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十五分鍾後,車子進入了城北郊外,又從公路駛入路邊小路,顛簸了三五分鍾,我們來到一處庄園式的建築前停了下來。

「這是哪?」我陡然緊張,跟隨陳子玉下了車,他一指庄園建築的四周,大聲說:「這里是我們家的產業之一,這一片都是,以前我很少來這里,這里一直是子河的行宮。」

「把他埋在這里,確實神不知鬼不覺。」我干笑。夜色下,我顧不上驚嘆陳家的豪富,這年頭,有土地就等於有錢,這里一望不到邊的土地價值幾何,我想都不敢想。

陳子玉冷冷道:「他都變成鬼了,鬼當然知道。」我一聽,頓時毛孔倒豎,暗中戒備,不急不慢地跟隨陳子玉進入了庄園,他拉開了燈,打開了庄園鐵門,看他的動作似乎庄園里沒有其他人,我感覺一陣陰森,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進入了庄園,燈越來越多,但絲毫不減我的恐懼,鼻子似乎已經聞到了血腥,我甚至觸摸了腰間的手槍。走進客廳,一眼看過去,到處狼藉,血腥味更濃。陳子玉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我,面目變得有些猙獰:「准備見到陳子河了,請你做好心理准備。」

我強裝鎮定,淡淡道:「擋我者,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陳子玉一愣,露出一絲詭色,他示意我走進廚房,我心想都到了這份上,我還有什么可怕,毅然跟了進去,陳子玉擰開廚房的燈,這里更凌亂,他在一只橫式大冰櫃停下,深深一呼吸,隨即搬開冰櫃上的雜物。

我暗暗緊張,難道陳子玉的屍體在冰櫃里?

眨眼間,冰櫃上的雜物被搬空,陳子玉指了指冰櫃,淡淡道:「你看看。」

我在猶豫,有點反胃,暗罵自己腦子有病,在酒吧看美女多好,非要來到郊外看死人。沒辦法,這時候退縮,豈不是被陳子玉鄙視,他殺人都不怕,我怕什么。心里想著,腳步邁了過去,伸脖一看,真把我嚇得想吐,冰櫃里赫然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估計死了很久,臉部都灰了,兩眼瞪著,好不嚇人,但可以肯定,這不是陳子河。

我疑惑地看向陳子玉。他淡淡道:「這女人叫蘭蘭,很漂亮,當然,現在你不會覺得她漂亮了,兩年前,陳子河從我手中搶走了蘭蘭,不到兩個月,蘭蘭就失蹤了,失蹤的時候,她才十六歲。」

「陳子河殺死的?」我忍住怒火。

陳子玉茫然地點點頭,快步走出廚房,我趕緊跟了出來,渾身長滿了雞皮疙瘩。陳子玉來到不遠的一間小房,推開門,里面有很多電腦器材,音響電視設備,在小房的地上,赫然躺著一個男子,我一眼就認出了是陳子河,他腦門有一彈孔,血跡斑斑,身上還有其他槍傷。

此時,我腦子亂做一團,血腥刺鼻,還有蒼蠅嗡嗡飛舞,看著地上凝結的血跡,以及陳子河猙獰可怖的面孔,我居然還能鎮定:「你開的槍?」

「是的。」陳子玉黯然點頭:「他還承認了殺死另外四個女孩,她們個個都很漂亮,很年輕,除了蘭蘭外,其他人都被他埋了,就埋在這片土地里,具體埋在什么地方,他都忘記了,於是,我開槍了,連開三槍,第一槍打中胸部,第二槍打中腹部,第三槍打中了他額頭。」

我愕然,很想吐,但我忍了下來。

陳子玉一聲長嘆,眼里隱約泛淚光:「人可以凶狠,也可以毒辣,但不能濫殺無辜,陳子河雖然是我的弟弟,但我一點都不後悔開槍,他瘋了,已經無葯可救。」

「你什么時候發現他的?」我突然想安慰陳子玉,可是能安慰什么呢,贊揚他殺得對嗎,還是斥責他心狠手辣?都不是。

陳子玉呆呆回憶:「今天下午,和我母親通完電話,我就四處找他,我們都擔心子河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終於,我在這里找到了他。」

