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翠微園,涵翠庭房門緊閉,無論怎么敲,月霜都不理不睬。程宗揚沒轍,自己手邊事情又太多,只好先饒她一次,讓人約好廖群玉,匆匆趕往葛嶺的半閑堂,拜見賈師憲。
賈師憲氣色不錯,聽程宗揚說明來意,便讓他和廖群玉自行商量,只要兩人談妥,無有不允。
程宗揚與廖群玉一直談到深夜,回來時,整個園子都寂無聲息。只好在水榭胡亂睡了一夜,第二天接著出門辦事。
盧景和崔茂只在來時和自己打了個照面,接著一連兩天都沒有露面。他倆本來說一天便回,郭盛一大早回來轉了一圈,又說事情沒辦完,明天才能回來。程宗揚想問問盧景當年宋宮的事,結果連人影都找不到。
小狐狸更干脆,直接就住在玉露樓,整日尋花問柳,玩得不亦樂乎。程宗揚不得不感嘆,星月湖幾位當家的爺兒們,對翠微園的安全還真不是一般的放心。
秋少君恐怕是整個園子最開心的一個,不用隨時護著月霜,秋小子就像出籠的小鳥,每天天不亮就快快樂樂地飛進臨安城,半夜才快快樂樂地飛回來。別人都往瓦子散心,秋小子專門在路邊看人調教蟲蟻,碰上個懶驢打滾都能興致勃勃地看上倆時辰,如果趕上有馴螞蟻的,那就不得了了,那小子敢蹲路邊看一整天都不帶眨眼的。好在他的「胡須」遮住半張臉,看了兩天也沒撞上太乙真宗的人來找麻煩。
於是等程宗揚辦完一天的事,趕回翠微園,卻發現園里比昨天更冷清。除了幾個著實走不開的,其他人都蹤影不見,連李師師都暫時放下受傷的郭槐,和王蕙一道出門散心。
程宗揚在房間里繞了兩圈,終於下定決心,問道:「今晚當值的是誰?」
林清浦道:「一共十人,今晚領頭的是韓玉。」
「讓他們撤掉園內的暗樁,都改到外院。」
林清浦道:「公子,如此一來,園中的防衛外實內空,只怕不妥。」
「這你就不懂了。」程宗揚一本正經地說道:「安保這事最怕一成不變,被人摸清規律就危險了,隔三差五變一變才對。」
林清浦恍然大悟,「公子教訓的是!屬下這便去安排。」
林清浦一走,程宗揚便興奮地搓著手,盤算著今晚怎么去涵翠庭偷香竊玉。
昨天自己本來就要辦成好事,結果被阮香琳的事打斷。這會兒盧景不在,崔茂不在,小狐狸、郭盛、秋小子都不在!這么好的機會,自己如果再錯過,簡直沒天理了!
程宗揚等不到夜深人靜,剛吃罷晚飯,便換了自己夜用的迷彩服,翻過內院外院之間的圍牆,熟門熟路地溜進涵翠庭。
月霜正用一塊絲綢專注地抹拭長劍,燈下看去,那丫頭冷若冰霜的面孔仿佛一朵海棠。
程宗揚早有准備,從懷里掏出一只兔子,往窗下輕輕一丟,趁月霜的注意力被兔子吸引,悄悄推開一扇自己早就做過手腳的窗戶,雙腳像踏在水面上般輕輕一滑,悄無聲息地閃身進了房間。
耳邊傳來一聲機括的輕響,射出一道烏光。程宗揚原來准備用這只可愛的小白兔吸引月霜的注意力,誰知月霜聽到聲音,想也不想便抬手打出一枚袖箭,直接將那只倒霉的兔子釘在地上,飛濺的血跡讓程宗揚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幾天不見,月丫頭可越來越暴力了。
月霜看了一眼,然後把真武劍收回鞘中,一手撥了撥燈燭。翠微園中經常有兔子出沒,她也未曾在意。程宗揚剛要舉步,又連忙停住。卻是月霜打開背囊,取出一只銀亮的大戟。
那是月霜在軍陣中慣用的長兵:方天畫戟。因為整桿兵器太過扎眼,她將帶著兩彎月牙的戟頭拆了下來,隨身攜帶,這會兒閑來無事,拿出來擦拭。
程宗揚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朝專心致志擦拭兵刃的月霜走去,還剩下最後丈許的時候,他一個虎撲,從背後摟住月霜的腰肢,獰笑道:「月丫頭,這下可沒人救你了,哈哈哈哈——呃!」
肋下忽然一涼,一道寒意刺透衣物,鋒利的劍刃抵住自己的小腹。
月丫頭本來放在鞘中的真武劍不知何時已經換到手上,雪亮的劍鋒抵住自己要害,只要輕輕一遞,自己小命就丟了七成。
「別亂來啊,」程宗揚道:「我只是來看看你!」
月霜扭身瞪著他,啐道:「有這樣鬼鬼祟祟進來的嗎?」
「我剛才其實在檢驗安保工作,看有沒有人能突破進來,所以腳步才輕了點兒。」
「是嗎?」月霜冷冰冰道:「檢驗結果如何?」
程宗揚沉痛地說道:「形同虛設!我看是要好好整頓一番了!嘖嘖!月姑娘的機敏,大大出乎在下的意料,果然是將門虎女!」
程宗揚胡亂誇著,趁月霜分心,身體忽然向後一折,整個人像要躺在地上一般,避過劍鋒,接著舉膝一頂,磕在月霜腕上,將那柄真武劍震得脫手飛出。
月霜原本坐在圓凳上,真武劍剛一脫手,她便抬腳朝程宗揚腹下踹去。只聽她帶出的風聲,程宗揚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下要被月丫頭踹中,自己的子孫根鐵定要變成鵝肝醬。
程宗揚側身一翻,拼著被她踹上一腳,飛身拉開距離。月霜卻顯露出她經歷過江州之戰的長足進步,簡單說就是出手直接、犀利、長於貼身近戰,而且非常要命!
