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白，是王之渙！」

「……」顧若熙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是李白嗎？」趕緊翻開書看看，果然是王之渙，顧若熙嘻嘻一笑，「是王之渙，王之渙，背吧。」

「白日依山盡，蹬觀望海流，欲生千里眼，走上一層油。」

「……」顧若熙的唇角，抽了一下。

「不對不對！」小笑笑趕緊出聲糾正。

「要你多話！」小王子大眼睛一橫，嚇得小笑笑當即沒了聲音，趕緊低頭繼續畫畫。

「我……」顧若熙的聲音抖了一下，「看在你押韻的份上，原諒你這次。」

小王子眯了眯大眼睛，小鼻頭堆起一層可愛討喜的小紋紋。顧若熙心軟了，拿了詩詞書，想著找一首再簡單點的，不會這么順溜就錯的。

「紅豆生南國。」

「七步詩！」小王子一本正經地搶答道。

顧若熙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詩詞名，「不對！」

「都有豆！」小王子還叫的很硬氣。

「好！你背七步詩。」顧若熙闔上書，繼續耐心很好。

「煮豆燃豆萁，春來發幾枝，我願多采擷。」

「……」

顧若熙咬了咬牙，「這就是你天天看書的結果？」

「再換一個嘍，干嘛找那么多癟嘴的東西！」小王子的大眼睛眨了眨，依舊是聰慧明智的光芒，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困頓渾濁。

大家都被他的這雙眼睛騙了嗎？都一直以為他學習很好的呀！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還好，至少這句答對了。

「夜來風雨聲！」

「……」小王子抬著眼睛，看向天花板，想了兩秒，道，「花飛花落花多少。」

「花！花你個大頭鬼！」顧若熙抄起一本書，打在小王子的頭上。

小王子委屈地抱住頭，扁扁嘴，「再換一首嘛。」

顧若熙接下來又換了兩首，結果還是一樣，被小王子背誦的一塌糊塗，還不如小笑笑，還能出聲准確地糾正。

「顧千祺——」

顧若熙怒了，一聲怒吼，嚇得小王子也縮了縮脖子。

「給你請的私人中文老師，就是這么教你的！」顧若熙氣得不行，那個老師明明說小王子很聰明，學的也很好，怎么竟然學成這個樣子！要不是她今天心血來潮，自己還在自豪的以為有個聰明好學的好兒子！

小笑笑得了告狀的機會趕緊說，「中文老師早就想找家長了，小王子燒了老師的褲子，還丟了老師一臉的膠水，還說要是老師敢告訴媽咪，他就把老師家的房子給燒了哦。」

「就你多嘴！」小王子就要沖向小笑笑，顧若熙一把拎住小王子的後衣領。

「你給我過來！你居然威脅老師！」

「我也是想著慢慢就會了，不要那么著急找家長嘛！」

「好好，你理由充分，每天看書看書，還能給我看成這個德行，你都看到哪里去了！」顧若熙氣得不行。

小王子的回答，更是氣得顧若熙炸肺。

「因為看不懂嘛！」

「看不懂你還看！」

「不懂才看。」

顧若熙稍微欣慰一點點，至少這句話給人的感覺是很好學的。「意思就是不看的都懂了，數學還是很好的，對嗎？」

小王子聳聳肩，一副媽咪的理解能力很強大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忽閃一下，可以倒影在他明亮的大眼睛中，格外的透徹，好似上好的琉璃珠子。

這樣漂亮又明亮的眼睛，也像極了某人的。只是年級不同，眼底的光彩不同。一個深邃悠遠難測，一個還是無邪天真的浪漫。

顧若熙拿了筆紙給小王子出題。