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回:陳櫻,羅山行(1 / 2)

權力的體香 hmhjhc 3136 字 2020-12-25

河西省羅州市,羅山縣,縣城里如今也有了第一家肯德基。

河西全省,設有十三個直轄市,下轄三十六個市轄區、二十三個縣級市、三十八個縣、三個民族自治州。羅山縣,是屬於羅州市下轄的一個縣城。

作為河西省首府的河溪市,其城市規模、經濟地位、人口密度、產業價值、現代化程度,即使在整個c國,也可以列入僅次於首都、築基等,屬於准一線城市的行列。作為太江東西向航運的必經之地,也是c國南北高速公路網絡交匯點,河溪,不僅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也是政策和資本傾斜的沖要之地。即使和歐美的一些大城市相比,河溪,也是毫不遜色的一個國際化都市。

但是河西省其余的地級市和縣城,其中有一些,卻還是相對貧瘠和落後的。

從河溪向東南80公里,就是「溪山山脈群」,再向東南150公里,則是「大羅山山脈群」,行政區域上屬於河西省羅州市羅山縣,即使受到了河溪經濟圈的輻射,這里也依舊是河西相對比較落後的區域。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交通相對不便捷,整個羅州市連機場都還沒有建設,而從羅州市區到大羅山谷地中的羅山縣城,更是只有盤山長途小巴士可以搭,一天也就是十來個班次。直線距離上,這里離河溪只有250公里,但是其實單程就要花上一整天才能到達,非常不便。

這幾年,隨著經濟的發展,這個背靠大羅山的縣城,也終於算是有了一些起色,羅山縣城最繁華的城中路上,也終於開始可以見到肯德基、麥當勞等國際快餐連鎖的身影了。而縣城里的年輕男女們,也終於拋開獵奇的心理,開始習慣著,日常走入這些裝潢靚麗的店鋪里去消費了。

不過這會兒……坐在肯德基櫥窗口一張餐桌上的一對少男少女,看穿著打扮,卻怎么都不像羅山縣城里的本地人。

……

陳櫻厭惡的,好像看一堆垃圾一樣的看著她面前手足無措的李謄:「快吃,吃完,麻利利給我滾回去!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

……

在兩周前,像是罪案電影一樣的光怪陸離、不可思議,父親陳禮居然用一個陌生的號碼,給自己打了個電話:「櫻櫻,我逃出來了……」。

然後就是電話那頭的痛哭流涕、欲言又止。陳櫻正不知道該怎么回應這荒謬的情節,陳禮卻給了她一個遠在羅州市羅山縣一個小鎮上的地址,讓她去拿一個usb key和一張假身份證……父親還關押在紀委看守所自己去探視時,就俏俏和自己說過,他有一筆錢,一個虛假身份證注冊的銀行賬戶里,有六百多萬現金。不過那個時候,父親的暗示是,自己要取這筆錢出來,想辦法「不露痕跡」的交給劉局長,甚至陳櫻感覺到,在那個時候,父親似乎還在暗示,自己可以去「接近」一下劉局長,求個情通通路子什么的。而這一次,父親顫顫巍巍的,說的卻是另外一個意思:「櫻櫻,你來找我,我不行了……這筆錢……你將來留著……創業」。

陳櫻覺得很滑稽,父親說的很真誠,有點像是凄婉的最後遺言。她也覺得很心痛,很難過,父女天性,讓她也有些擔心父親的境遇……但是真的去審視自己的內心,她居然發現,自己唯一真正關心的,還是那筆錢。

父親居然會從看守所里逃出來?為了什么?難道要過逃亡生涯?至於么?自己問過幾個懂行的朋友,如果不追究諸如「強奸幼女」之類的罪刑,父親那點事,最多也就是十幾年;甚至如果操作掩飾的好,各方打點也到位,說不定就是一個「雙開」就完了……當然,如果那個叫陸咪的女孩子真的被父親殺人滅口了,那就另當別論,但是陳櫻不太相信父親真的敢殺人。

問題是,父親如果留在紀委看守所,要自己用那六百萬去疏通,她其實並不知道具體該怎么操作。父親如果亡命天涯,要從此過上逃亡的生活,不說她會被日夜監視,重要的是,那六百萬留給父親逃亡中使用,似乎更合理一些……留給自己?還他媽的創業?老娘會創個毛線業啊?但是……六百萬……

這算是遺言么?他是要自殺么?她覺得有些茫然。她猶豫再三,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甚至想過把這個事情交代給石川躍。但是最終,但是六百萬的吸引力是足夠……她甚至冒險偷看了石川躍手機里的信息,了解了石川躍的什么小弟,好像也在羅山縣里找陳禮,但是並沒有找到,似乎「跟丟了」……這排除了她最擔心的疑慮:她本來最擔心的是,一切都是石川躍的設計,對於這個奪走她貞操、控制她身心的男人,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和畏懼。