論修為,程宗揚只要正常發揮,絕對穩壓月霜一頭,可他一開始就抱著偷香竊玉的念頭,從未想到火中取栗。結果一步失誤步步被動,別說正常發揮,連不正常發揮都要打個五折,毫無懸念地落在下風,被月霜打得步步倒退。
眼看就要被月霜逼到牆角,自己偷香竊玉不成,反被人家打得灰頭土臉還是小事,萬一月霜犯二,真把自己當賊一樣逮住,再把人都叫來,自己這臉可就丟大發了。
程宗揚大喝一聲,「看我的寶刀!」他沒敢用珊瑚匕首,而是掏出雷射寶刀的刀柄,作勢朝月霜砍去,想嚇她一下,自己好扳回局面。
誰知月霜更猛,反手抄起方天畫戟,便朝他斬來。
程宗揚險些魂飛魄散,那只戟首足有兩尺多長,標准的三尖兩刃,這下要捅在身上,妥妥的三處重傷,連包扎都省了。
程宗揚拚命向後倒去,「篷」的一聲,背脊重重撞在一道木板上,卻是那只春凳。接著方天畫戟帶著一道銀光直劈下來,「叮」的一聲刺進地面。
程宗揚滿身都是冷汗,這張春凳本來是自己給月丫頭准備,誰知這會兒角色錯位,自己直挺挺躺在上面,那支方天畫戟牢牢釘在地上,戟枝正卡著自己的手臂。
程宗揚這會兒的姿勢要多別扭有別扭,那春凳前高後低,躺在上面,腰腹自然而然地向上挺起,使他的特征分外突出。
月霜玉臉微微一紅,「閉上眼!」
程宗揚驚魂甫定,本來是調情,結果弄得這么轟轟烈烈,不由怒火「轟轟」地往上沖,「不閉!」
月霜拿起枕頭,砸在程宗揚臉上,接著扯開他的衣帶。
程宗揚只覺得自己這張老臉就像天上掉下的瓷器一樣,唏哩嘩啦摔得滿地都是,男人的尊嚴盪然無存。自己現在這模樣,應該是被月丫頭給倒采花了吧?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過了會兒,腰間忽然一涼,感受到月霜冰玉般光潔的肌膚。
就在月霜雙手按上自己胸膛的剎那,程宗揚身體突然一翻,鯉魚般從春凳上躍起。月霜按了個空,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到凳上。程宗揚一把抓起大戟,朝著月霜的雙手「呯」的刺下。
月霜一聲驚呼,一雙玉手被槍鋒和兩側戟牙卡住,並在一處。她連忙握住槍鋒去拔,可那春凳材質極佳,一時間哪里拔得出來?
程宗揚不再給她翻盤的機會,手掌一拍,封住月霜的穴道。眼看月霜氣力全失,他才志滿意得地大笑兩聲,「哈哈!月丫頭!到底還是我贏了!」
月霜氣惱地說道:「卑鄙!」
「怎么卑鄙了?你的褲子是我脫的嗎?」
「啊——」月霜被他提醒,一張玉臉立刻變得通紅。
月霜上身的衣物完好無缺,褲子卻褪到膝下,這會兒她伏在春凳上,雙手被戟首卡在頭頂,那只雪玉般的美臀直接暴露出來。
月霜叫道:「不要看!」
「剛才好像有人說我卑鄙?」
月霜咬了咬牙,「好吧,我收回!」
「干嘛收回啊?我覺得你概括得挺對的。看來你很了解我嘛。」程宗揚笑眯眯道:「只不過我對你還不是非常了解……」
「你……你要做什么!」
「當然是了解一下啦……」
月霜猛然閉上雙眼,咬牙道:「放手……」
「小氣鬼,看一下不行啊?喔,這是什么?好像是……好軟啊……」
「不要看……」
「求我啊。」
月霜咬住唇,兩手拚命掙著,戟首卻紋絲不動。
「月丫頭,你整天騎馬,屁股為什么還能這么又白又嫩?涼涼的,又光滑又有彈性……哇,你的花苞越來越漂亮了!還有這個小豆豆……」
月霜身子顫抖起來,她咬著唇,圓潤的雪臀被那個可惡的男子扒得張開,露出里面嬌艷的器官。
程宗揚湊到她面前,認真道:「我覺得最好還是深入了解一下。」
月霜咬牙道:「你快一些!萬一他們回來知道你在這里,我非殺了你!」
「你放心,肯定不會。」程宗揚道:「盧五哥、崔六哥以前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跟著你,到了臨安就跑得鬼影都不見,還有小狐狸,平常躲在玉露樓,連面都不照,還不是給你創造機會?」
「什么機會?」
「當然是給你服葯的機會。」
月霜紅著臉道:「你胡說!」
「好吧。就當我胡說。」
「你做什么!」
「深入了解……」
「啊!」
「不要!」
「叫老公!」
「不!」
「我們看看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老公。」
「哎!老婆!」
「我要殺了你!」
「放心!你馬上就能讓我欲仙欲死了!」
「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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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收雨散,程宗揚一臉滿足地躺在榻上,一邊還得意地哼著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