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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塊丈許高的灰色石碑。

一碑分陰陽，這邊是清朗透明的魂界，另一邊則是茫茫的灰霧，恍若鬼域。

小蘇看著石碑上的大字，似有所悟，「難怪這里沒有守衛，原來不死宮也是禁地啊？」

周舒緩聲道，「仔細看和禁地還是有些區別，這里的灰霧要淺淡一些，是萬魂宗特意調整過的。」

小蘇點點頭，「的確是淡一些，那說明這里魂獸不會很強，比禁地要安全？」

「這里比禁地還要危險，尤其對魂魄來說。」

函若頓了頓，「不死宮里面最危險的不是魂獸，而是殘魂。」

小蘇疑道，「殘魂？」

「是，幾萬年來萬魂宗橫死的長老還有他們殺死的強者殘魂，都在這里面，也有萬魂宗從秘境或是其他地方收集到的上古殘魂之類，」函若面色有些凝重，「魂魄不完整，萬魂宗也無法將其復生，便把這些殘魂里有價值的部分抽走了，剩下萬魂宗也不能利用的，比如怨念執念等等，就丟到了這里，因為它們過去都是強者，和灰霧魂力的融合不會失去主導地位，也不會被本能驅使逐漸轉化成魂獸，所以這些殘魂比魂獸更強，它們毫無規則的攻擊這里一切能動的東西，無論魂魄還是別的什么。」

小蘇有些驚訝，「這么可怕？」

周舒緩緩道，「殘魂借助魂界復蘇，在這里成為不死不滅的存在，也是不死宮的由來，另外還有兩點要說明，第一，這類殘魂無法離開魂界，脫離了灰霧里的魂力它們也會變得極度虛弱而失去威脅，第二，對於保留了魂種的萬魂宗長老來說，他們的殘魂也在這里，不過從魂種復活的本體卻在外面，一體兩魂，沒有身體的殘魂仍有對過去身體的眷戀，但永遠也不可能回去，這種割裂感讓他們更加凶厲暴戾，是不死宮里最可怕的一種殘魂，之前閱明和雲柳說的那句話，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如果閱明讓魂種回歸本體，還在魂界的雲柳就會成為殘魂。」

「這些事，小女子也跟他說過。」

水溪卻很淡定，「西平他決定要去，他決定了，就不會變了。」

周舒平靜的道，「其實不用太擔心羅兄，他能在魂魄狀態施展換命神術，就不會有誰能真的殺死他，他主動來這里就是有把握，如果他不是想在里面歷練或是想找到什么，其實很快就能從出口離開。」

小蘇奇道，「那他不會已經出來了吧？」

函若想了想道，「沒有，這些年沒聽說萬魂宗甲門收弟子，仙界也沒有這方面的消息，能從不死宮走出來的完整魂魄，萬魂宗建宗以來就只有兩個，每一個都是萬魂宗乃至仙界的焦點，如果哥哥出來了，不會默默無聞的。」

「還在就好，那我們現在就進去罷。」

小蘇就要越過石碑，周舒卻搖頭攔住，「別急，我有個想法。」

小蘇縮回了腳，抱怨道，「什么想法，怎么不早說。」

周舒看向水溪，平靜的道，「水溪，你走在最前面，我們跟在你後面，不用擔心。」

函若不覺道，「拿她當誘餌？」

水溪沒有遲疑，點點頭應了，「知道了，就按你說的，小女子在前面，現在進去嗎？」

「嗯，按我說的方向走，不要太快，也不要用換命來躲避。」

「知道。」

水溪沒多說，越過石碑，徑往不死宮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