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你苦苦相逼,兩百萬里窮追不舍,真當我不會翻臉么?」
說話的修士一臉肅然,眼神如刀,青衣鼓動,衣袖飄盪如旗。
「鄧戎兄長,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今日之事,唯有如此才能了結,雖然小弟也不想這樣……」
那趙姓修士一身白衣,飄然出塵,說不出的瀟灑倜儻,只此時卻是面色愁苦,長吁短嘆,難掩悲涼之色。
「趙林中。」
鄧戎不覺搖了搖頭,從懷中摸出一面黝黑色令牌,看著令牌長嘆了一口氣,「為了這面令牌,你我多年兄弟,想不到今日反目成仇,唉……」
看到那面令牌,趙林中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雙臂一振,一柄血色長槍赫然出現在手中。
他拱了拱手,凝然道,「鄧兄,若你願將令牌交與小弟,我願意一死相報。」
「哈哈,呵呵……」
鄧戎慘然失笑,「趙兄,你不爭奪這面令牌,我也願意一死,只要你願意把這塊令牌交還給我們鄧家,我便現在死了,也絕無怨言。」
「呵呵,看來只有一戰了。」
趙林中跟著笑起來,笑容之中的苦澀,實在難言,「鄧家和趙家數萬年交情,竟毀在這一面令牌上,誰又能想得到呢,可是……」他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如手中的長槍,鋒寒發光,「今日我必須要得到它,要么我死,要么得到它,別無其他結果,鄧兄,出劍罷!」
鄧戎凝視著趙林中,袖中悄然滑出兩把純白短劍,落在手上。
飛舟之中。
采盈神色古怪,「周,這兩人什么情況啊,看樣子關系還不錯,為啥要打個你死我活?那令牌,是什么東西,值得兩人這樣?」
「我也不清楚。」
周舒輕輕搖了搖頭,「那令牌多半關系到兩個世家的生死,才會如此重要,不惜結仇也要得到。」
采盈愣了愣,「世家,這兩人是世家里的嗎?」
周舒緩聲道,「嗯,那趙林中,正是梓潼趙家僅存的渡劫長老,而鄧戎,應該是檀溪鄧家的,兩個世家世代交好,實力也相當不錯,在東勝州算是很強的了。」
采盈驚了下,「梓潼趙家,那不是趙亦歌的家族么,我們要不要幫忙啊?」
周舒搖了搖頭,「暫時不用,繼續看看。」
半空之中。
槍域和劍域同時出現,覆蓋了好幾百里。
萬馬千軍。
兩人依然對峙著,沒有誰先出手,許是知道,雙方不知道打過多少次了,都知根知底,先出手未必是好事。
鄧戎嘆了口氣,猶豫著道,「趙兄,雖然這鬼谷令先送到了鄧家,但不意味著,鬼谷子就不會去你們趙家,也許現在,你們趙家已經收到鬼谷令了呢?」
「不會的。」
趙林中搖了搖頭,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