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點頭，似笑非笑，「如果不是幻陣，道友覺得是什么呢？」

「唉！」古涼長嘆一聲，「如今才知天下之大！自以為陣道上已經有所成就，但和道友比起來，當真不值一提，在道友面前，在下再不敢稱陣道二字。」

「此言差矣。」

周舒搖了搖頭，溫聲道，「能在世上找到古道友這樣的知己，我歡喜得很，沒有什么能比得上，你我可以共同研究，一起進步，吾道不孤也。」

「吾道不孤……」

古涼默默念著，不自己的激動起來，「道友說得太好了！」

這句話說到他心里了，千年來，因領悟星光而研究陣道就只有他一人，也因為研究陣道，過去的知交摯友全都舍他而去，甚至變成了仇人，他走陣道這一條路，實在是太孤獨了。

唯有出世隱居，全心投入，才能忘卻其他，但他何嘗不想入世，再見故友。

看著周舒，他誠懇道，「不過不是共同研究，而是在下向道友請教，道友之能，勝我太多了。」

周舒微笑道，「互相學習而已，古道友也有許多地方在我之上，比如守護方面，我就是看到了天興城中的高塔，才特意來向古道友請教的。」

說起來周舒是作弊了，周舒的陣道是比古涼高出許多，但也不可能用一個陣盤就能讓古涼心悅誠服。

古涼之所以在陣盤中被迷惑，更多的是被周舒影響了心神，陣盤運用的陣道不算太復雜，但有了心道和舒之道的加持，就完全不一樣了，就算古涼陣道再厲害幾倍，也難免受困。

古涼暗暗生出些得意，「那些功夫不值一提，不過道友想知道，在下一定全數告知。」

「那我就多謝道友了。」

周舒長鞠到地，求教之心昭然。

古涼連忙上前扶起，一臉認真，「不可不可，對了，還不知道友姓名？」

周舒微笑道，「文舒。」

古涼滯了滯，臉色微變，「文舒，莫非道友來自文亭山文家？」

周舒似有所思，莫非古涼和文家有什么恩怨，想了想道，「不錯，我閉關四千年，最近才不得已出關的，萬萬沒想到，除我之外，族中只有兩人了，唉，竟然遭此大劫，天意不公啊。」

「也許就是天意吧。」

古涼微微搖頭，「文老，請進谷一敘。」

谷中和外界很是不同，感知不到死機不說，生機也異常盎然，到處都是蔥郁的草木，間有鳥獸經過，青山綠水，這和玄黃界上都差不多，在五饕界上還是第一次看到。

劍老不覺道，「這小子有點本事。」

「對，在陣道的運用上當真是天才，我有所不及。」

周舒緩緩點頭，這些景象全都是用陣法改變的，這山谷里大大小小的，至少也有七十多個陣法，在這么多陣法的影響下，想不繁盛都難。

作為唯一一個接觸陣道的人，在五饕界完全沒有陣道體系的情況下做到這點，絕對不是一般人。

又或者，他從星光里領悟了一整套陣道體系？如果真能做到這點，那就更不一般了。

對古涼，周舒很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