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飛脫牢籠(1 / 2)

附體記 古鏞 4545 字 2020-12-26

「呸,瞧你們一對母子鴛鴦,倒活拆不散了!」

霍氏忿然丟開王氏腿兒,俏面含春,滿是酸味。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當然更不容有人冷眼旁觀。我朝後一伸手,將霍氏一道拉進,三人滾著一團,胡天胡帝,霍氏艷美大膽,讓人情熱難禁,王氏嬌怯可人,則每每激起我的施暴之欲,我將兩名婦人肏得陰戶紅腫,淫水亂流,自己也泄了兩回,才歪身仰倒,一時只顧沉醉回味,對身旁兩名釵橫鬢亂、身衣不整的嬌美婦人,再也無力理會了。

軟軟的木屑墊在身下,甚是舒坦,三人躺作一堆,除了狎歡後的余韻之喘,再也沒有旁的聲息。直待照進屋內的陽光倏地收去,石屋忽然轉暗,三人才擺頭互望。

此時該已近午,太陽升頂,故此斜照入屋的陽光才會消失。

三人整衣起身,從情欲的迷亂中清醒後,幾人說話都很輕聲,陪著小心,掩飾的是內心的羞赫與不平靜。霍氏面上倒還坦然,王氏卻訕訕的,怎么瞧都有些扭捏,但有了霍氏領頭作樣,也漸漸不懼我的目視了,只臉上那難洗之羞,怎么也揮散不去。

「兩位娘親!」我有意打破無聲的尷尬,趁著方才纏綿的熱勁還未全然消散,故意狎笑:「若是不怪孩兒無禮,你們每人都來我臉上香一下,如何!」

「美得你,」霍氏白了我一眼,狠狠在我臂上捏了一把,紅唇卻湊了過來,熱氣吹耳:「誰來香你?人家卻要咬死你!」說著,腿腳也挨擦上來,貝齒在我耳根輕輕咬動,一陣喘笑。

我魂飄天外,幾欲再度將她推倒,眼兒卻企盼地望向王氏。

「不,」王氏靦著臉,溫和地勾頭羞笑:「你胡鬧,休想!」

抵不過我盼視的目光,卻也移近嬌軀,我一把將她拽進懷,道:「娘,你不聽孩兒的話了么?」

王氏嬌羞如少女,又矜持似慈母,愣是噙笑不語。

我將霍氏也攬進懷,霍氏主動牽過王氏纖手,正色道:「妹妹,你還沒筠兒懂事哩,大家心理都有梗,但天意如此,權當重新做一番人了,還有什么拋不開的?難不成,你想讓筠兒一直都不自在?」

我向霍氏暗暗投去感激的一瞥,悄悄在她屁股邊輕捏了一把。

「姐姐說得是,是我錯了。」王氏粉面微變,唇兒抿了抿,抬起柔目,臉兒粉暈,大膽地望著我:「筠兒,你想娘親哪?」似乎是全然豁出的態度,語氣卻依然嬌柔。

我捉狹地撩開下袍:「這里!」

王氏正踮腳欲動,要來親我臉上,聞言一呆,薄面憋得通紅,惶然無計中,轉而推了霍氏一把:「姐姐,那是你的專行!」

臊羞立時轉到了霍氏臉上,霍氏啐道:「呸!」

適才三人狎歡,霍氏的嘴兒,紅唇鮮麗,那張尊口,又是平日慣於頤指氣使的,誘得我常拿淫具去湊。霍氏的嘴舌,不僅能能言善笑,含吮吞吸也格外見功,故此王氏才指那是霍氏的「專行」。

兩名年過三旬的婦人,吃吃嬌笑,像玩鬧的少女一般,面上都是一陣悄紅,春情余韻,在那眼角眉梢,揮散不盡。一番嬉鬧後,霍氏與王氏互推著湊過唇來親了我的面頰,像是完成了一道儀式,三人成團擁立,雲翳稍散,心間均羞喜甜蜜。但從她們眉睫中,我尚能瞧出些許藏而不露的隱憂,屋內這個自成一世界的幽暗角落,能讓人拋開外邊一切,但若走出屋子,被外頭灼光直照,她們還能這般坦然么?

