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花初綻(1 / 2)

夢回天闕 紫屋魔戀 7309 字 2020-12-26

看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光只是出來面對他,自己都要在背心猛冒冷汗的楊逖,竟這么輕易地便放棄美人、逃之夭夭,原本應該高興自己成功嚇退此人的趙平予,卻怔立在當場,差點兒傻了眼。他原本以為楊逖武功高明,加上見色起意,連和師門有關系的美女都想染指,光只自己一人,該不會這么容易嚇得走他;而趙平予之所以虛張聲勢,也不是以為可以嚇走此人,而是為了要逼楊逖速戰速決,讓他以為若還想嘗美色,就得先對付了眼前此人,再定方針。若楊逖急攻之下,就很容易誤中趙平予在身側四周所布下的機關,沒想到楊逖雖性好漁色,膽子卻小,竟這么容易就嚇逃了。

會不會是故作姿態,好觀察自己的虛實?趙平予立刻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他向著楊逖遁去的方向望了望,隨即轉過頭去,裝出在和什么人說話的樣兒,還特地向身後擺出了手勢,不讓隱伏者鑽出來。

「師兄,抱歉,小弟一不小心,竟讓他給逃了…」

單槍匹馬在大路上演了半刻的獨角戲,搞到後來,連趙平予自己都覺好笑,若給人看到他在大路上頭自言自語,還裝出一幅和隱在一旁的師兄弟談話的模樣,恐怕還以為這人失心瘋了呢?

表面上雖是大演特演,生怕楊逖若隱在暗處觀察,會給他看出破綻,但趙平予背心的冷汗,可是愈冒愈多了,還得撐著不致在臉上表現出緊張。他雖是出於小心,不能就這樣大剌剌地離開,以免給楊逖看出問題來,到時候以他一人之力,如何保得住項家兩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兒?但昨夜一見,楊逖所用的媚葯毒性相當猛烈,加上不曉得項明雪姐妹中毒有多深,若二女毒根深種,而他卻耗在這兒,不早往施救,只怕到時候連他的取毒拔毒密技也來不及拔毒,那可就慘了。

算了,不管了。心下的焦躁愈來愈是強烈,就好像螞蟻般不住噬咬著他的心,又『演』了片刻,趙平予終於忍受不住,無論如何,現在都已經是極限,非得趕快去為項家姐妹解毒不可了。

當趙平予好不容易找到項家姐妹花的當兒,她們已經走不動路,正坐在道旁的樹下,運功意圖逼出體內的毒性。

光只是看到而已,趙平予已忍不住心跳加速,差點兒無法自持:此刻的項明玉坐在樹下,盤膝靜坐,神情中像是已到了嚴重關頭,雖是天寒地凍的小春之時,但她身上卻似在發熱一般,白衫已是半濕半干,汗濕了幾許痕跡,額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來,嬌軀四周猶如升起了一陣霧,加上白皙如玉的面頰,被葯力逼的紅通通的,猶似苦忍中的神色,在霧蒙蒙中益顯柔媚。

而那冷艷型的姐姐項明雪呢?她坐在項明玉身前,卻不像在運功驅毒,而似在為妹妹護法,右手緊扣長劍,用力到像是要把劍柄給握斷似的,一身衣衫汗濕的程度,比之項明玉有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臉蛋兒已像個蘋果般嫣紅潤澤,眼中滿布紅絲,連裙間都已濕透,在日頭下泛出了幾線誘人的晶瑩流絲,災情竟似比妹妹還要嚴重,顯見體內狂野的情欲爆發,再難靠自己抑制。

項明雪的功力明明比妹妹項明玉要高得多,怎么看現在的狀況,這冷艷美女竟似比妹妹還要不堪呢?趙平予微一尋思,已察覺其中之理:一來項明雪愛妹心切,不顧體內毒性強烈,強撐著為項明玉護法,以致體內媚毒在毫無阻擋之下,益發狂揚;二來為了幫項明玉護法,項明雪戒備森嚴,不像項明玉將日月環丟在一旁,仍緊握手中長劍,偏偏那媚葯就是下在劍柄上頭,她這樣緊握不放,纖纖柔荑與媚毒間再無半點間隙,毒性豈有不猛攻體內、大肆發揮之理?

