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未曾謀面只是感知和力量的較量，周舒輸了。

很久沒有輸過，這讓周舒心情有點復雜，但很快就理清頭緒，緊隨其後的，就是戰意爆發式的升騰。

不輸哪有贏。

很快，周舒找到了之前生死法則停留的地方。

原本是地底的一個洞窟，此時已完全塌陷，到處都是泥石，再看不見那尊雕像，也看不到祭壇和人影。

留下了幾處痕跡。

充滿死機的池水還剩下幾滴，還有一塊破碎了的令牌殘片。

沒有輪回之力看不了池水，暫且作罷。

那塊令牌殘片上，依稀能看到「小」字的半邊。

即便沒有輪回之力協助，他也能肯定，這是小寒的令牌，因為類似的令牌，周舒見過很多個了，大寒，立春，春分，秋分，死在他手里的二十四盜，已經不少。

剛才和他交手的是小寒？

不可能。

小寒這種一般的混元金仙，遠遠不及周舒，更不可能擁有那種詭異而強大的力量。

小寒很可能只是祭品。

種種猜想，連帶著疑惑，都被傳遞到本體那里。

忙碌於培育妖血樹的周舒，立時放手，忍著小蘇的鄙夷，專心推演，搜索過往的記憶。

可能是奢比屍之力。

本體得出的答案很簡單。

奢比屍，和人族關系最差，見面就不死不休的巫神。

奢比屍有著克制人類修行者的強大力量，它的巫神之力對付人類修行者幾乎是無解的，據說在相差一個級別的情況下，只有最高法則之力才能抗衡，也就是說，有奢比屍之力的巫族，即便只有太乙大羅的水准，也能和混元金仙交手而不輸，除非你修煉的是最高法則，才能同級別戰斗。

而奢比屍最喜歡的，就是噬魂，吞噬人類還有修行者的魂魄。

在巫界和仙界大戰中，信奉奢比屍的巫族無疑是最難對付的敵人。

在雙方都倍感疲憊的時候，奢比屍巫神依然不願意中止戰爭，要和仙界死戰到底，為此，他遭到了其他巫神的聯合抵制，最終被放逐到巫界深處。

再也沒有消息。

周舒在玄黃界上見過奢比屍的神像，也知道離淵府和奢比屍有關，不過在玄黃界上見識到的離淵府，和剛才遭遇的那股力量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兩者相差極遠，但本質的確有一些相似。

對魂念極敏銳的感知，瞬息的吞噬，仿佛天然的相生相克。

可能真的是奢比屍之力。

剛才那個人影，就是奢比屍的信徒，他在雲泉界設置祭壇供奉巫神，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成為了他的極品。

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良苗國和獬豸國的爭斗，由向良向苗發動，祝融也出了面，現在連奢比屍也來了。

周舒搖了搖頭，暫時退出了地底。

如果有第四個巫神參與，局勢會走向何方。

是奢比屍想攪渾水趁機取利，利用神降之門傳送信徒，想借勢重新進入仙界和外域？

這樣的話事情就很大了，也是周舒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還是某個巫族甚而獬豸族，或者就是普通修行者，在這邊無疑得到了奢比屍的傳承，從而成了信徒？通過祭祀得到奢比屍的力量，想要壯大自己？

如此倒是簡單。

滅掉那個奢比屍信徒，把危機及早解除也就是了。

但如果滅不掉，事情就會往第一個方向發展，畢竟那信徒得到了奢比屍之力，已經能夠和奢比屍溝通，那他就可能接受奢比屍的引導，去做一些事情。

這個家伙，必須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