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雲離面色驟變，驚疑的看著周舒，「師弟，你說什么？」

周舒平靜的道，「師兄，昆侖不可能被滅，也不該被滅。」

雲離盯著周舒，不住搖頭，後退了好幾步，「師弟，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周舒嘆了口氣，盡力平靜的道，「師兄，昆侖不可能被滅，也不該被滅，這是實話，昆侖跟著修仙界一起出現，要昆侖滅亡，修仙界的結果也絕不會好。」

「不可能！」

雲離激憤起來，指著周舒道，「師弟，你到底在說什么？難道你不恨昆侖么？那你為何又做了那么多事情去針對昆侖，而且做得那么好！眼下就要看到結果了，你卻說出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傻了？」

他看著周舒，完全不能理解。

他下過死願，心中的執念已經不可能改變，不滅昆侖，誓不成佛。

周舒保持著平靜，「師兄，我很恨昆侖，所以才會針對它，我做了這么多事，也不會為此後悔，因為這些結果是昆侖本就該承受的，不管有多么慘痛，昆侖都必須為之前的錯誤付出代價，哪怕為此衰弱……」

雲離恨恨的道，「他們該付出的代價，就是徹底滅亡！」

周舒微嘆口氣，「師兄，你冷靜一些，任何人做錯事情都會付出代價，昆侖也不例外，但這不是昆侖會滅亡的理由，其實這個修仙界……不能沒有昆侖，就像不能沒有禪修，不能沒有天龍寺一樣，我不想為昆侖開脫什么，如果師兄少一些執念，或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絕對不會！」

雲離咬牙切齒的道，「沒有昆侖，修仙界只會更好，沒有它們的胡亂干預，任何宗門都能自由的發展，不管是荷音派，還是天龍寺，或者是別的宗門！」

周舒注視著他，緩緩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情願看到，但不可能的，人人都有私心……」

「沒什么不可能！只要沒了昆侖，什么都會好！」

雲離固執的搖頭，聲音也越來越大，不過也不用擔心其他人聽到，有周舒在，沒有任何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唉。」

周舒嘆了口氣，輕輕點頭，「繼續等下去吧，也許能看到師兄期望的那天。」

雲離的執念，不可能消除，再勸說也沒有作用，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也非他所願，說出去就好了，其他的由雲離自己選擇罷。

各行其路，各安天命。

「我會等到的。」

雲離立刻點頭，看著沉默的周舒，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嘴角帶出一抹輕笑，有一些諷刺，「師弟，看來我還是沒有看錯你，但你對昆侖的看法，我實在不可能認同，我們要走的路，也是注定不可能相同了。」

「沒有誰的路是相同的，師兄。」

周舒緩緩道，「師兄要走的路，我一直都很敬佩，但我不會改變我的方向。」

「誰都不可能改變，」雲離點了點頭，恢復了過往的淡定，緩聲道，「其實師弟做得已經足夠多了，給了昆侖如此沉重的一擊，這是多年來都沒人做到的事情，你很了不起，師弟。」

周舒輕輕點頭，「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師兄。」

雲離拱了手，微微一笑，「這是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我要回去好好准備，你放心，這些事情我絕不會說出去，我還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