「你…你來干什么?」

聽項明雪語氣不善,神情狠狠的彷佛要擇人而噬,再沒原先初見時那種冰冷中的客氣,不過趙平予倒是沒生什么反感,若現在換了他身中奇毒,難以排泄,還要護著他人,加上又連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疑惑與憤怒、警戒交互影響之下,要能保持著平靜的語氣神情,才是怪事。

不過聽項明雪的話聲,竟似已在發抖,連手中長劍也不住顫著,原本的冰清冷艷氣質,彷佛已被體內的熱火徹底化去,要靠著最後一絲清明,才能苦苦撐持,幾乎再也忍不下去了,體內的毒性隨時都要爆發,趙平予也知道現在不是生氣或多想的當兒,非得趕緊為二女解毒不可。

只是他昨夜才為黃彩蘭拔過一次毒,雖說這拔毒取毒的術法,靠的並不全是趙平予自身的功力,而是以他之力為導引,以中毒者的內力包裹毒質,但要拔去體內強烈的毒性,對功力不深的趙平予而言,可是一大困難。何況這拔毒取毒的術法,也是一種練功方式,但這練法卻是偏於陰寒功夫一路,趙平予體內有『九陽脈』異質,雖說適於練功,但對此法而言卻是阻多於利,因此趙平予雖練了蠻久的,可在這一路功法上頭,內力總是進步不了,更別說是連續施為了。

不過也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二女毒發身亡吧?何況媚毒之惡,大異於一般毒葯,說不定中毒者在被毒力煎熬而亡之前,還要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趙平予也只聽說過可能會被媚毒弄到脫陰而亡,卻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就算中毒的不是項家姐妹這般國色天香的落凡仙女,換了其他女子,光想到她們會被這樣折磨至死,也是極令人難以忍受的,至少他就受不了。

「在下此來,是特來為二位姑娘解毒的…」

話猶未完,只聽耳邊風聲響起,趙平予眼前劍光如星般閃爍,項明雪手中長劍竟已直攻而來!雖說這柄劍形制厚重,不是項明雪常用的劍,但項明雪功力不弱,即便是這么不順手的劍,在她手中仍是威力十足,加上趙平予武功還不行,眼前劍光錯落,甚至看不出來她究竟要攻向那里,被這招的威勢一嚇,竟是整個身體都僵硬了,連怎么閃都不知道,只有怔在原地挨招的份兒。

身子雖嚇僵了動不了,但趙平予的思緒,可沒有因此而停止運轉,反而動得更快了。他雖難免有些惱,這項姑娘竟不識好人心,一見面就動手,還虧自己是來救她們的;加上從初見時的感覺來看,這項明雪雖是性子有些冷傲、不太近人情,但總該是個說得上話、可以溝通的人,沒想到一中毒,卻變得毫不講理,竟然話都不說清楚,直截了當的就下殺招,完全不留一點情面。

不過仔細一想,趙平予這才發覺,這回的事,原是自己的錯。項明雪不只身中奇毒,所中還是強烈的媚毒,下毒者所為並非是取她姐妹性命,而是要藉解毒時男女交合之便,玷辱她姐妹身上對女子而言最重要的貞節,比之武林當中動輒過招斗武,隨時可能喪命的情況,還要嚴重可惡得多;偏偏二女才離開他們沒有多久,就感覺到體內毒性爆發,媚毒之烈真是難以想象,這個時候他又出現在她們面前,說是要為她們解去媚毒,若要項明雪不誤會,那可真難如上青天了。

一思及此隨即釋然,反正他武功不行,對這般殺著也是無法退讓閃避,現在的趙平予只希望,自己這半年來的功夫不是白練的,至少能硬捱項明雪一招而不死,到時候至少還有機會解說分明,只要能解去二女體內毒性,免得蒙上不白之冤,其他的一切都還可以等待日後再說。

看趙平予不閃不避,氣定神閑,竟站在當地硬挨她的絕招,項明雪心中的火,可就更大了。

原本當她和妹妹輕功盡展,如流星趕月一般,向師父那兒急進的同時,項明雪就已想到了趙平予先前想到的問題:若只是這樣回去,毫無證據之下,變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時候只是各說各話,就一點兒意義也沒有了。最糟榚的狀況之下,還有可能演變成師父為了保持和道友間的關系,轉而嚴責她們,不准她們胡亂生事,雖說柳凝霜向來護短,可天門實力實在太過堅強,遠非一般武林勢力可比,到時候恐怕只有天才曉得,柳凝霜會不會站在她們這邊呢?