「你母親知道陳子河死了?」我小聲問。

「正哭呢。」陳子玉閉上了眼睛,我看得出他很矛盾,很痛苦。

「你舅呢。」

陳子玉睜開眼,冷冷道:「我舅說,與其子河被人打死,被抓進監獄,還不如被我打死。」說完,轉身離開小房間,我馬上跟隨離去:「你應該安慰你母親。」

「她不准我去。」陳子玉無奈嘆息。

我一刻不想待了,這里的一切令我惡心,我加快腳步離開庄園上車,陳子玉熄滅了庄園的所有燈光才上車,他發動引擎時,我好奇問:「你不處理這些屍體?」

陳子玉淡淡道:「我想處理,但我媽說明天過來看子河最後一眼,我就放著了。」

我又一陣惡心:「你很大膽。」

「我大膽是出於信任,我信得過你。」陳子玉明白我的意思,這么大的秘密敢讓我知道,他就不怕我報警,他的大膽令我敬畏,能不和這個人樹敵就盡量避免。

陳子玉接著道:「要想對方信任我,我必須先信任對方,聽說你正調查我舅舅,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你調查我舅舅是為了對付我們,那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死敵,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對付你,包括碧雲山庄。」

「你威脅我?」我厲芒暴現,冷眼看陳子玉,他懾於我的凶悍,趕緊搖頭辯解:「我不是威脅你,你對我不利,我才反擊,如果你調查我舅舅是想跟我們聯合,那我就全力支持你,幫你對付你想對付的敵人,包括喬羽。」

「你知道我想對付喬羽?」我大吃一驚。

陳子玉詭笑:「既然我們知道你的碧雲山庄,就知道更多,你和喬羽遲早會水火不相容。」

我陷入了沉思,如果陳子玉他們都能看出我和喬羽遲早有矛盾,那喬羽豈會看不出來。如今我和他相安無事,可誰知道他想些什么,加上薇拉回歸,喬若塵與喬羽之間已經不存在父女關系,最多只是情誼罷了,可這一切都是表面,喬若塵早不願意回到喬羽身邊,而喬羽也准備大婚,可以預見,我和喬羽之間的關系必定漸行漸遠,最終淪為對手。

夜色中,奔馳飛一般前行,我和陳子玉都默不作聲,彼此都在考量,我不能輕易就答應陳子玉,反正主動權在我手中,當然,我也不能令他產生懷疑,車子回到夜色酒吧時,我淡淡道:「等陳子河的頭七過了,我們再好好聊聊,你母親正傷心中,不適合給她添煩惱。」

陳子玉微笑:「謝謝中翰你想得周全,不過,我想再說一遍,如果我們聯手,一定能共創大業。」

『夜色』酒吧依然熱鬧,來賓都很嗨,尤其是吧台那邊一片歡騰,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我不想湊熱鬧,見到了周支農,自然想跟他喝兩杯,周支農卻神色有異,他笑嘻嘻指了指吧台。

我很好奇,順著他所指看去,我個子高,加上墊著腳,我能看到吧台邊發生的一切,那里正進行一場酒吧很常見的推啤酒杯的游戲,游戲的一方竟然是一位美冠全場的少婦,看到這位美少婦,我心如鹿撞,匆匆與周支農告別,便拼命地擠向人群,可人群洶涌,我根本擠不進,情急之下,我靈機一動,從吧台闖進去。

吧台小生認得我,加上我是今晚包全場消費的金主,他和經理吳三寶一商量,馬上讓我進吧台,一剎那,美少婦也見到了我,她居然向我大拋媚眼。搞什么啊,我的天,她怎么敢這么打扮,她簡直美到了極點,怪不得圍觀的人群這么瘋狂。

