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靜室之中。

收起了剛才的欣喜，兩人的神色都有些鄭重。

城主半靠在地上，緩緩道，「你確定，天道是叫蒲牢么？」

周舒輕輕點頭，「是煉妖壺說的，我不太信任它，但這一點它也沒有必要撒謊，城主，你應該知道蒲牢是什么吧？我有一點點印象，但不能確定。」

「其實我也說不太清……」

城主微微搖頭，「我只活了兩萬多年，更早的事情，修仙界里沒有記載，我了解得也不多，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蒲牢，絕非人類修仙者成就的大能。」

「對，我也這么認為，」周舒立時點頭，「人類升仙的大能基本都有典籍記載，而這個蒲牢卻沒有一點記載，相反，倒是在一本介紹人類對抗異族的典籍里看到過這個名字……如果沒猜錯，蒲牢應該是人類修仙者的對頭。」

他神色凝然，「可人類修仙者的對頭，為何會成為玄黃世界的天道呢？」

「這我也想不明白。」

城主搖了搖頭，頗顯迷惑之色，「一般來說，一界的天道都是由那一界當時的代表族群所擔任，三萬年前是人類修仙者的世界，天道也該由人類天仙擔任，而且玄黃世界是極為特殊的世界，它和仙界的關系極為緊密，甚而一直能決定仙界的秩序，雖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現在也沒理由讓其他異族來擔當玄黃世界的天道，這其中，肯定有許多蹊蹺。」

看著周舒沉思的模樣，城主又道，「但也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我等畢竟沒有進入過仙界，也不知道仙界是怎么樣安排各界天道的，是靠自己爭取還是別人推選，甚而互相搶奪等等，我也不明白。」

周舒似有所思的道，「是的，說不定蒲牢就是搶來的。」

雪女的道種還在身上，他對蒲牢的仇恨亦是越來越多，漸漸有一點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他輕哼一聲，「對玄黃世界來說，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人類天仙擔當天道的話，人類修仙者當中絕不會兩萬年來都沒有人升仙，都是蒲牢的原因。」

「也許吧，但其他種族也沒有能進入仙界的，比如妖族，蠻族之類。」

似是察覺到了周舒的情緒，城主輕輕搖了下頭，看向周舒道，「天道雖然能改變世界上的許多事情，但要升仙，更關鍵的還是要靠自身，現在不能升仙，各個種族自己也有許多問題，不能全怪天道。」

周舒神色一滯，漸漸平靜下來。

城主微微點頭，溫聲道，「現在想這些也沒有意義，等你境界到了，能升仙了，自然能明白真相，還是努力修煉，做好該做的事情罷。」

周舒想了想，點頭道，「城主教訓的是，修仙者也有很大問題，而真相，以後我自然能夠清楚。」

城主的提點一直對他很重要，這些年來，無雙城里的護法和城主，都把他看成弟子照拂，他很是感激。

「明白就好，」看了周舒一眼，城主頗顯欣慰的道，「對了，你在北蘆洲要待多久，之後准備去哪？」

之前城主和周舒說話，大都是訓斥和喝罵，現在卻是和善之極，說了好久都沒有一句重的，這般態度變化很大，讓周舒都感到意外，一時有些適應不了。

城主瞪了他一眼，不覺吼道，「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