不過項明雪還沒有想到辦法解決的當兒,體內的毒性已經爆發,自己倒是還好,靠內力硬壓制毒性,勉強還掌得住,可妹妹內力和定力都不如自己,毒性一發便十分猛烈,一路走來已是歪歪倒倒,幾乎快要承受不住體內葯力的撻伐,到後來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選在樹下先休息,好讓明玉先逼出體內毒素再說。

只是逼著逼著,明玉體內的毒素,卻是怎么都逼不出來;而自己一來要為她護法,二來體內的毒力也慢慢發作,情況當真是急如星火;更糟糕的是,項明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怎么中的毒,連到底是誰下的媚毒,也毫無線索。不論是那好色出名的楊逖,還是今日初見的鄭平亞兩人,她對待時都十分小心,絕沒有讓人下毒的空間,偏偏自己仍是中了毒,項明雪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小心翼翼地守在妹妹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

雖是這么說,但體內的毒性泛濫,已經快要到無法忍耐的地步了,項明雪甚至已經發覺,身體里面一股接著一股的熱火奔騰,猶似海嘯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她理智的防線,自己雖是竭力忍耐、竭力抗拒,但那攻擊接踵而來,毫不見停歇,反而愈來愈是強烈;加上她雖能勉力守著心頭一點清明,可身體其他地方所受的影響,可就沒有那么容易忍受了,別說抗拒,她現在甚至是努力逼著自己不去感覺,否則一向冰清玉潔的她,都已經快被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逼瘋了。

不只是熱而已,還有一種奇異的空虛感,令項明雪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絲渴望,那渴望是如此強烈,卻又那般的不可告人,整個人都像被火焚燙過一樣,原本嫩滑柔軟的肌膚,就好像被那股熱力變得更敏感一般,光只是和衣衫的微細磨擦,都似化作蟲蟻一般,在嬌軀四處游走,再也不肯停歇。

那感覺又酥又麻、無所不至,項明雪明知不能繼續下去,再這樣下去她必會崩潰,任由葯力操控,到時候自己將會弄出什么聲情動作,實是不敢想象;偏偏那感覺卻又如此舒服甜蜜,讓感覺到了的項明雪再難自制,身體竟似本能地去尋求、去激發那種感覺。項明雪登時驚覺,等到自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任由體內葯力橫行的同時,到那時自己把持不住,就真的沒救了。

更糟糕的是,不只是她軟嫩猶如花瓣一般的肌膚,變得如此敏感,連自己體內的要害之處,竟都像是有了自己的靈魂似的,一對酥胸賁張驕挺,乳尖愈來愈硬、愈來愈熱,甚至還有點兒疼痛之感,但若她嬌軀顫抖之時,那種微疼,竟會隨著和內衣的摩挲,變成一種極為舒服、極為美妙的感覺,而那感覺卻像是火上加油一般,令項明雪體內的感覺更無法自持。

尤其羞人的是,她腿間那處女的禁地,早已是一片濕滑軟膩,一陣陣的酸酥感不住竄起,使她的下腹處升起一股股的暖熱感覺,燒得她渾身滾燙,愈來愈是乏力。一陣奇妙的顫抖過去,項明雪嬌羞地察覺,自己的股間已經濕透了,那一雙修長有力的玉腿,再也夾不住,任得一絲絲黏膩的汁液,一點一滴地向外流出,甚至已浸濕了裙子,現在恐怕從外表都看得出來她的虛弱了。

轉頭一看,妹妹的情況像是好些了,災情不像自己這般慘重,但要說到驅出體內毒物,怕也還要一段時間,項明雪知道,目下她體內的媚毒已再難壓抑,此刻自身已是渾身滾燙、丑態百出,體內欲火高燒的情況再也無法掩蓋,若再這樣下去,只怕明玉的毒還沒驅出,自己已經先行崩潰,到時候二女都無法自制,只怕就算碰到路人也會主動投懷送抱獻身,可要怎么辦才好呢?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那丑家伙已出現在面前,竟還敢說要為自己姐妹解除媚毒!一聽到這句話,項明雪不由得火上心頭,這人遲不來、早不來,偏選在自己姐妹毒性不去,一向冰清玉潔,絕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自己,已是承受不住地現出了丑態,給他一覽無遺的當兒,才大大方方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媚毒若非此人所下,時間都計算的恰到好處,那里會有這么剛好遇上的事呢?

