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在房間里施展法術，而其他人都在外面等著，有些惴惴。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一個人推開門，緩緩走了出來。

無論走路還是擺手，動作都十分僵硬，像是很不情願但又不得不那么做，眼神也是如此，謙卑中帶著一絲深深的恨意，或者說是極度的恐懼。

走在他後面的相如，對周舒輕輕點了下頭，「好了。」

周舒帶著一絲苦笑，「看著也是好了。」

那副神態讓他觸目驚心，身體完全不屬於自己了，想死都死不了，明知道不能做又必須要去做，完全就是一具有意識的傀儡，一切都被控制著，但偏偏還有自我意識，但那意識又不可能去反抗。

相如緩聲道，「周兄，你可以問了。」

周舒點點頭，「道友，你想帶我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傀儡面色木然的道，「黑沙塢。」

周舒皺了皺眉，「是一座仙城？」

傀儡道，「是一座虛空浮島，遠沒有仙城大。」

周舒沉聲道，「這么多年來，無方城出外失蹤的人，是不是都到黑沙塢去了？你們對他們做了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傀儡頓了頓，似是在整理什么，「是的，有些是受了迷影燈塔的影響，自己到了黑沙塢，有些是我們抓回去的，他們全都被我們囚禁起來了，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周舒緩緩道，「黑沙塢有幾個首領，分別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傀儡遲滯了好一會，「我不知道。」

周舒看了看相如，相如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有問題，他現在不可能反抗我，魂魄都在我掌握中，說謊的可能性實在不大。」

周舒點點頭，「那黑沙塢一共有多少像你這樣的人，比你強的有多少，你平時和誰打交道？」

傀儡頓了下，「四百多個，比我強的有一半以上，平時我都和比斯達打交道……他古里古怪的，長著六只手臂，還有兩個腦袋。」

周舒似有所思，「你叫什么，從何處而來，為何而來？」

傀儡想了一會道，「關飛，從流雲界來，為了賺錢。」

周舒接著又問了許多問題，那人完全成了傀儡，知無不答，周舒了解到了許多信息，但並沒有太多關於黑沙塢的關鍵信息，顯然這人在黑沙塢中只算是一般的人物，接觸不到太多東西。

「是一批雇佣軍啊。」

劍老緩緩道，「不知道受了誰的委托，來黑沙塢做事，目的應該就是無方城。」

周舒點點頭，「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了，相如兄，麻煩你把他帶出去處理了吧，不要太遠。」

相如輕輕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那傀儡跟在後面，眼神很是復雜，許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但眼神中沒有太多悲傷，反而有一種解脫感。

過了好一會，飛舟外傳來一聲巨響。

抬眼望去，虛空中升起了一朵淡紅色的雲，雲中風雷滾滾，一個小的虛空風暴正在成形。

相如抬步走進來，神色淡然。

他雖只有九階，相當於人類的雜仙境界，但由於帝江族天生在空間法則上的優勢，使得他在虛空中十分自如，速度不比飛舟慢，而且還十分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