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雖然她修為早就達到了，神魂也不差，但是，在心境上，她遠遠沒有達到渡劫境大修士的要求，就算一再合體，也不可能成功。」

周舒點了點頭，「確實，對我們修士來說，心境的提升極為重要，甚至比修為還要重要。」

在修仙界里，無數天才跌落塵埃，大都不是因為修為，而是心境跟不上修為，從此生出許多事來，所以周舒一直都很注重心境的培養，每經歷一次大變，每晉升一個階段，都一定會留出一段時間去好好提升心境。

「正是這個道理。」

雲怨天撫了撫掌，「她心境達不到要求，卻又一再強求，就只能不停失敗，要不是她天生資質太好，又有諸多靈丹和貴人相助，怕是早就出事了，連續失敗兩次都完好無恙，也當真難得，如此也好，給將來留了機會，能堅持不懈的繼續晉升，可是……」

周舒疑道，「可是什么？」

雲怨天不覺搖頭，眼中帶出一些擔憂，「二十多年前，她又一次合體，但還沒開始就失敗了，自此後，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大，對長老都愛理不理，還動輒做出一些怪事，性情越發古怪，宮中不少人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滋生了心魔，才會有這樣的變化。」

周舒似有所思。

卻也難怪，一直都是天之驕子，修行順風順水，但最關鍵的一步總是過不去，難免心生魔障。

「有長老勸她，讓她靜下心來，沉淀心境，不要再專注宮務，暫時拋開權勢，或許會好，對合體有幫助，但她根本不聽，依舊我行我素，甚至還說出『本宮合不了體，那便做一輩子的重陽宮主』這樣的話，讓人覺得，她是不是在自暴自棄，」雲怨天喟嘆道，「唉，她如此心境，只怕以後合體就更難了。」

看了周舒一眼，他緩緩道，「修仙者終究還是要專注於自身才對，若是沉於他務，對修行著實有大礙啊。」

周舒輕輕點頭，深有同感。

在化神境的時候，雖然他有推演助陣，相當於可以分出許多個人來處理不同的事情，但饒是如此，他也時不時有精力交瘁的感覺，直到渡劫境以後才漸漸好轉，諸多事情中，最麻煩的可能就是荷音派里的事情了，一個宗門給修仙者帶來的壓力的確很大，連不大的荷音派都是如此，又何談重陽宮呢，何況於雨柔又不能分身。

周舒頓了頓，「是因為於雨柔性情變得古怪了，才會故意敵視我？」

雲怨天緩緩道，「和這有關系，不過，應該和祝小柔關系更大，只是……我不好妄加揣測。」

「為何？」

周舒似有所悟，「難道祝小柔的失蹤和她有關？但她到底是祝小柔的母親，就算再古怪，也不會這么做吧？」

「我不知道。」

雲怨天只是搖頭，「我能告訴你的，就是祝小柔突破化神後，就成為了華陰宮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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