心中既是難堪又是恨火高燒,又知道體內欲火已難止遏,接下來自己恐怕只有在委身於人或脫陰而亡之中選擇的份兒了,項明雪再也忍耐不住,一出手便是殺招,毫不留情。

這『梅雪爭輝』乃是師傳『雪梅劍法』中的絕招之一,只要想到一片雪地之中滿布梅花,潔美至極,純白到毫無瑕疵,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是梅是雪的景象,就可知此招厲害之處。雖是虛招多於實招,但劍光錯落之間,令人目不暇給,根本無法分辨虛實,無論對方怎么騰挪閃避,都逃不過『梅雪爭輝』的范圍,加上此招一占上風,接著便是後著連綿,不到分出勝負絕難止休。

這招『梅雪爭輝』雖非『梅雪劍法』中最強的殺招,但在項明雪所練招式當中,卻是她最好上手的一式,勁力雖是陰柔如綿,外表卻有剛猛之威,加上現下含怒使出,毫不留手之下,更是劍威浩大,點點劍光飛舞錯落,猶如大風雪一般,已將趙平予整個人罩在其中,再也逃躲不開。

偏偏一招已遞到趙平予身前三尺之處,這人竟似毫無所覺,連長劍都沒出鞘,就只等著她使開招式,項明雪心知不妙,這『梅雪爭輝』的厲害之處,就在於虛實相生、難以分別,只要對方功力不是遠勝於己,正面硬撼,以堅破虛的話,無論如何閃避退讓,都逃不過這招的范圍;偏偏趙平予不閃不躲,正面對上了她,這招『梅雪爭輝』的真正威力,就難完全發落在趙平予身上,就好像這人早知道『梅雪爭輝』此招的弱點,正面迎上時面對的都是虛招,實是雖險實安一般。

只是項明雪這招含忿而出,使盡了全力,雖仍有虛實之分,卻實在是沒有任何變招的空隙了,若是沖勢不斷,等『梅雪爭輝』的虛勢在趙平予面前消失之後,項明雪非得撞進這淫賊的懷中不可。自己竟向這淫徒主動的投懷送抱!以她的性子,若變成這結果,還不如教她去死算了。

一聲嬌叱,項明雪什么後果也不顧了,已盪到趙平予左臂外半尺的劍勢一頓,硬是向趙平予臂上橫掃而來,同時借力換氣,身子向旁飛出。這一個臨時變勢,大異於項明雪所走的內功路子,雖是免了向男子投懷送抱之辱,一使出來卻立時眼冒金星,體內氣血翻涌,項明雪再也站立不住,靠著長劍才不至於躺倒在地,不過若非手中所使的,是臨時向楊逖的護駕者『如松鐵劍』范印所借來的長劍,形制厚重,便於借勢施力,換了她平日所使的長劍,只怕還退不開來哩!

雖是坐了下來,體內氣息翻騰,內息混亂,再也無法施力,體內葯力愈發奔騰,但項明雪心中的怒氣,頓時間卻被狐疑所取代。她轉過頭來,只見趙平予痛的齜牙裂嘴,方才那一擊點在他左臂上,雖說臨時變招,力道不夠強,但長劍厚重,使將起來威力也強大的多,雖只是劍脊擊中,看來卻是生生地將他的左臂給擊斷了。不過真令項明雪狐疑的是,這人為什么不逃不退,反而硬捱了她一擊?總不可能他之前下了媚毒,現在到了此處『驗收成果』,反而天良發現吧?

「是…是在下沒說清楚,還…還請姑娘見諒…」痛的連表情都扭曲了,趙平予差點站身不住。這一下的威力當真不弱,他方才之所以站立不動,一來項明雪攻的迅雷不及掩耳,趙平予根本沒來得及動;二來也是因為項明雪纖纖弱質,趙平予本還以為,挨她一下應沒什么大不了,或可咬牙苦忍,沒想到僅是劍脊一點,臂上已劇痛入骨,臂骨多半斷折,根本就抬不起來了,「在下…在下從一位西域高僧那兒…獲知取毒拔毒之術,無須…無須男女交合,便…便可拔除淫毒…」

「那…那就多謝了…請…請先幫明玉解毒…」看趙平予痛成這樣,齜牙裂嘴,連話聲都小多了,項明雪心中頗感歉疚,只是向來對男子冷漠慣了,這道歉之言,可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來。