她也明白,如果父親真的是莫名其妙在逃了,自己這個女兒應該是被首要監視的對象。紀委和公安的人通過河西大學校方找她談過,要她「配合組織上的工作」。好在室友瓊瓊的媽媽,河西大學體育學院代理院長柳晨老師,難得的親自出面維護,以柳老師的特殊地位,就是紀委和公安也要給三分面子,而且好像紀委的人也沒怎么對這個案子上心,才使得辦案的同志沒有太過騷擾到她。

她設計了好一段時日,充分的找了借口,繞了好多彎子,才瞞著學校里,瞞著如今對她可以予取予求的石川躍,乘石川躍不在河溪的日子里,倒換了好幾部車,迤邐來到了羅山縣。盡管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樣。父親給的地址,還在羅山縣下屬的一個鎮子,離羅山縣城,還有40公里的山路……

而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荒謬可笑甚至氣急敗壞的是,看起來,自己的偽裝和反跟蹤能力弱得可以。還沒等什么紀委、石川躍的人發現她,她已經發現有人偷偷在跟蹤她;但是她一嚇唬,那個人就露了頭……居然是這個不知所謂李謄。

她又好氣又好笑,只能拖著李謄來肯德基里隨便吃一頓,要趕這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學生會干部回河溪。

「我……是擔心你……」李謄坐在自己對面,挺高大個男生卻不敢抬頭看自己。

「擔心我?我需要你擔心么?……你不覺得滑稽么?你難道不應該看見我就躲么?你居然還有臉在我面前出現?你傻逼也就算了,我就納悶了,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呢?」陳櫻雖然倔強,但是看見這個李謄,卻氣恨的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盡管是陰差陽錯的意外,但是自己的遭遇、命運的變遷、貞操的淪喪,李謄這個二桿子在里面扮演的角色,可不是什么「遷怒對象」。那一天,根本就是他蓄意制造的荒誕劇情,更不要提在那倉庫中,他明顯也是對自己動手動腳,起了一不做二不休奸淫自己的念頭。這會兒跑到這里來裝純情小王子,陳櫻恨不得吐他一臉口水。

李謄低著頭,憋紅了臉,呢呶了兩三個音節,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么……

「別跟著我,聽見沒有。馬上給我滾回河溪去。我出來玩玩……操你媽的。你是變態吧?玩好綁架,玩跟蹤啊?你不去參加黑社會真是屈才了你。」

「不……不是的……那天……之後……」

「閉嘴!夾上你的嘴!別問那天!那天不是你個大情聖一手導演的么?別問!別擺出一副純情的嘴臉,找我啐呢?!」

「我是想……道歉。或者……我可以做點什么事情來補償一下。」

「道歉你媽逼!補償你媽逼!不需要,我也什么事都沒有……哦……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問老娘有沒有給人睡么?有啊!但是管你什么事啊?滿世界都是公狗,多一條少一條我在乎么?……老娘陪睡覺的男人多了……管你什么事啊?」她努力讓自己的憤怒宣泄,但是眼淚卻也忍不住流了出來。沒有一個女孩,是願意自己的身體是這樣被人侵犯的,是自己幾乎接近無恥的淫盪的為了偷生,哀求著將自己少女的童貞奉獻給一個男人……甚至直到最後回想起來,那個男人根本沒有開口威脅自己,一切都像是自己在犯賤!

「對不起……我……對不起……我跟著你……是怕你想不開……我……」

「想不開?傻逼!你那么歉意,去自首啊……跟我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啊。不想自首啊,放心,你又沒有強奸我,也沒有打勒索電話,最多算你個非法限制人身自由,24小時都沒到,說不定,就是罰款拘留了事了……怎么?怕留案底啊?要跟我這兒找點良心安慰啊?行啊。給錢啊!你給我十萬塊,就當是道歉了……行不行?給錢,我就立馬原諒你!不想給啊?沒錢啊?沒錢,那你說個屁啊!滾,滾,聽見沒有……永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老娘出來玩玩,旅游你懂不懂?為了你那點事情就要尋死?你想得多美啊……滾回去,繼續去宿舍樓下意淫你家瓊瓊去。」

老實說,她這么破口大罵一通,李謄別說還嘴,窘迫的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任憑自己作踐,她的心情倒好了很多……這么多天來的郁悶、痛苦、恥辱和壓抑,倒真的隨著唾沫星的揮灑而宣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