見我移目望向窗外,兩名婦人也順著我的目光外瞧,不自覺間,身兒貼得我更近了,王氏底下的手,悄然捏住了我的手掌,柔荑嬌柔無骨,卻傳來血脈相連、無法言喻的緊熱,仿佛她一生的性命在這一捏握中交托了,從此再也分撥不開。

我心間忽揚起異樣的感覺:「身為男子,能將她們弄得欲仙欲死,柔情相系,固然威風,但若能令她們拋開一切,全心倚仗,使她們在我的羽翼庇護下無憂無懼,安心喜樂,這才是真正大丈夫吧!」心念微動間,將兩名美婦擁得更緊了。

幾人正相依間,忽然一陣風吹來,霍氏道:「啊!」指著門邊。

木門竟然被風吹開了,難道方才外邊一直沒上鎖?

驚疑中,我走到門口,輕輕一拉,將門打開一半,伸頭探看,近旁未見看守的人。怎會如此異常?正估量情勢,猶豫著是否要帶著兩名婦人偷偷溜出,一名麻面貞苦士大踏步走來,一掌將我推入屋內,把門掩上,外邊上了閂,隨即,他大聲叫道:「二十四弟!快來,這門怎么打開了?」

我暗暗失悔,本以為他們故布迷局,原來他們也才發現!

不過,即便偷溜出了屋子,自己身上毫無內力,又帶著兩名嬌弱婦人,想必連這個院子都走不出,就會被他們察覺,最終結局倒也沒什么差別。

可是這屋門是誰從外邊打開的呢?難道東府一眾已然潛入,那為何開了門卻沒叫我們?

我頭「嗡」的一聲,脹了起來,該死!不會是來人瞧見我與霍、王褻弄正歡,不便驚動吧?若是如此,我們的私密,豈非全然落入府中人眼中?

「筠兒,怎么了?」

霍氏走近,隨即低聲又問:「這門是誰開的?」

「不曉得,」我感覺面皮腫笨,不便把心中所想告訴她。

然而霍氏靈敏,一會便也想到了,沖口道:「該不會……?」說著,臉「唰」一下通紅,頓足道:「糟了!」

王氏腳步稍慢,皺眉道:「你們說什么?」

「沒什么!」

我與霍氏異口同聲,又互對了一眼,神色均不自在。

王氏更疑,拉著我的手道:「筠兒……」

語猶未了,外頭怨憎會腳步雜亂,奔忙急動,喚斥連聲,只聽一人高聲叫道:「院前來敵,大伙警戒!」

我心下一緊,奔至窗口望外,羅侍衛匆匆趕來,於窗外向屋內掃視了一圈,見我們三人都在,「哼」了一聲,面色大松,旋又厲聲道:「你們乖乖的別動,否則敵人沒攻進來,我先將你們一刀殺了!」轉身又叫:「二十四弟哪去了?九哥,外面是什么人,怎會尋到此處?」

院口的蓬須大漢喊道:「十五快來,這小鬼十分難纏!」

只見白衣僧也到了院中,道:「來的是幾人?」

「只有一個小鬼!」

白衣僧道:「不必阻攔,放他進來!」

那蓬須大漢道:「是!」

怎么只有一個小鬼呢?我心下疑道:「難道不是東府眾人?」

幾名守於院口的貞苦士略略讓開,立時,風風火火地闖進一個手執長槍的美貌少年,他玉面凝冰,紅巾系脖,軟鎧外的衣飾鑲邊,火刺刺地大紅大艷,瞧上去即妖異又英武。他身條筆挺,勁捷非常,整個人意氣張揚,活似一頭生龍活虎的小豹子。

「賣棺材的,聖姑在哪里?快放了聖姑!否則,教爾等屍橫遍地!」

那美貌少年乍進院內,雙眸環視一眼,凜眉怒容,大聲嚷叫著,徑直拽槍朝白衣僧立身處奔襲。手中長槍也在奔勢中前遞,槍尖一顫,指著立身未動的白衣僧胸口,喝道:「賣棺材的搭個誦經和尚,你們這貨色倒也齊全!——死和尚,快閃開了,擋我路者,死!」

