一道消不去的瘡疤,讓沈文產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看向原劍一,沈文的眼神銳利了許多,「師弟,你也要不聽我的話了么?」
「師兄何出此言,」原劍一搖了搖頭,「我們走罷。」
荷音派里,原劍一一心修劍,實力只弱於趙月如,但在處理宗門事務上很少發聲,一向都是聽從沈文和金長老的意思,此時沈文如此說,他也不會再反對下去。
沈文滿意的點了下頭,緩步往門外走去。
兩人連著一群弟子,聲勢頗顯壯大,一起來到了周舒的山谷外。
還沒到門口,郝若煙已經盈盈的走了出來,神色淡然,「兩位長老大駕光臨,恕我未能遠迎,失禮了。」
老遠她就感知到了,她想到過沈文會來,只是沒想到真的來了,還如此興師動眾,不由讓她暗嘆,「只怕不能善了了。」
但她並不慌亂。
郝似雲安靜的跟在她身後,並沒有平日的笑容。
沈文站定了,拱手微笑,「呵呵,郝道友說哪里話來,久未謀面,只是過來隨意說兩句罷了。」
原劍一一言不發,而其他人臉上表情頗顯怪異,一副心中得意又不表現出來的樣子。
郝若煙淡淡一笑,眼中光芒一閃,「說兩句自是無妨,不過相隔幾天,郝師妹又變成了郝道友,倒是有趣呢,莫非沈長老要收回之前的話,將我們姐妹逐出宗門?」
沈文微微一怔,一時竟失了言,連忙道歉,「是我一時說錯,實在抱歉,郝師妹不要見怪。」
郝若煙微微點頭,「不怪,沈長老今日興師動眾帶著這些弟子前來,是對我們有什么不滿吧?不妨直說,我們姐妹自會應承,有錯必改。」
沈文頓了頓,郝若煙這般言語倒是沒有想到,本來想好的說辭有些說不出口,不由又怔了一下。
郝若煙眉目凝然,向那群弟子瞟了一眼,繼續道,「這些同門之前來過,我嫌他們吵鬧,略施薄懲,的確是我做得不對,在這里給諸位賠禮了。」
她身體微屈,禮了一禮。
眾弟子都呆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