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如你所願，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由來，那么，你是不是也該把恆朗道人的下落告訴我呢？」

苗若蘭看向周舒，神色平靜的道。

「我正在考慮。」

周舒似有所思的點頭，往遠處看去。

崖壁上幾枝青藤被風卷起，不住搖晃，仿佛隨時都要斷折。

「你不打算告訴我們么？不奇怪，我覺得大多數人都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苗若蘭淡淡的道，「如果我不是蜀山弟子，又有機會得到天遁鏡這樣的寶物，我也不會告訴蜀山，而是自己去尋找。」

她看了周舒一眼，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但你要明白，如果你做了這樣的選擇，今後蜀山和你便是敵人，為了拿回天遁鏡，蜀山會不惜代價，你一定要這么做的話，就必須承受這些。」

周舒微微一笑，淡淡的道，「長老不必多慮，天遁鏡雖然很好，但我也沒那么想要，何況還會帶來那么多麻煩，我考慮的是別的事情。」

「沒那么想要，只怕是口不對心罷？」苗若蘭輕嗤一聲，「沒有修仙者會不想要天道法寶，只你會例外？」

話這樣說著，但心里也松了口氣，周舒不像說謊的人，而且她對周舒還有無雙城頗多顧忌，也不願蜀山招惹這樣的敵人。

周舒笑了笑，似是明白苗若蘭所想，也不多說什么。

他記得恆朗道人說過，一心回蜀山只為再見兩個人，如今看來，其中一個是在這里的鄭天朗，另一個應該就是甄遠亭大長老了。

周舒看向苗若蘭，似有所思，「苗長老，那甄大長老現在何處？」

苗若蘭眉頭微皺，「你問甄長老做什么？」

周舒攤了攤手，「甄長老也是很關鍵的一部分，都問清楚我才好做決定，他不會是已經隕落了吧？」

「你想多了，」苗若蘭瞥了周舒一眼，頓了頓，「甄長老還在，他在靈橋後面的禁地。」

甄遠亭將天遁鏡借給鄭恆朗，違反蜀山門規，雖是第一長老亦不能免罪，經眾長老合議，除去他蜀山第一長老的身份，閉關思過，終生不得下蜀山。

周舒訝道，「靈橋？禁地？」

他知道靈橋是蜀山最重要的地方，所有弟子都要到靈橋去領悟玄心法訣，卻不知這里還有禁地。

「嗯，蜀山有三十七處禁地，都是給弟子囚居思過、磨礪玄心的地方，其中靈橋後的禁地環境最為惡劣，那里沒有生靈，也沒有一絲靈氣，還有先祖設下的十方礪心大陣，一般的蜀山弟子在那里待不過十天，玄心就會消磨殆盡，也被稱為禁地中的死地。」

苗若蘭緩緩道，「靈橋一線擇生死，先祖之所以將最難的禁地設在所有蜀山弟子的必經之地，就是為了警戒弟子，不要觸犯門規，而甄長老選擇在這里思過，也是一樣用心良苦。」

周舒輕輕點頭，似有所悟，曾經的第一長老犯錯都免不了受罰，其他蜀山弟子也必然會把門規牢記在心，不敢違反。

苗若蘭看向遠處，微嘆口氣，「甄長老修為通玄，受到大陣的影響很微弱，但如今過了三千多年，他的氣息也是越來越難感知到，怕是大限將至了。」

周舒思慮了一會，點頭道，「多謝長老，我明白了。」

苗若蘭頓了會，「你現在考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