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的劍光，吸引了整個荷音派的注意，已經有許多弟子趕了過來。

但他們察覺到了青荷峰和沈文的異常，都不敢靠近，只遠遠的在青荷峰外看著。

沈文身上的金光不減，但眼神不再如之前般空洞，多了一些神采。

「周舒，要打算怎么做？」

周舒微顯沉吟，「和過去做的一樣就行。」

「那樣怎么可能守住？」

沈文皺了皺眉，聲音又大了一截，「你在說笑么？」

「只要按原來的方向發展，荷音派不會完，我保證。」

在他看來，以前的荷音派就很好，穩健發展，良性競爭，內部氣氛也很不錯，他也不必要去改變什么，只需要繼續保持下去，荷音派遲早會迎來質變，事實上，這個質變已經發生了，秘境中的趙月如，外面的他，都是很明顯的例子。

但沈文不信他們，卻要偏執的相信自己，結果做出這樣的事情，反而傷害了宗門，適得其反。

「我不信。」

沈文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但身上的金光卻越發明顯起來，不細看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金光照耀中，無數弟子不斷後退，臉上露出驚懼無比的表情，仿若感覺到了末日即將到來。

「唉。」

沈文始終不信，而周舒也沒有再說下去，他也知道沈文極其偏執，認定的事便很難改變，要不然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用袖子掩住了手，對著沈文輕輕揚起，「這樣，可以信么？」

沈文震了一下，仿佛被轟雷擊中，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愣著兩只眼睛瞪著周舒，「你已經是……」

周舒點了下頭，「是。」

「難怪，難怪你的改變這么大……呵呵，呵呵，不奇怪了……」

沈文頓了一下，好像整個人都松了下來，半跪半坐的倒在屋頂上。

金光為之一收，四野恢復了昏暗。

周舒的實力進展之大，實在不可思議，他一直想不清楚原因，直到周舒拿出那個，他才有種頓悟的感覺。

周舒搖了搖頭，收回了手。

他知道沈文在想什么，但卻是把因果關系弄錯了，他得到那個，是在實力大幅度提升之後，而不是得到那個才能提升實力。

不過常人的想法，也大抵如此，周舒無須解釋。

其實說到底，還是自己拿出來的實力不夠，若是表現得再強一些，或許無須借助他物，沈文也會臣服於他。

周圍的弟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沈文的改變，「怎么回事，沈長老不自爆了？」

「好像周舒給他看了一個什么東西。」

「嗯，不過沒法看清楚，那里實在太亮眼了。」

看著倒下去的沈文，周舒心中微微一松，之前的沈文全憑著一股氣在死撐著，但現在沈文已經徹底失去了戰意，加上精血的大幅度損失，就算再想要自爆，也很難做到，而且他也能夠阻止了。

滿身是血的沈文掙扎著抬起頭，看向周舒的眼中閃著乞求的光，「既然你得到了他們的認可，想必也沒人敢動你了，答應我，別離開荷音派。」

周舒神色凜然，「我會做我該做的，但你，也要做你該做的。」

「我該做的……」

沈文喃喃自語了一陣，忽地笑了起來，「呵呵，你要我如何，不就是死么。如果你能保住荷音派，我便死也無礙，但如果你不能保住，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周舒搖了搖頭，「沈長老，我要你死做什么，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