「慢慢喝,慢慢喝,反正喝死了老板負責,誰叫他免費給客人喝酒的。」美少婦對著一位失敗者嬉笑調侃,說話鶯言燕語,我幾乎天天見到她,都被她弄得神魂顛倒,其他人就不必說了。

今晚,她塗了睫毛膏,長長的睫毛令兩只能迷死人的鳳眼更具誘惑力,一頭烏黑的波浪長發充滿了彈性,身上,她著穿斜肩式吊帶白色包臀裙,臀肥結實,左肩已全露,左胸半裸,顯然沒戴乳罩,隱約晃動的高聳令人有抓一下的沖動。真難以置信,美少婦穿了白色包臀裙,還敢穿黑色斜紋蕾絲襪,黑白相配,顏色反差強烈。由於吧台太高的緣故,我看不到美少婦穿什么鞋,焦急之下,我大聲喊:「鎂鋁,你今晚穿什么鞋子?」

美少婦馬上環顧四周,嬌聲問:「你們想不想看我穿什么鞋?」

「想……」

戰士報號都沒這么整齊劃一。

美少婦吃吃嬌笑,她雙手撐住吧台,一個引體向上兼一百八十度轉體,肥美結實的屁股坐上了吧台,兩條斜紋絲襪美腿一伸,我的上帝,人群在瘋狂,尖叫和口哨聲震耳欲聾,大家都看清楚了,美少婦穿著一雙白色的綁帶細高跟涼鞋,筆直的美腿好修長,誘人的蕾絲很曖昧,精致的細高跟足有七公分長。我身後的經理顫聲說:「她是誰,她是哪里來的尤物。」

我聽了,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生氣好,這美少婦就是姨媽,她如今看起來已不像熟婦,而像少婦,我難以忍受別人喊母親做尤物,可她如此風韻妖嬈,說她是尤物也不為過。

姨媽滑下了吧台,動作輕巧,細高跟居然沒能歪了她的腳,可見姨媽武功高絕,對掌控細高跟游刃有余,不是每個女人穿了七公分的高跟鞋後還能蹦跳的。

男人們都躍躍欲試,推酒杯游戲很簡單:就是在光潔平滑的吧台上把酒杯到推出去,不能推得太近,也不能推得太遠,要剛剛好到達一條指定的豎線,誰最接近豎線,誰就算贏,超過了豎線也算輸,雙方超過豎線算是打平手,酒杯大小隨意,杯子裝的啤酒多少也隨意,有裝一半的,有裝滿的,基本上,誰輸了就喝掉兩杯杯子里的啤酒,這游戲類似於體育項目冰壺。

「我來,我來,我就不信不能贏她。」挑戰失敗男喝完了被罰的啤酒,打了酒嗝,紅著眼要繼續游戲,可沒人同意,有個壯漢怒吼:「滾開啦,每人挑戰兩次,你都第三次了,還好意思。」

一時間群情激昂,誰都想跟姨媽過過招,我也想,用很標准的港音大聲喊:「鎂鋁,我可以參加游戲嗎。」

原以為姨媽會爽快答應,誰知她翻翻白眼,不屑道:「你想參加也要排隊,不能因為你長得帥就可以優先。」

群情激昂:「排隊,排隊……」

我急了,這么多人,如果排隊的話,估計天亮了也輪不到我,我急忙站上吧台里的一張椅子,高舉雙手:「喂喂,大家拜托,今晚是我出錢包了全場,大家給個面子,下次有機會,我再請大家喝酒。」

人群一聽,似乎沒了反對聲,畢竟我替他們買了單,有的人因為可以免單,都瘋狂喝了很多酒,都說吃了人家的東西嘴軟,他們喝了我的啤酒自然心軟。經理見今晚盈利飆升,也出來幫我說話:「是的,是的,就是這位先生包了全場的單,大家要知恩圖報哦。」