白衣僧唇口噙笑:「哪來的野小子,找人卻找到這里來了,嘿!」

「少啰嗦!」

美貌少年視人命如草芥,毫不遲疑,挺槍便刺。白衣僧不躲不閃,受這一刺,整個人如刺破的皮袋,弓背含胸,軟搭搭伏在槍身上,兀自以手輕撫槍體:「槍勁不弱啊!」

「會使妖術,原來是個妖僧!」

美貌少年愈怒,凝身運氣,挑槍高撩,斥道:「死去吧你!」

白衣僧卻未被挑飛,身子輕若無物,像塊布片,始終掛在槍上,被美貌少年舉空搖來盪去,面上笑得詭異,喃喃道:「嗯,密宗門的氣勁,又不太像……小娃兒,從哪來的?你要找人,卻尋錯地方了。」他情狀雖怪異,聲氣卻頗慈和。

我心下駭然:難不成,這和尚真會妖法不成?環看院內,只見一眾貞苦士遠遠駐足圍觀,並不上前插手,便像看戲法似的,瞧著美貌少年與白衣僧糾纏。

「哼!你這妖僧,休想狡賴,我與聖姑雙修結緣,你們將她藏到哪,我都能找到!」說著,美貌少年陡然落下長槍,就著地面狠狠一戳,從像塊面團似的白衣僧身中抽出槍來,瞧也未再瞧一眼,擺頭尋望,口中喊道:「聖姑!聖姑」

「你要尋的聖姑,卻是什么樣?」

美貌少年聞聲回望,只見白衣僧又緩緩站起。

美貌少年略一皺眉,卻不再理會,轉身徑直向院內左側一間石屋奔去,這回攔住他去路的是怒漢吳剛。

白衣僧恍然一笑,道:「原來這小娃兒,尋的是捉來的白衣姑娘,六弟,把他拿下了,且勿傷他!」

吳剛答應一聲,正欲出手,這時羅侍衛提刀奔近,笑道:「六哥歇了,這小鬼長得極伶俐,我來會會他。瞧他到底會幾手?」

白衣僧道:「十五小心了,他使得很像密宗門氣勁,傷到身上,極難愈合。」

「知道啦!」羅侍衛聽了,愈發抖擻起精神,身形鬼魅般一閃,已在美貌少年身側,這種位置對使槍者最不利,少年略一退閃,正面向敵,羅侍衛跨步一走,又到了少年側方,這回略不停留,舉刀直劈。少年提槍一檔,整個人傾前一壓,旋又飛退,拉開槍距,槍尖活似靈蛇,張頭擺腦,罩定吳侍衛胸上部分。槍身靠近少年一方是實的,直直一根,槍尖那頭,卻化為無數虛影,將羅侍衛頭面遮得不見。

「叮叮」亂響間,羅侍衛「沖天刀」「撩背刀」「飛旋刀」,刀光拉成一匹匹白光,密集的交擊聲響了半柱香時分,少年的槍勢仿佛無窮無盡,使到酣處,銀龍翻飛,槍身活似軟物,躍跳不止,美貌少年也愈戰愈開,身形起躍竄閃,靈動矯健。

「好一個小鬼,喘不過氣來啦!」

羅侍衛舍棄變幻的身法,運足內勁,猛地一劈槍身,槍從美貌少年手心蹦離,半空跳抖不止。美貌少年絲毫不慌,讓槍身離手片刻,又瞬即抓回,控御自如,挑刺倒更靈活,仿佛「脫手槍」正是其所擅長一般。

雖然也是刀槍對決,但兩人相斗,與尋常俗世武功頗有相異之處,身法氣勁均非常人所能施為。羅侍衛於槍隙中往返趨避,身子竟能自由變形彎曲,瞧上去簡直「非人」,美貌少年凌空躍身,借刀槍交擊的力道,久凝半空不落,像是有罡風虛托,天人駕雲。偶爾從兩人戰圈逸出的氣勁,更將身周木架材板等物什擊得粉碎。

「咦,二十四呢?」

這時,一旁觀戰的眾人中,那發現石屋被打開的麻面貞苦士,此際尚未尋見張寧,忽然想起,不由詢問旁人。

「適才聽白衣姑娘叫喚,他進了那間屋子,」一名貞苦士怪笑道:「擺布這么久,還沒出來!」

我聞言一驚,不由擔心師姐的處境。那美貌少年顯然是師姐的同門,師姐聽到動靜,若是有法子脫身,早該出頭了。難道師姐弄假成真,絲毫沒有辦法脫逃?

「不會有什么古怪吧?那白衣姑娘功法不弱!」

「放心,她也著了十五的「迷魂酥風散」,功力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