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石瓊·聖誕夜之醉醒事(1 / 2)

權力的體香 hmhjhc 4102 字 2020-12-25

三杯馬提尼下去,石瓊醉意漸濃,一雙迷人的大眼睛已經眯成了兩條彎彎的月牙,仿佛要有露珠從中滲出來一樣。

元海公園原本是河溪市中心靠近夫子廟老城區的一個市民公園,里面還有一座小型人工湖,90年代的時候還多是老頭老太在這里提籠架鳥、消磨時光的舊城區風景。2004年,央企萬年集團在這里改造舊城區,將元海公園四周的舊式里弄居民樓一口氣拆了不少,修建了許多高檔住宅和寫字樓,順便在元海公園內,按照昔年明清舊建築的風格另造了頗具古城風味的商業文化建築,將人工湖修了圍欄靠著這一片區東側作為風景線,圍著片區正中心還修了一個露天的音樂噴泉廣場,漸漸的,這里就成為了河溪的核心酒吧文化區。來這里入駐都是一些酒吧、咖啡廳、俱樂部,一到晚上,滿坑滿谷都是下班後的老外、瘋玩的年輕人、交際的白領、約會的情侶和一些自以為是藝術家的流浪背包客。在topfuncenter建成之前,這里也算是河溪都市娛樂的核心地標了。

當然,這種地方其實也分三六九等,來當個景點逛逛的,偶爾來湊熱鬧的,當然在外圍最醒目的地方可以找到星巴克、哈根達斯之類主流品牌;有一定文化傾向性的,尤其是老外,則往往會扎堆去一些特殊的酒吧和俱樂部,比如韓國人喜歡去的sunshine,澳洲人喜歡去的lure,甚至有專門設計成紐約風的centralpark之類的;當然也有幾家酒吧,隱蔽在穿堂里弄的角落里,柳蔭楊花的遮蔽處,其實反而是比較有特色的小眾酒吧,最是昂貴且有品質。

今天,石瓊就約了陳櫻,在這么一間就叫ronnie的酒吧里,慶祝她們聖誕平安夜。這酒吧的老板是個愛爾蘭人,自稱是奧沙利文的遠房表叔,說酒吧的名字還是奧沙利文給取的……也沒人知道真假,但是裝潢和威士忌在內行眼里,卻是河溪市數得上的。現在是聖誕節,生意特別好,老板也特地張燈結彩,用紅色的絨布和雪絨花、黃銅鈴鐺將個小店裝飾得充滿了節日氣氛。

石瓊十二歲就偽造身份證去過首都的酒吧區玩,也很早就在酒吧里偷偷喝過酒精飲料。不過現在的她已經是一個可以正大光明出入這種地方的大學生,以她的經歷來說,也不覺得偷嘗酒精能有多刺激,反而也就不太喜歡喝酒,一向也只愛喝些花茶和紅茶。不過昨天才回河溪,又被母親柳晨沒頭沒腦的訓了一頓,打電話給川躍,卻聽到堂兄的身邊好像有女孩子的聲音,她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孤獨和煩悶。今天陳櫻又提議慶祝節日,兩個人就都點了些酒品,當然不會有威士忌那么誇張,陳櫻點了一份櫻桃酒,石瓊點了一份招牌馬提尼。兩個人也就由得自己high一下酒精所能帶來的刺激和安慰。

石瓊嘴快,幾杯酒汁一晃就下了肚,體內就開始稍稍感覺到一些燥熱,雖然也正好抵擋冬日里的嚴寒;腦海中傳來的嗡嗡的聲音,源頭是酒吧里的音樂和聲光效果混雜在一起,和那個大屏幕懸掛的電視中播放的跳水比賽節目。再轉眼去看陳櫻,她雖然喝得沒有自己多,但是她的肌膚特質,一喝點酒就特別容易臉紅,現在一杯下去,本來雪白明艷的臉蛋,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一樣。石瓊身上本來就有點熱乎乎的,看著陳櫻那此刻潮紅的雪腮,突然覺得心里一陣奇怪的甜暖和晦澀,又想起兩個女孩子在宿舍里那些曖昧的刺激的游戲來。稍微有點大舌頭的說:「櫻子,你喝了酒……臉紅起來……真漂亮,簡直要迷死人了,我要是……男生……非要親……親一口不可……」

陳櫻本來就不如石瓊會喝酒,此刻也是一副倦懶入微的模樣。但是她畢竟只喝了一杯低度酒,從理智上來說還是比石瓊清醒很多,聽石瓊已經大了舌頭和自己蜜語,她是開慣了玩笑的,又是酒吧里氣氛本來就是浪漫曖昧,就將臉蛋移過來一些,笑嘻嘻說:「那給你親一口也可以啊?」

