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第一次看到周舒露出好臉色，陸戮莫名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想清楚後，他鄭重的道，「周城主，這是我們陸家的隱秘，也是陸家立身之本，如果你一定要……」猶豫了一下，「請你一定不要傳出去。」

周舒搖頭，「我不會給你這個保證。」

陸戮心一沉，「如果傳播出去，跟滅了陸家沒有多大區別。」

「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那樣的想法，最多在仙舒城傳授，而且只教陣道，不教陣法，」周舒微微搖頭，「諸葛世家就不像你這樣，這樣吧，我可以教你八陣圖。」

陸戮臉色變了，「八陣圖，你會八陣圖？」

周舒淡然道，「是，諸葛家親傳，如假包換，他們也沒限制我不教別人，順便說一句，你家族里的那個不肖子陸議，就是死在八陣圖中的。」

「你……」

陸戮怒火中燒，卻怎么也不敢燒出來。

當年兩家斗了那么久，現在在諸天里又碰到了一起，最有前途的後輩竟然還是死在八陣圖中。

這是輪回么？

周舒看著他，「學不學？」

「學！」

陸戮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承受。

八陣圖是陸家夢寐以求的東西，為此付出了無數努力，從玄黃界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只是遠在獬豸國的他卻不知道，周舒早就把八陣圖傳授了出去，不管是許昌界還是新月城，都不算什么大秘密。

兩人就在陣中坐下，互相傳授陣法。

一個憤然，一個淡定，表情不同，但全都專心到了極點。

都是陣道大家，兩個時辰後就得到了想要的，剩下的，就只是個人的感悟了。

周舒起身舉了舉手，「勞煩了。」

「多謝周城主。」

陸戮連忙回禮，卻也真心誠意，周舒的一言一語，似都帶著難以言說的魔力，再復雜的難題也能清晰的表述出來，給出答案，這幾個時辰，比他一個人苦思幾年幾十年都有效。

有種遇到知音和師長的感覺，數萬年來的第一次。

如果不是敵人就好了。

周舒淡淡的道，「如果你還想了解更多，可以到仙舒城來，自己來也行，族人來也行。」

「真的？」

陸戮下意識的應道，他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沒法開口。

「談道而已，有什么行不行的？」周舒無所謂，甚而還有一絲殷勤，「只要不搞事的人，仙舒城都歡迎，想學什么都沒問題，仙舒城上十個道場上百個商家，應有盡有，當然，學費還是要的。」

陸戮滯了下，「我明白了。」

「走罷。」

周舒快步走出陣法，下一息就站到了一間黑屋前。

陸戮面色一緊，適才說得還投機，都快忘了對方是來討債的了，眼光真是毒啊。

「好堅實的暗罡鐵精，還特意沒有做門對吧，我想里面一定也限制了大多數法則之力，大約只有你們陸家的善惡法則能夠順利調用，很不錯的機關，」周舒淡淡的道，「那麻煩你開個門，讓我進去吧。」

無奈的開了門。

周舒進入屋中，只掃了一眼，就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