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

湖面清澈如鏡，到處都是蒸騰如霧的仙氣，生機盎然。

壺老看著周舒，帶著許多滿意，「主人，天池越來越好了，我相信很快就會出現屬於煉妖界的開了靈智的生靈，只等一個契機。」

周舒似有所思，「那些屍身都轉化了么？」

壺老點頭道，「差不多了，剩下一些法則之力還在盤桓，我都留在百惡谷了。」

人類源自玄黃界，大多數修行者都和人類有關，也因此，大多數屍身都能被煉妖壺轉化掉，只是速度快慢而已，當然這種事周舒和壺老極少去做，如果真的把屍身當成長期的修煉資源，他自己都放不過自己，但總有些無主的留下來，比如二十四盜，還有這次被遮天控制的太乙大羅等等。

屍身轉化成煉妖界的一部分，成為資源，但也有許多頑固的法則之力無從轉化，強行要消耗掉只是浪費壺老的修為，還會變成各種自然災害，所以就都存下來，放在一處山谷里。

稱之為百惡谷。

對煉妖界的諸多生靈來說，這是真的凶地，不小心闖進去，很容易就被各種法則之力撕碎，不過對周舒來說，卻是偶爾會去的修煉地，在那里感悟法則等等，以後也可能會成為一處強大的秘境。

周舒平靜的道，「壺老，你說需要什么契機？」

壺老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人類是怎么誕生的。」

周舒疑道，「壺老，你應該比人類出現得早吧，在玄黃界上？」

壺老想了想，沉聲道，「是，我是在人類之前出現的，但在人類出現之後，我才開始知道自己的價值，才開始建立自己的認知，之前很懵懂，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得不承認，人類才是萬物之主，智慧之源，比如靈智之說是有了人類以後才有的，而修煉等等都來自人類的定義。」

周舒似有所思，「也是，不過壺老，你沒想過自己創造一種類似人類的生靈么？」

壺老愣了下，幾乎傻住了，「自己創造人類？」

周舒點點頭，「傳聞不是女媧造人，如果實在等不到契機你就自己做啊，你是界之本源，利用煉妖界的特質，加上你對玄黃界和人類的了解，應該不難吧。」

壺老想了很久，只是搖頭，「真做不到，這不止是造物手段了，以我的境界……都理解不了。」

「可能真是，那還是順其自然吧。」

周舒笑了起來，說起來自己那句話的確有些大膽，可能連聖人都沒有想過，創造一個類似人類的有靈智的種族，不過，自己怎么就脫口而出了呢。

「只能順其自然，等待契機，主人，有時候我實在跟不上你的想法。」

壺老看向周舒的眼中不自覺有多了許多敬佩，不愧是主人啊，不止是眼界的差別，創造力和想象力更沒法比，難怪他能跳出固有的桎梏，開創一種新的道。

周舒笑了笑，正要說些什么，識海卻傳來幾句喊聲，「楊容，天道大人！」

離開煉妖界，就看見優曇，直視著他，身體微彎曲著以示恭順，明凈靈秀的眼中卻帶著一絲桀驁。

周舒淡淡的道，「你叫錯名字了，優曇。」

優曇輕輕點頭，「是我的錯，不過你一直不理我，非要我這樣喊你才肯說話，那好像我也沒叫錯。」

周舒笑了笑，「你還是牙尖嘴利，有什么事么？」

「我有事找你。」

優曇神色凝然，「楊容，聖塔已經修復好了，不過你拿走的陰葵寶珠不打算還給我們嗎？如果讓我和平安重新凝聚寶珠的話，一顆起碼要四五百年……」

「好了不用說了，我只是忘了。」

周舒取出寶珠丟過去，「放心，沒弄壞。」

優曇接過來看了幾眼，似是松了口氣，「多謝大人，我現在就拿去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