石瓊看到一張白嫩俏麗卻在冬日里泛著酒紅的臉蛋送上來,吹彈可破之余別有一種誘惑和迷醉,而那臉蛋的主人一雙俏眼也是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淚來似的,嘻嘻笑著,居然從自己的椅子里爬起來,干脆和陳櫻做到一張大的藤編沙發懶人椅中,兩個暖暖軟軟的少女臀部都貼在了一起,笑著說:「要親就別……浪費了……那要坐一塊,好好親……」說著,才真的湊上去,聞著陳櫻身上的那股體香和酒香的混合,狠狠在她的臉蛋上果然「波」了一口,但覺唇間一片滑膩之余,也有一些肌膚的冰涼,又看著陳櫻那稍稍有些充血的眼睛,倒是忽然真的有點看著什么情人的雙眼迷醉動情一般有點痴痴迷迷。一時之間,幾乎有點想親上陳櫻的唇,撬開她的嘴,品嘗一下她的舌頭了。

不過她畢竟還沒有醉到忘我,這里是公眾場合,小姑娘家玩玩親密親一口,昏暗燈光也沒人看見也就算了,太濃烈的行為未免會給人當成蕾絲邊。何況就算真是蕾絲邊,總也不能在這里親熱。只好順著酒吧里那聲光效果的源頭,去看那大屏幕上的比賽分神。

兩個少女依偎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石瓊喝的多一些,身體又本來就比陳櫻矮小一些,就干脆蜷縮在陳櫻的懷抱里,小腦袋靠著陳櫻的肩膀,兩只手卷縮環抱著自己的胸前,卻用自己的肩背稍稍搭靠在陳櫻那高高的乳房上,感覺很軟很舒服,陳櫻似乎挪動了一下,想移開自己的乳房,但是石瓊反而嘻嘻笑著,刻意的扭扭身體,用自己的後腦勺去擦擦蹭蹭陳櫻的奶頭,小聲偷笑說:「別躲啊,我靠靠么……怕什么……挺舒服的……」就不讓陳櫻挪開。陳櫻「噗嗤」一笑,紅著臉點了點她的額頭,也就由得她了。女孩子的小旖旎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注意,兩個人慵懶的如同兩只小貓一樣依偎在一起,渾身的體香互相混雜著,軟軟的身體緊緊貼成一體,一起胡亂看著電視屏幕。本來也只是打發時光,但是看了一會,雖然有些腦子昏昏沉沉的,但是那跳水直播比賽居然還是稍微吸引了一些石瓊的注意力。她其實舌頭也稍稍有些打結,伴隨著酒吧里的音樂,一時想入睡咪一會,一時又想high起來唱起歌蹦起迪來。但是看見電視屏幕里,那個笑著露著一對小虎牙的的c國跳水女運動員小姑娘,好像有些些眼熟,就含混著發音問陳櫻。

「那個……女……孩子……長得挺……漂亮的么……是河西人吧?」

屏幕上的那個小姑娘,大概15,16歲的樣子,明眸皓齒,朱唇雪腮,在運動員里實在是屬於一等一的美少女。而且剛剛完成動作,從泳池里露水而出,揮灑著一身的汗珠,那條紅黃相間的連體泳衣,還小小露了一段雪背,一片水溶冰砌的純真中透著熱辣辣的性感,簡直跟條小美人魚一樣,這酒吧里老外雖然多,也有幾個河西本地人,本來跳水節目不是什么重點,但是被這個小運動員吸引,一個個都看住了。而漂亮女孩子更是特別容易注意漂亮女孩子的,即使在醉意中,靠著另一個美少女軟軟的乳房,也是不會改變這種天性,石瓊才忍不住問,畢竟,對於河西的體育圈,父親是現任省局處長的陳櫻算是比較熟的了。

「嗯對啊,那就是我們河西跳水隊的小隊花……叫許紗紗吧。估計現在……都已經進國家隊了吧?聽說連國家隊拍幻燈片都用她的照片呢……其實以前她還在讀初中的時候,我暑假里還去輔導過她的功課,算是同住過一段時間的小室友……」陳櫻含含糊糊的說,在石瓊的腦袋上吹著氣。

石瓊沒來由的忽然有些醋意,別過頭去,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見了,卻醉醉的如同天籟:「還是你室友啊?那么漂亮的小姑娘,你們有沒有親親啊?」

陳櫻呸了一聲,醉意盈盈的笑罵著:「她現在都沒幾歲,那時候……還是個點點大的小孩子,你別亂講好不好……我有那么壞么?就胡亂帶壞小姑娘……」她似乎還要再說下去,牛仔褲兜里的iphone卻響了。陳櫻也是有些酒了,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胡亂接了電話,「好」「哦」「我們在啊」「等你」……掛了才說「瓊……你是不是真醉啦?還能不能喝了?要不要送你回去?言文韻這會過來呢……」

