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父與女(2 / 2)

野鴿子 流淚的阿難陀 2478 字 2020-12-25

辰辰喘得像頭牛似的,手掌緊緊地跟過來,一直探向她胯間的三角地帶。

小芸說什么也不干了,緊緊地攥住他的手,不讓他摸到陰戶上,身子沉沉地往地上蹲下去。「這是要干啥哩?你干啥哩?」

「你說干啥哩!我不信壯壯那狗日的就沒摸過你的屄!」

辰辰像瘋了一樣低吼著,彎下腰來伸手穿在小芸的腋窩下,托著她的肩膀要將她從地上提起來。

屄!這個字就像炸彈一樣在小芸的腦袋里炸開來。她早先就知道尿尿的地方就就叫屄,辰辰這是要摸她的屄哩!她被拉扯著從地上站起來,驚懼地看著辰辰的眼睛。月光下的辰辰就像一頭野獸,面目森森地顯得可怕極了,眼睛里射出的光銳利而凶悍,像要把她生吞下去似的。小芸一動也不動,直愣愣地盯著他的野獸樣的瞳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壯壯都可以摸,我摸就不行?」

辰辰怔了一下,覺得她的眼光比先前更亮了,失卻了之前那種溫柔,內中顯得神聖而威嚴,不可侵犯。辰辰鼓足勇氣,涎著臉把手朝她的胯間伸過來。

「走開!」小芸怒喝一聲,把他的手一巴掌拍開,「壯壯不會像你這么壞!你是個壞人!壞人!」

抬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辰辰冷不防挨了這一下,打的眼前直冒金星,腦袋里「嗡嗡」地響著,臉上像火燒一樣燙起來,愛欲的火苗被這一巴掌給扇滅了,楞楞地站在那里傻了眼。

「原來,你到城里就學了這些沒正形的!」

小芸見把辰辰震住了,趁熱打鐵地數落起來。

「我沒,沒在城里學……」

辰辰羞愧地低下頭去,好一會兒才勇敢地抬起頭來說:「小芸妹妹,是你太好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聲音變得怪怪的,顫抖中夾雜著哀求。

「你就是個騙子,大壞蛋!」

小芸一甩手擰身便走,「不想再見到你了!」

「我沒有,我沒有。」

辰辰著急得快哭了,連忙小跑著跟上來,從後面抓住她的手膀子,鉗子一般緊緊地握住。

「你再這樣我叫救命了?」

小芸威脅地說,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她家,她一叫爹就會沖出來。

辰辰還是不松手,在身後壞壞地說:「你叫啊!叫啊!」

他不相信她會叫,那樣全村人都知道他們的事了,小芸的名聲可就毀了。

不料小芸果真叫了起來:「救……」

辰辰吃了一驚,連忙撒開手捂住她的嘴巴。

小芸把頭甩開,扭頭對著他「咯咯」地笑起來:「原來你也害怕的呀?」

正在這時候,村口一陣狗咬,一陣罵罵咧咧地聲音過後,老秦的聲音從槐樹那邊的院門口傳過來:「喂!小——月——呀!小——月——」。

小芸臉色霎時變得煞白,連忙推著他,把他從月光里推到樹影里去,低聲罵道:「快蹲下,等我進了院門才准出來,你要是再敢死乞白賴的,要是讓我爹知道了,小心他扒了你的皮!」

辰辰乖乖地在路邊的灌木叢中蹲下了,小芸才跳到路上來,扯開嗓子答應爹:「這里哩!這里哩!回來啦!」

撒開腿朝家門口跑去。

路上撞見被爹趕過來的狗,還是那條大黃狗和大黑狗,屁股還連結在一起嘶叫著發泄愛情。小芸心里不由得罵了句「畜生」,也顧不得那么多了,繞開去跑到爹跟前,爹還在罵罵咧咧地罵狗呢。

老秦披著外衣等在院子門口的石墩上叼著煙袋等著女兒,小芸走到跟前,低著頭叫了一聲「爹」,從旁邊輕快地經過,幾乎是小跑著鑽進廂房里去了。

老秦扭著頭眯縫著眼睛緊追著女兒的步子,發現女兒今晚有些不一樣,便從石墩上蹭下來,跺了跺發麻的腳,走進院子來站在緊閉著的廂房門口叫喚:「丫頭,飯菜還是溫熱的哩,你不將就吃點?」

「我是飽的,不想吃。」

小芸在里面說,她一進門就往床沿上一坐,伸手把發卡抓下來,「啼嗑」一聲扔在床前的木桌上,搖了搖還有點發潮的頭發,一頭秀發就蓬松松地從肩頭上披散下來。

「哪有睡這么早的,出來陪爹說說話嘛。」

老秦像個孩子似的央求著。

「我累了,有什么話明兒再說。」

小芸坐在床沿一動不動地說,其實她並不累,心里還在「撲撲」地跳,興奮勁兒還沒歇下來,只是等著爹一動氣,立馬就鑽進被窩里去。

院子里好大一會兒沒有聲響,寂靜得讓小芸有點發慌。父女兩就在這無聲中僵持著,老秦煙袋里在也吸不出煙子來了,他把煙袋在想放旁邊的是牆上嗑得「嘀嘀」地脆響,清了清嗓子里的濃痰,粗聲粗氣地嘟噥著:「好吧!好吧!你睡你的。一到外邊你就歡歡喜喜的,一回到家鑽進你的窩里,什么話也不和爹說說,爹有這么煩人么?」

小芸心里就像被一塊石頭擊中了一樣,鈍鈍地疼起來,她覺得爹這些年一個人把她拉扯大真的太不容易了,一到晚上空空的院子里就剩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抽煙,想起那樣子還真是可憐。

「……天黑蚊子多,要記得點蚊香熏熏再睡,要不在臉上搽點清涼油,蚊子就不敢來咬了,不要搽在眼睛皮上……」

老秦絮絮叨叨地只顧說話。

小芸再也坐不住了,從床上跳下來,拉開門走出來坐在光溜溜的台階上,爹就裂開嘴笑了,挨著她坐下來,重新點燃了他的煙袋,和氣地問道:「你一直在河上?」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垂著頭看腳尖上的頭影。

「都沒人擺渡了還呆在船上,爹擔心得緊吶?」

老秦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爹,我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

她爭辯著,沒有理由再和爹賭氣了。

「爹還不曉得你大了?大了才更要擔心啊,渡河的人各村各寨都有,好人壞人也有,特別是天晚了要記得早早收船,」

老秦說到一半,看了看女兒,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了解話後面的意思,看著女兒在月光下純凈無邪的臉蛋兒,他嘆了一口氣,「當初我就不該接手這船,父女倆把四畝地侍弄好就夠一年的口糧了,真不該讓你受這活罪的。」

老秦每天早上見女兒穿得體體面面地去擺渡,眉心就就擰成個疙瘩兒。

小芸的頭垂的更低了,額前垂下的發梢幾乎碰到了地面,她想起了今晚在河里發生的事,想起辰辰那個小賴子對他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他走了沒有,臉頰燙乎乎的不敢抬起頭來。她知道爹的心思就是鼓搗著要賣掉這船,爹已經暗示過好多次,父女倆誰也說服不了誰,已經冷戰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