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修仙者。」

忽而象點了點頭，顯出幾分慎重，「十多年前，有一位修仙者被我們部落里的人擒住了，本來要拿來血祭，但我留下了他，我告訴他，你願不願意接受刻紋，願意的話，刻紋後就放你走，不願意的話，我就不會管你，他答應了，於是，我在他身上刻下了蠻紋。」

他緩聲道，「蠻紋來自岩火鼠，並非增強體魄的，而是帶著特殊的火蠻之力，因為那位修仙者說他修煉的火行之術，我就給他刻了相似的蠻紋。」

周舒緩緩道，「結果呢？」

「看上去他的法訣強了一些，但我也說不上來好壞如何，只他對我卻是很生氣，說自己的修為跌落了不少，全是我害的，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找我報仇，」忽而象笑了笑，坦然道，「我帶他離開部落後，就放他離去了。」

周舒輕輕點頭，「會跌落修為……」

忽而象點了點頭，「應該是吧，因為刻紋是要深入肌體，一直刻到骨髓里的，他說他的氣脈被我弄斷了一些，雖然我看不出來，但他說的不像假話，人類修仙者的確和我們蠻族很不同，對我來說，這一次刻紋不算成功，以後也沒有再嘗試過。」

周舒似有所悟的道，「象兄，你還想再試么？」

「等成為大祭司再說吧，到時候我打算離開部落一段時間，出外游歷，看看修仙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有願意接受刻紋的修仙者，倒也可以試試，不主動是不行的，刻紋必須完全配合，否則就會出錯，至於部落里面我也不用管，那么多長老就夠了。」

他眼中帶著一絲不屑，孩童時的遭遇，讓他對部落頗多怨恨，也是難免。

周舒微笑點頭，「那也倒好。」

看起來，將來也有相見之機，有些事情，也可以留到那時候再去做。

「今日說了許多，怕是把一年的話都說完了，哈哈，」忽而象看向周舒，帶著難得的歡喜，起身道，「白馬老弟，我回去了，明日再見。」

「好說。」

周舒看著他離去，不覺點了點頭，顯出一絲滿意。

青雀湊到周舒身邊，輕聲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想往自己身上刻紋？」

周舒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

青雀頓了下，神情很是嚴肅，「犯傻啊？不要什么都想試，我們的身體和蠻族完全不一樣，我們要修氣脈氣海，任何一處都容不得破壞，到時候刻紋出了事情就全完了，你還真打算變成蠻族么？」

「我知道的，」周舒點了點頭，緩聲道，「在沒有完全了解之前，我不可能拿自己試的，不過你也知道，有許多體修本身氣脈就不行，如果他們能銘刻蠻紋的話，就算煉氣不成，實力也不會受到太多影響，而在煉體方面卻會有很大的增益，這是值得去嘗試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青雀微微一滯，不覺搖頭，「鬼修魂修龍族等等不說，現在你又和蠱修蠻族結好，你還真的想萬道皆存啊？你若真做到這一步……算了，就算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那也根本不可能。」

周舒淡淡的笑，「慢慢看吧。」

他轉過頭，看著湖水道，「對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再來一次？」

「來什么？」青雀怔了怔，很快明白過來，「來就來，怕你么。」

湖邊，青雀又動了起來，輕盈的身影映在平靜的湖面上，隨風飄盪。

「小心些，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