賓客中,有人開腔同意了,我乘機乞求:「鎂鋁,給個機會啦。」

姨媽抿了抿嘴,很風騷道:「這么闊氣,就給你一次機會吧。」

「勝負如何算?」我摩拳擦掌。

姨媽道:「你輸了,就要把兩大杯啤酒一口氣喝光。」頓了頓,姨媽拋來一媚眼:「我輸了,你可以要我身上任何一件衣物。」

「哇……」群情沸騰。

「任何一件衣物?」我瞪大眼珠子。

「是的。」姨媽頷首,扭著軟腰,那般般風情足以融化鋼鐵。

「到目前為止,你沒輸過?」我硬了,硬得厲害,相信所有的男人都硬了。

「沒輸過。」姨媽得意地揚起了迷人的下巴。

我驚訝問:「如果你輸了,我要你身上這件漂亮的衣服,那你豈不是光溜溜?」

姨媽居然露出羞澀之態:「我當然不能在這里脫給你,我會難為情的,你真的贏了我,我就帶你到隔壁的伯頓酒店開一間房,然後慢慢脫給你。」

「哇……」群情再次激昂,我敢說,誰都想打敗姨媽,誰都想得到她身上任何一件衣物,誰都想跟姨媽去一間酒店客房,或許,不僅僅得到衣物,還能得到別的。

可我知道,這些人是痴心妄想,姨媽只屬於我,她身上每一樣東西都屬於我,她可以當眾賣弄風情,讓男人養養眼,但她的身體只能屬於我。我呼吸混濁,欲望滔天:「算了,如果我贏了,我只要你的內褲,你能當場脫給我嗎?」

「沒問題。」姨媽甩了甩大波浪秀發,真是風情萬種,秀色可餐。

尖叫聲四起,我從吧台爬出去,站在姨媽身後,幾乎貼著她的身體,感受她的肥臀,鼻子里,充斥著她身上飄散的一種很高級的香水味。所有男人開始嫉妒,因為我和姨媽實在太貼近了,有人狂喊,要姨媽與我保持距離,可姨媽不為所動,她的肥臀還悄悄地後挺,天啊,群情在騷動。

「開始吧。」姨媽掌控著眾人的情緒,不能過激,再過激就失控了,她示意比賽開始,我讓彬彬有禮,很紳士說:「女士先請。」

姨媽嫵媚一笑,將一只十公分高,兩只手掌都無法合攏的巨型啤酒杯裝滿了啤酒,她手執杯耳,蓄勢待發。

吧台台面很寬,呈圓弧形,有時候會鋪上一層防滑板,讓dance站在上面跳舞,平時台面很光滑,如果有酒水灑在上面,那就更滑溜了,推啤酒杯的時候,要考慮到這些因素,看似簡單的游戲,但玩起來卻不簡單,尤其是啤酒杯加滿啤酒後,只要一使力,杯中啤酒會無規則晃動,能妨礙啤酒杯滑行的速度,很難掌控。

姨媽本是武功高手,學了『九龍甲』內功後,功力大增,用內勁控制酒杯得心應手,別人哪能贏她,聽吧台小生說,姨媽每次都讓挑戰者先推,無論挑戰者的酒杯推到多接近豎線,姨媽總會比挑戰者更接近豎線多那么一點點。

如今姨媽先推,她自然全力以赴,我知道姨媽的個性,她爭強好勝,即便是游戲,她也不會輸給我,何況輸了要脫內褲,這多糗啊。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姨媽,我乘機觀察人群,幸好女士不多,沒見到謝家姐妹的身影,圍觀者以男人占據了大多數,估計嬌弱女子很難擠進人群,即便擠進了,也會被男人揩油,所以女人要么忍受非禮,要么逃離,謝安妮她們當然不敢擠進來,這里已徹底瘋狂。

姨媽手扶啤酒杯身,微微彎腰,肥臀頂向我小腹,估計她對面的男人有眼福了,她這一彎腰,胸部勢必春光大泄,男人們都瞪大眼睛,露出0字嘴型,似乎見到了什么令他們震撼的事,我嫉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