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片山城，張智成就被周舒打發走了。

他去不去劉御界，周舒也沒太在意，不過，如果他夠聰明，願意帶焰毒金兩百年來等待，周舒也不介意留下他，之前周舒說的幾句話，應該是打在張智成軟肋上了，一個萬魂宗長老，卻專心修煉生死法則，說他沒有去了解輪回的野心是不可能的。

和趙月如坐在黑貝里，相對無言。

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周舒平靜的伸出了手，「跟我來，帶你去個地方。」

趙月如輕輕點頭，「好。」

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周舒把趙月如帶進了煉妖界。

看著滿目的青山綠水，還有身邊異常熟悉的氣息——進入煉妖界後的周舒雖然只是神魂，但完全恢復了原貌，沒有任何隱藏——，趙月如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突然就從虛空來到了這里，驚喜道，「真的是你，周舒？這是什么地方？很像玄黃界啊？」

周舒微笑，「喜歡的話，以後你就住在這里，不回蜀山，可好。」

「好，那你也在這？」

趙月如沒有猶豫，在這里她很輕松，很熟悉，也很自由，這是進入諸天以後從未遇過的感受，蜀山劍道雖好，但待在那里就和被片山城監禁沒有區別，只是少了一條鏈子而已。

周舒點點頭，很認真，「嗯，這算是我的界，也是我立身諸天的基礎。」

「你的界，基礎……」

趙月如細心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神色漸漸鄭重起來，凝視著周舒，「周舒，那我以後就在這里，哪都不去了。」

周舒微微搖頭，「不用說得這么肯定，等你修為高了，我也養不起你了，呵呵。」

趙月如不自覺的低下頭，「哦。」

周舒用盡量平緩的聲音，溫聲道，「月如，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吧。」

觸及到心底的禁忌，趙月如顫抖了一下，注視了周舒良久，才開始講訴起來。

其實她知道的消息不算多，到了蜀山就一直沒出過門，但周舒相信趙月如，這點和對張智成不同，張智成說出的信息周舒持懷疑態度，不可能完全相信，從兩人那里得到的信息，加上之前搜集到的，還有從青雀邊雪那里了解到的，相互綜合，對於通天塔的情況，周舒心里有了一個相對准確的大綱。

要將這大綱充實起來，增加脈絡，變成完整的信息，還需要更多的線索。

「行了。」

周舒滿意的點頭，「我會找出答案的，月如，我帶你到處看看，這里還有其他人，你應該不會覺得寂寞。」

趙月如輕聲道，「我知道，采盈在，她現在好像不是劍靈了，比以前厲害多了。」

周舒笑了笑，「不止她一個。」

看到邊雪相如等人的時候，趙月如臉上明顯多了些神采，眼中似乎有淚，上千年不見的故人重逢，尤其這些年幾乎全被幽禁著……這種心情周舒很能理解，趙月如本來就是外冷內熱，對荷音派可能比周舒還上心，「我也見過老李了，他很好，呵呵，我們荷音派的人都不一般，在諸天里也一樣出頭，早晚都能再見的。」

「嗯。」

趙月如只是點頭，「在蜀山的日子，我都沒奢望過能再見到誰了，還有你。」

安頓好了趙月如，周舒和壺老往建木那邊去。

建木很冷漠，對兩人不理不睬，像鬧別扭的孩子，但等到如山般的仙玉堆在面前，感覺到了其中的磅礴氣息，它立刻搖晃起來，盡力釋放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