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的時間里，周舒和青雀已經離開很遠了。

青雲之上，周舒翻檢著田廣波的物品，面色竟有一絲沉重。

青雀顯是察覺到了，緩聲道，「周舒，你沒打算殺他的，是吧，後悔了？」

「唔……可能有一點吧。」

周舒似有所思的道，「開始想拿到東西就是了，就當是他搶奪我們的懲罰，事情變成這樣，有些預料不到。」

其實也不是後悔，只是周舒向來不希望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而晚雲仙子的出現，顯然打亂了他的計劃，使得事情向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了，沒有照他的計劃進行，總是有點不滿意。

「他不會給你的，星盤很重要，關系到他的晉階，渡劫境修士把晉階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幫助自己晉階的東西也差不多，所以你想要得到它們，就肯定要殺掉他。」

青雀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你應該是第一次殺渡劫境修士吧？雖然典籍里說……渡劫境修士只能被天收命，誅殺渡劫境修士對自身渡劫不利，但現在修仙界里一直都是互相殺來殺去，沒幾個人真的在乎，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周舒看著她，緩聲道，「青雀，你也是第一次吧？」

青雀面色一滯，低聲道，「那又如何？」

「沒事，謝謝你，」周舒微微一笑，笑得頗是開心，「其實你才放不開吧。」

「我……」

青雀愣了下，也不知如何回答。

是的，她確實放不開，雖然她擊敗過好些個渡劫境修士，其中不乏該殺之人，但她從未真的下過殺手。

到了渡劫境，修士的對手只有天道，要死也只能死在天道手里，因天而亡，修士隕落也是這個意思，如果修士誅殺渡劫境修士，會遭致天道報復，未來的劫數將會變多變狠，升仙也會困難許多。

——這種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很多修士都牢記在心，在面對渡劫境修士時，即使很想對方死，也會盡量打到重傷，留人一線生機，爭取讓天道去收掉對手的命，青雀也是一樣，而周舒那爽利的一劍，直接就斬斷了田廣波的生機，她現在想到都有些莫名的情緒，「為什么他這么決絕，難道他一點都不擔心天道？」

也是事後才想到，而在當時，她也毫不猶豫的就擊散了田廣波的魂魄。

「別發呆了。」

周舒輕輕拍了她一下，顯出幾分凝重，「青雀，該殺的就要殺，就算是替天行道，天道不做的，我們做也是一樣，至於天道可能的報復，著落在我身上，這百年內你不要渡劫就是，到了適當的時間我會助你。」

對青雀，周舒一直很是信任，而剛才青雀明知會影響自己升仙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出了手，這讓他更多了許多重視，對她做出承諾，幫助她升仙的承諾。

青雀回過神來，瞪大了眼，很是疑惑，「你幫我渡劫，這可能么？」

周舒鄭重道，「沒什么不可能的，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