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里面的七色雲霞，不斷變幻著，但中心始終不變，一切變化都是圍繞著那中心。

中心處，是一個玲瓏人形，雲霞中看不太清楚，大約是一位少女。

神器顯人形，這種情況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能說明這個人形和這一界有很大的關系，也許這一界就是那少女開辟的，又或是那少女幫了這界很大的忙。

卻也不用多想下去，不是現在要做的事情。

而神器在手，自然想要交流，想要知道天地意志的想法。

說起來周舒殺了那修行者，算是幫了這一界天地的大忙，自然也想得到一些回報，同時他也想說明，他對這一界沒有覬覦之心，只想利用靈氣恢復。

可惜的是，他感知不到神器里有靈性，應該是直接被天地意志占據了，和凌天劍一樣。

那就沒有辦法了，和天地意志直接交流，不是他這個階段能做到的事情，除非他達到金仙境界，又或者他和天地本源極為貼近，比如成為這一界的天道，這些，周舒現在都沒可能。

周舒似有所悟，看著珠子凝聲道，「在下只是借過，順便利用靈脈恢復，並無占據此界的想法，也不會奪走你的命脈，不用擔心。」

不知道天地意志能不能感知到，但姿態總是要做的。

自然得不到回應，周舒將珠子放回原處，緩步走開。

修行者的屍體已經完全陷入地底，留下一些碎裂的痕跡。

之前那修行者用法力禁錮住了靈脈，使得靈氣一絲也無法外泄，現在修行者已死，靈氣元氣也開始大量散發出來，其中本源之氣相當濃郁，看得出來，是一處八階靈脈。

在這樣的小界上，八階靈脈已是極好的資源，很難找到更好的，周舒也不打算再找下去。

走到靈脈前，盤膝坐下，開始吸收並恢復。

道爐可以不停頓的給他提供力量，但沒有靈氣元氣支撐，速度就會很慢，數量也不會多，也就是說，即使周舒依賴道之力遠勝於元力，但靈氣本源之氣等等仍然是重要的資源，不可或缺。

當然，如果周舒有了足夠多的弟子，憑借吸收的道之力，道爐就足夠運轉，完全不再需要其他東西。

「想不到你還真的贏了。」

軒轅劍一面吞吐元氣，一面感慨，「他的實力比你要出不少。」

「實力不能決定一切，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周舒平靜的道，「他得罪了這里的天地，等於是自尋死路，修行者進入大乘境，在自己的界可以超脫天地，甚至無視天地，但在其他界，難……自己界的天地對修行者再苛刻，那也是考驗，無關生死，而在其他界，一旦得罪了，那就是十死一生……成熟的大界還好一些，不會因為些許資源就對付你，天地意志甚至都看不到你，但在這樣的小界，資源就是他們發展壯大的基礎，修行者胡亂擷取，踏錯一步，比遇上強大的敵人還要危險得多，你想掠奪他們，他們何嘗不想掠奪你呢。」

看著周舒，劍老怔了怔，「我只含糊的說過一次，你就領悟出來這么多？」

「加上這一次，兩次，不少了。」

周舒緩緩道，「能有兩次機會去學習教訓已經很難得，如果不能悟出來道理，下一次死的就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