石瓊聽到「言文韻」三個字,似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那個美艷大方、時尚豐滿、動感可人的身影就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一顰一笑都那么富有魅力,這卻讓她有種格外的煩躁和不適,她再往陳櫻的懷抱里擠了一擠,幾乎要將陳櫻的乳房從內衣中擠得變形了一樣,似乎還不解恨,將陳櫻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手掌里,惡狠狠的箍在自己的前胸,干脆就「捂」在自己的乳房上,醉眼惺忪,意軟口殤,伸個懶腰打個哈欠說:「你叫了她來啊?她不是在倒追我哥么……今天這好日子,居然沒去陪我哥……陪我哥……去睡覺?」

陳櫻「噗嗤」一笑,可能是摸著石瓊的胸乳也有些心神盪漾,伸伸腰肢讓石瓊躺的再舒服一些,也不說話,又端著酒杯呷了一口。過了一會,果然,言文韻從外頭過來,看見兩個女孩不成體統得蜷縮在一張懶人椅上,又是臉蛋潮紅,身體慵懶,桌子上又擱著邊緣上灑了白鹽粒酒杯,抿嘴一笑,拖過旁邊的椅子來,也是一坐,搖頭說:「你們喝酒啦?喝了多少?瓊瓊這該不是喝醉了吧?」

石瓊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堅強一些,指指身後靠著的陳櫻說:「她……她也喝了……你看她……臉蛋多紅……文韻姐,你看呀……櫻子臉蛋多紅……」

言文韻哭笑不得,拿過一杯子檸檬水來,喝一口,看看陳櫻,看看石瓊,才搖搖頭說:「你們兩個,太不像話了。兩個小女孩出來玩,怎么能兩個人都喝那么多酒呢?迷迷糊糊的遇到壞人怎么辦?」

石瓊還來不及說什么,陳櫻點點頭,迷迷糊糊小聲說:「我沒事,我……我其實喝的不多,我就這樣,一喝酒臉容易上色,看著挺嚇人,其實沒事……瓊瓊是喝的多點了……所以才要你來么,等下送瓊瓊和我回宿舍就沒事了。」

「那你們兩個這么靠在一起干什么啊……這里那么多椅子呢……像什么樣子啊……你們這幅模樣……給男人看見,沒壞心眼都要給逗出壞心眼來了。要不要現在就送你們回家啊?」

石瓊看著她苦笑的模樣,依舊那么明艷動人,內心卻仿佛感受到一種酸澀和壓抑,似乎言文韻這種大姐姐的形象,隱隱讓她有一些「大嫂子」的感覺。這讓她很不快,讓她甚至有些煩悶和憤怒。她盡力裝作沒事一樣,純純的笑笑,卻依舊不舍得離開陳櫻那溫暖香氛的懷,只是蜷縮在沙發椅上,上上下下看看言文韻,又看看陳櫻,咬咬牙,將自己下唇稍微咬出一些疼痛感來,要自己恢復一些理性。

她還沒來得及想出什么話題來和言文韻說說,稍微冷嘲她兩句,還未曾開口,一邊卻走過來一個高大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聲帥氣的高檔牛仔襯衫,肌膚好像是特地曬成某種古銅色,有一個非常有男人味的大鼻子格外奪人眼球,端著一杯咖啡,戴著一塊鑽表,走近過來很禮貌很紳士得和三個女孩子打招呼:「hi……打擾么?」

石瓊「哼」了一聲,在醉意中以為是來常見的來搭訕的酒吧男,每當遇到這種事後,她總是很得意,因為男人無論掩飾的多么好,總是以某個女孩子為目標的,而在這種「競爭」中,她至少對陳櫻,保持著非常高的「勝率」……即使是言文韻,只要人們沒有認出來她是河西的網球明星,也不能和自己那種即使在這種場合,也掩飾不住的清純、高貴、嬌艷、野性糅合成一團的氣質相比,一些眼睛特別賊的男人,總能在俊男靚女最集中的酒吧里,發現她才是人群中的公主,皇冠上的明珠。所以她早已經習慣了男生們是有目的而來,而這個目的往往就是她。

但是現在,她的頭已經開始疼了,四肢也很酸軟,要不是知道不妥當,只想在陳櫻的懷抱里睡去算了,實在是沒精力陪這個男人玩游戲,才要說話啐那男人幾口,卻發現那男人其實沒怎么去看自己和陳櫻,只是對著言文韻笑著說:「是我認錯了么?您是不是……?」

「又是一個傻逼網球粉……」即使是一片沉沉的醉意中,石瓊也忍不住心底里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