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華明猶豫了一會，低聲道，「我應該不會有事。」

周舒如有所悟，「也就是說，你可以自行脫離養魂珠了？呵呵，這倒是一個難得的成就啊，恐怕你之前，沒有誰能做到，真是了不起。」

燕華明微微一滯，半晌沒有出聲。

他讀不出周舒話語里的含義，他覺得自己對周舒始終有很大的威脅，周舒不會放他出去的，但周舒卻這么說，莫不是周舒又對他起了殺意。

周舒緩聲道，「那你就出來吧，我看著。」

燕華明聞聲一怔，將信將疑，「周舒，你真的就這樣讓老夫出來？」

周舒點了點頭，「是啊。」

燕華明想了一會，拒絕道，「還是算了吧，老夫自降一些修為，繼續待在養魂珠里面好了。」

周舒搖了搖頭，微笑道，「用不著，你既然修煉有成，也不必困在里面，就以魂修的身份，繼續待在我身邊幫助我就好，只要你服從我的命令，我不會對你出手。」

「是么？」

燕華明仍有些不信，「周舒，老夫現在非比從前，身為魂修，對你的威脅應該更大了才對，你真的放心。」

「威脅？若是前些日子你這樣說，我還謹慎幾分，但現在用不著了，你若真想反叛我，等待你的絕不會是好結果。」

周舒神色淡然，語氣平靜，但眼中帶著極大的自信。

開玩笑，現在他能使用煉妖壺了，燕華明萬年來都是半人半妖，其魂魄正屬於煉妖壺可以煉化的范圍，若燕華明真有什么不利於他的舉動，結果只能是變成魂液。

燕華明看了周舒幾眼，似是明白了什么，低聲道，「好，老夫出來了。」

養魂珠飄在空中，沒一會就被透明的霧氣裹住，隨即炸裂開來，燕華明的魂魄隨即飄出，呈淡白色，但很快就消於無形，完全看不到了。

但在周舒的神識中，他還是顯出了清晰的影跡，那是一個縮小了很多的人形虛影，中年模樣，形容俊秀，氣質瀟灑倜儻。

周舒微微點頭，「燕華明，這是你原來的樣貌吧，還穿著天劍門的法衣呢，不錯。」

燕華明微微一滯，朝周舒行了一禮，「正是。周舒你的神識當真厲害，老夫還以為你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模糊的表像，沒想到你連魂修的本體都看得清楚。」

魂修最為重視隱藏，他們有表象還有本體，其表象大多都是一道青煙或是黑霧等等，偶爾有人能看到，疑心有鬼，但不知道是什么，至於本體，能看到的修仙者寥寥無幾。

「還好。」

周舒笑了笑，「不過你的隱藏功夫也是了得，我估計除了渡劫境，其他修仙者都看不出來你的存在，別說本體，就連那表象也看不出來，這樣很好，大多數時候，你都可以跟在我身邊。」

燕華明點點頭，有一絲得意，「雖然一朝悟道，但畢竟是有一萬年的積累，老夫對魂修還是很了解。」

周舒微微點頭，緩聲道，「行了，你就這樣跟著我，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離開我十丈之外，若離開了，我就會對你出手，燕華明，你記住這點，千萬不要去做不應該的事情，否則悔之莫及。」

燕華明見周舒說的鄭重，只是點了點頭，凝然道，「周舒，你是我師兄的傳人，先留我魂魄不殺，又送我機緣讓我成為魂修，現在又放我出養魂珠，如此等等大德大恩，老夫銘記於心，從此老夫甘心臣服，絕不會背叛於你，如違此言，老夫魂魄必遭天雷而歿。」

「你聽從我，我自不會虧待於你。」

周舒點點頭，緩步朝林外走去，燕華明緊緊跟上，懸在周舒身後三丈之處，像一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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