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賈府夜宴(1 / 2)

附體記 古鏞 2795 字 2020-12-26

好呀!膽子可越發大了!」

我臉色鐵青:「竟敢明目張膽地殺人滅口!」

「未必是齊管家做的。」

連護法臉上不露聲色:「你且歇歇氣。」

「歇?」

我怒道:「歇到齊管家把賈府的人都殺光嗎?」

想到自己引狼入室,居然把他同門也帶進賈府,棋娘等人不免更加危險,不由殺意升騰。

「大公子,」

連護法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從那學的一身功法,也不想知道!但你若以為憑你便可制服齊潘,那可錯了!他雖被廢去功法,但一身是毒,等閑莫要惹他!」

我霍然回首,緊盯連護法,獰笑:「這般說我須怕他?」

「唉~」連護法輕聲嘆息,垂眉低目:「說太多也沒用,以我眼下在本門的身份,或可壓他一頭,等我先問清了好嗎?」

「你說過的,」

見她軟語商求,我氣消了一半:「進賈府不准害人。」

「是。」

連護法答了一聲,不再言語。

「啪!」

一只粘乎乎的厚掌落在我肩上,矮胖子豪氣萬丈:「人若是他害的,我來幫你!」

「拿開你的臟手!」

我自己也不知哪來的火氣,難道我已分不清大公子是大公子,我自己是我自己了嗎?或許只為連護法是我引入賈府的,擔著道義的責任罷?

「我的傷不礙事了。」

見我欲轉身離去,連護法冷冰冰道。

我回頭道:「這便是說……」

「嗯。」

她頭也未擡。

我心中跳躍了幾下,此時滋味雜陳,不好多說甚麽。本來耳熱心跳的事兒,卻在氣氛僵硬中了結,說了定規。至於我來找她,還是她來尋我,一時也不便細言。

「賈府來人查問的事,你們自個看著辦吧。」

這句話表示我余怒未息。這等小事,也難不著她吧?

小茵的死,竟然給暗壓下了。賈府的夜宴如期舉行,府中四處歡聲笑語,燈火通明。只有我屋里幾個丫鬟知道小茵失蹤,雖舉動照常,該做的還做,但顯然神情中小心翼翼,連相互的說話聲都很小,卻也沒人來多問。

夜宴設在花園。想到小茵或許便死在附近,我渾身不自在。其他人不知內情,倒是言笑鶯鶯,舉燈的丫鬟,擡酒的小廝,間或打鬧一番,四下里一團喜氣。由長廊轉月門,一路掛著紅燈籠。眾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大哥!」

我冷眼回望,一個鮮衣少年沖我胡亂一作揖,扯著身邊丫鬟衣角,走到另一頭去了。他身形過處,傳來忙活的丫鬟尖叫,也不知他搗了甚麽鬼。

「大夫人來了!」

遠遠望見一名中等身量的盛裝麗人在一眾仆婦簇擁下往這邊行來,一路停停走走,吩咐打點,行到我跟前,才猛一擡頭:「喲,筠兒早來了?讓我看看!」

玉盤臉兒逼近來,我只覺下頜微涼,她一只軟腴的手忽忽一觸,便移開了:「果然氣色好多了,今兒可得喝幾杯!」

嬌笑聲中,忽然叱駡:「笙兒,你作甚麽?」

鮮衣少年笑道:「我自玩我的,你須管不著。」

大夫人微嘆了口氣,眸光緩緩移過我臉龐。剎那間,她黑瞳如夢、容色皎潔的模樣深深印入了我心中。我一呆之下,心下尋思:沒想到這樣一位姣好女子竟是一名淫盪狠毒的婦人!小茵的死,怕與她脫不了干系吧?

卻聽她問道:「老太太可收拾好了?」

她身旁的林婆婆道:「是,這便過來了。」

說著,不由一笑:「那不是嗎?」

園門處一大堆人,臃臃腫腫,正緩緩走來。但見雲帶斜釵,高鬟相並,一個個女子爭光奪艷,居中一名老婦,面目慈和,正是賈府老太太。

「真是的,」

大夫人連氣帶笑:「我說各房的人影半個不見——都湊到老太太那去了!」

一個頗修容光的仆婦打趣道:「我說呀,今兒的醋你可吃不成,原是人家的生日哩!」

林婆婆暗扯了那仆婦一下,大夫人卻未瞧見,冷笑道:「我吃老太太甚麽醋?李家的,你昏頭了不成?」

說著,舉步飄搖,迎上去了。

賈府老太太似不慣這般熱鬧場面,笨著身子團團轉,被人扶到座上去了。不住四下里點頭,瞧見我了,手兒揚了揚,卻被幾名跪前請安的身影遮住。人影移開,她的手依舊舉在半空,小菁低聲道:「老太太招呼你過去呢。」

「咦,棋娘呢?」

我一邊走,一邊問,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甚麽人不好問,偏偏去問小菁?

小菁掩嘴一笑:「棋娘往日都是遲來早退,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心下恍然:棋娘的性子卓爾不群,怎會與這幫婦人廝混?當下低斥:「莫再笑了!」

「誰又笑了?」

小菁轉過臉來,果然嚴正板直,一個玉面小包公。

「回去再收拾你!」

我威脅道。

「你、你……」

小菁突然想起甚麽,眼圈一紅:「你若還像前日那般欺負我,我、我……」

「甚麽你你我我,小心被人瞧見。」

這一招很靈,小菁果然乖乖的低頭緊隨,沒再添亂。

向老太太請過安,被她拉著手疼小兒般絮叨了半天後,我便在一旁落座。一名姨娘笑問了幾句,知趣地閃過一邊,大公子的娘移座過來了。

「娘!」

人多嘴雜,她也不多說甚麽,只是我的兩只手卻被她緊緊捏在掌中,無聲撫慰。四只手兒在桌底下交纏不舍,雖說是母子情深,卻也像是避眾偷情,我心下砰砰亂跳,竭力壓制那十分不應該的邪念,只是手兒被她握緊,不便強抽出來,而腕臂落在她柔滑渾圓的大腿上,雖隔著布料,依舊能觸到那致命的肉感。

這時由不得我細細打量她:胸乳微隆,削肩弱腰,咋一看不過是個尋常的纖弱女子,但容色輕柔含怨,舉首眼眸凝睇,圓臀疊腿,裙衣皺處,卻有股說不盡的斂藏風流,適足以亂置犄角桌前,鞭撻蹂躪,享足弱態生嬌之至味。

正胡思亂想間,腋下微微一痛,卻是賈芸伸指來戳,棋娘也盈盈笑立於身前。

我大喜道:「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