「這…」看項明雪的情況,遠比項明玉嚴重得多,趙平予真想叫她先顧自己,不過看項明雪微咬櫻唇,一幅絕不動搖的模樣,也就放棄勸告了。只可惜方才硬挨一招,左臂骨看來是真的斷了,恐怕沒辦法同時救下兩人,只好期待項明雪能等這段時間,「項姑娘請…請先放下長劍,坐地靜慮,盡量不要多…多想。若平予所猜無誤…這劍多半就是楊逖親…親手送交姑娘的吧?」

聞弦歌而知雅意,項明雪連忙拋下手中長劍,「難不成…」

「多半…多半就是如…如此了。」盤坐在項明玉身前,趙平予閉目靜心,右手食中二指戟點在項明玉平攤向天的掌上,一面強迫自己將左臂處痛入骨髓的痛楚忘記,一面為項明玉解毒。

看趙平予已開始行動,項明雪也坐了下來,心頭卻是怎么也安不下來。其實當她從楊逖手中接過長劍的時候,已微覺不對,長劍不只厚重,劍柄上也不像平常劍柄的觸感,感覺上好像熱上不少,但一來那感覺相當微弱,二來長劍是楊逖硬從范印手中『借』來的兵器,范印武功不弱,走的又是剛猛路子,劍柄上頭難免帶著男子陽剛的熱氣,因而那時的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如今心有定見,仔細看了看明玉放在一旁的日月環上,把手處竟像有些詭異的嫣紅色澤,連自己方才棄下的長劍劍柄上頭也有,只是看來自己握的太緊,毒性已鑽進了手里頭,那色澤比起明玉日月環上的毒要弱上許多,項明雪不由暗恨,她姐妹所中的媚毒,必是楊逖在將兵刃交她倆人時,偷偷下在上頭的,這小子真不是人,竟敢玩這一套!遲早自己非找他算這筆帳不可。

好不容易,二女體內的媚毒都已經『拔』了出來,三人形態都頗為委頓,癱在樹下好一陣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不過項明雪和項明玉這對美人兒既免了失身之厄,其他就都好說了,光只是內力上所受的損害,並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趙平予受傷在先,又接連著為二女拔毒,拔除項明雪體內毒素時已近強弩之末,尤其項明雪中毒後一直未運功壓制,後又運功動手,媚毒發作態勢猛烈,趙平予為她解毒時差點就來不及動手,那種疲累比為項明玉解毒時,可要辛苦得太多了。

「多…多謝公…多謝少俠了…」扶起了姐姐,項明玉滿懷歉意地向趙平予行了一禮,她內力雖也受損,但一來一覺毒性發作時便立刻運功壓制,又有項明雪壓陣護法,心無旁騖,二來又沒有像項明雪後來提氣動手,致使毒性隨內力運轉,盪及全身,身體所受的損耗在三人之中,可說是最輕微的。其實原本項明玉是想呼趙平予為公子,一來親切二來也好叫得多,但一見到趙平予那張尊容,和一般說到公子哥兒時所想象得到的形貌實在差距太多,只好臨時改了口。

「沒什么,這是平予應該做的…同時也為免幫楊逖背黑鍋。」聽得出來項明玉話中欲言又止之意,不過這種事他已經經歷了太多次,習慣得都煩了,也不會為此動氣。他動了動手臂,左臂雖還有些痛楚,感覺上卻已沒有斷折時那般厲害,反而跟平時差不了多少,他向著項明玉微微一笑,「二姑娘的接骨之技當真厲害,平予甚至完全沒有感覺,這條左臂是什么時候接上去的。」

「本門的『玉蟾續筋散』在武林中薄有名氣,在接骨方面確有療效,」聽趙平予這樣贊她,項明玉臉上微微一紅,一如往常地鑽到了姐姐身後。以往都是師父、師叔或姐姐對外說話,她自己可從沒有這樣和男子對話過呢!光只是方才在趙平予專心致志幫姐姐解毒之時,偷偷地為他續上左臂斷骨,對項明玉而言,已是前所未有的勇氣和經驗了,「只是少俠傷處初愈,雖說臂骨已經接上,應可無礙,但至少兩三日內不能動手,之後慢慢運功練習,六七日後便可復原如初。」

「多謝二姑娘了。」

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項明雪只覺眼中頗有酸澀,自知是由於方才媚火攻心,眼內充血所致,沒辦法只好半睜半閉,一幅似睡未醒的樣兒。

「原本在下此來,是為了通知二位姑娘,若要尋楊逖借刀殺人的證據,只要回縣城去向鄱陽三鳳探詢,即可真相大白,只是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