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子峰。

比凡微顯沉吟，「周舒，你的器道是從哪里學來的？」

周舒頓了下，平靜的道，「晚輩是從所處的界里學來的。」

「平易中見精奇，看似簡單，實則深奧，和你談論器道，我一度有種感覺，你學的器道才是器道正宗，才是真正能走到巔峰的路子，」比凡微嘆口氣，緩緩道，「看來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周舒心里生出幾分自豪，比凡說得沒有錯，論到器道正宗，玄黃界出身的修行者當之無愧，器道本就源自玄黃界，其他界的器道都來自玄黃界，只是後來玄黃界凋零，界里的器道變得不如其他界了，要恢復昔日榮光恐怕不太可能了，也不止是器道，譬如劍道畫道等等皆是，想到這里，他又很有些黯然。

見比凡注視著自己，他連忙定了定神，「前輩不要這么說，完全無需仙力的仙器，只有前輩能煉制出來，獨一無二，前輩這種器道，也是晚輩想要學習的。」

「其實我這樣煉器，在多數人眼里算是異端了。」

比凡嘿然一笑，「沒有仙力的仙器，也叫仙器？這樣的話，我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周舒淡淡的道，「仙力也不過是諸多法則之力的一種，只是現在仙界當權，大家都喜歡用，但誰有能確定，仙界會一直占據主導呢，諸天總是不斷變幻的，在晚輩看來，前輩的方向看起來不實用，但前途或許更好。」

比凡眼中精光一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妄議仙界是非？！」

周舒搖了搖頭，「晚輩沒有，只是說些事物的自然變化，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誰都知道的。」

比凡輕輕搖頭，「仙界是分不了的，在諸天中的基礎太龐大了，無方城里的真仙，怕是十個就有五六個是用的仙界法則，這還是偏遠的無方城，其他離仙界近的界就不說了，有這樣的基礎，只會越來越強，仙界能制定規則，還能讓自己的法則通行於諸天，這是其他界怎么也比不了的，何況仙界的對手，不說也罷。」

說道這里，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周舒亦有同感，能稱為仙界對手的，只有魔界龍界等幾個大界，但魔界嗜殺，所到之處一片荒野，法則也太過血腥，魔族之外的種族基本都不會去學魔界的法則，至於龍界，從實力上來說是最強的，而且龍族法則法訣也是人人想要的寶物，但可惜的是，龍族太過驕傲，即便離開了玄黃界，他們也不曾低下高傲的頭，所有種族在他們眼中都是奴隸，因此根本不可能壯大。

周舒笑了笑，「前輩說遠了，晚輩也沒有改變格局的意思，只是說前輩的器道更廣泛。」

「說器道，怎么就扯到仙界去了，」比凡顯出幾分自嘲，緩聲道，「周舒你的器道雖然很差，但所學是極好的，只要繼續下去，必定有所成就。」

周舒頗顯喜悅，「能和前輩論道，是晚輩的榮幸，」

比凡擺了擺手，神色鄭重起來，「和你談了這么久，我也受益匪淺，我就說找你研究沒錯，那個問題，我想現在差不多有答案了。」

周舒會意的站起來，行禮道，「那晚輩也該告辭了。」

比凡點點頭，「其實北區沒什么好待的，你還是早些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