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妄看著周舒，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心下了然。

一個創道者，又怎么可能不相信不信任自己的道呢？更何況，周舒的道，的確很強，他可以確定，自己也打不破這樣的道爐，消弭不了道之力，也不就可能抹殺周舒的存在。

他頓了下，「看來我問了一個蠢問題，周舒，你打算怎么跟我合作？」

周舒似有所思，舉手道，「城主剛剛蘇醒，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此事可以慢慢再談，而且一刻鍾也過了一半多了，剩下的時間該是徐兄的了。」

徐然緩聲道，「周兄但說無妨，我的事情可以押後。」

周舒搖了搖頭，笑道，「我這邊基本上說清楚了，徐兄抓緊時間，城主現在很好說話的。」

徐然點點頭，卻是暗自苦笑，很好說話？那是對你罷，我和不妄打過不少次交道，哪里有一次好說話了，他定定神，沉聲道，「大師，晚輩擅闖小雷音寺，是為了天王塔。」

「天王塔的另一部分不在我這里。」

不妄漠然的看著徐然，「徐然，你不像那么愚蠢的人啊。」

徐然一臉平靜，「大師為什么這么說？」

不妄微嘆口氣，「為了一個不算很好的殘缺道器，你就舍得讓黑豆暴露出來，讓無念城和徐家的裂隙進一步擴大，這還不愚蠢么？徐然，你是覺得我肯定出了事，無念城已經完了，還是認為我回來以後找不出真相，或是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徐然頓了頓，正要說話，不妄又道，「又或者，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天王塔？」

徐然微微一震，笑道，「那大師覺得晚輩的目的是什么？」

「你這樣問，讓我不好開口啊。」

不妄輕輕搖頭，緩緩道，「這次來無念城的准聖中，有你們徐家的人罷？」

徐然淡然道，「大師是說柴盾前輩，他只是去過一次徐家的書心城而已。」

不妄搖搖頭，「這不重要，我認為他是就是，我知道你們徐家勢大，多年積累，根深葉茂，足跡遍及外域，我也很感謝你們當初的幫助，但不管什么原因，你們都不該把手伸到無念城里面來。」

徐然笑了起來，「大師多慮了，如果徐家有意對無念城不利，大師覺得自己還能從女媧石里出來么？晚輩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止周城主，是吧？」

不妄並不在意他的辯解，「我出不出來，和徐家想不想要無念城是兩件事，你們想要的是一個被你們控制的無念城，而不是一個沒有城主會被搶奪直至廢棄的無念城。」

徐然滯了下，嘆道，「大師總是用自己的想法去判定別人，那晚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那就不必說了。」

不妄沉聲道，「還是和過去一樣，除去小雷音寺，其他地方你們徐家隨便玩，但小雷音寺決不允許你們插手，進都不能進，至於黑豆，你回去轉告徐霆，他不會離開小雷音寺一步。」

徐然點點頭，「晚輩會轉告家主，不過希望大師保證黑豆禪師沒事。」

「可以。」

不妄很坦然，「大德禪修不是那么容易得的，我自會保證他安然無恙，再說他和你們不同，他本質是好的，只是受了你們的蠱惑，要糾正過來不難。」

徐然心中一定，緩聲道，「那晚輩就放心了，還有……天王塔的天塔，大師知道消息么？」

不妄冷笑了聲，「你總說這個，好像這真的就是你的目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